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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话的意思,好象他并不怀疑我与他老婆干那种事的正确性。
滚!
我不想再骂,更不想顺着我的意愿再打下去。就象看到一只绿头苍蝇,如果将它弄死,那副腌臜的形象瘫在你面前让你理恶心。
现在,不要说是忿忿地痛骂他一顿,即使把他扔进油锅里炸酥了,也难以平我心头之恨。
滚!我又喊了一声,我希望这个肮脏的东西尽快地离开这儿。
小胡子仓皇逃走了。我的头颓然地低了下来。
我多么希望这是一个堂堂的伟男子啊。如果他敢直起腰来理直气壮地与我争辩:如果他坦承爱着他心中的女人,甚至,如果他提出要把这个女人娶到自己家里,我也没算看错才瑛的眼力。只是,我没想到,才瑛所委身的男人竟是这关的货色。
第五十四章 通奸有理
我不知道她现在脸上换了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我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我不想看她。
“才瑛,你没有病。你装……你在背后……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爱他。”平日里那熟悉的可怜兮兮的声调消失了。她的回答竟是这样的坦然。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学校。在学校,他就是我崇拜的偶象。”她的话语里充满了骄傲。
“为什么不和他结婚?”
“父亲不让,哥哥不让。是他们为我选择了你。他们逼我三天三夜,非让我和你结婚不可!”她几乎喊了起来。
“既然你不爱我,你应当抗婚!”我的声音比她还高。
“我做不到。你尝受过三天三夜不让睡觉的折磨吗?”
“这么说,你倒是受害者了。”
“当然。”
……
“好吧,从现在起,你解放了!”
这句话说完,我陡然觉得自己伟大起来。我竟高姿态地解放了一个欺骗了我十几年的女人!
哈哈哈……接下来一阵激愤而凄凉的大笑,吐出了我积蓄了几天的恶气。
从此,那个被 我爱怜了十几年的红颜知己,那一丝在我的心中装载了千万个日日夜夜的情缕,那一段被社会上上下下交口称赞的“郎才女貌”的美好姻缘,犹如一阵烟云,在我的心头飘散了。
再也无话可说了。
我提起兜子,扭转身子,拔腿而走。
“你……”在她的嗓音里,总算出现了一点儿女人忏悔的声息。
只是,太晚了。
“再见!”我忍着身心突然而至的苦痛,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走进刚刚降落下来的电梯。
“庾明,你不能就这样走!”她在电梯外恼怒地喊着。
“放心,我会率先提出离婚。”我按住电梯的茫钮,好让她听清我最后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娘有病,今天我就会领你去办离婚手续。”
电梯迅速地坠落了。
随着一个谜底的解开,一股紧紧缠绕在我心中十几年的迷雾,终于淡淡地消失去了。
第五十五章 古装婚礼
新灯儿掌上,
新郎倌挂帐……
“俊脸儿红红,
汗珠儿淌淌,
硬手儿棒棒,
馋涎儿长长……
“石榴嘴儿裂开,
黄瓜扭儿插上,
咚锵咚锵咚咚锵,
咚锵咚锵咚咚锵……”
“傻柱儿们,别唱了,看嗓眼儿累着了。奶奶给你们分糖吃了!”
“庾奶奶,我们不累。别让明哥哥累得起不来炕呀。哈……”
一堆笑声散开了。孩子们数着手里的糖块,满意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觉了
新月儿初圆,嫩黄黄的,显出万分光洁可爱。似水的清辉里,泻出了夜色一片皎然。
十几年前,座落在蓟北县的庾家庄,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古装婚礼。
这场婚礼轰动了四村八舍。
今天,人们说起这场婚礼,还是咂舌称赞。
“啧啧,人家那婚礼,甭提了,不说百年不遇,也是世间少有。”
一般人家结婚,通常只是雇上一棚吹鼓手,八个人连拉带唱,就算十分红火了。可这庾家的老太太,硬是雇了两棚吹鼓手,让他们来了个“对棚”大赛。两棚吹鼓手比着劲儿闹了一个通宵,把那些从县城赶来看热闹的时髦青年都 给看呆了。
迎亲队伍的安排,也是出奇的排场。一般的迎亲队伍,都是同三匹红马组成。一前一后马上坐伴娘,中间马上坐新娘。再搭上一车吹鼓手鸣锣开道,也就十分风光了。可这庾老太太却设法弄了二十匹马。前面十匹红马,坐了十位伴娘,后面十匹黑马,坐了十个伴郎。中间在是一顶庄户人家平时看不见的花轿。而这花轿也不是一般的花轿,上面描龙绣凤,轿顶上缀着五光十色的宝石、金饰,与皇家的凤辇无二。据说是从外县借来的。嘿,第二天,迎亲的队伍一出去啊,把庾家庄三里长街塞得满满的,比过大年赶集还热闹。新娘迎进村的时候,一路鼓乐不断,前后两辆大车上的吹鼓手使劲对吹,继续着昨夜的比赛。队伍一进庄,把个乡亲们看的都傻了眼。这阵势谁见过?前面十匹精神抖擞的红马上,十位新伴娘如花似玉;伴娘马队后是新娘乘坐的凤辇轿。轿后,是十匹屁股滚圆的黑马护驾。每匹马上坐着一位英武俊俏的后生,这后生们一个个披红戴花,潇洒俐落,把沿途看热闹的姑娘们馋得心里直痒。那些个前来贺喜的珍乘坐的小轿车啊、面包车啊、中客、大巴之类的载客工具,一律在后面行驶。前面新娘的凤辇落了轿,后面的车队还没有进村哪!
婚筵的浩大和讲究,更是一般人家难以攀比。当时农村的婚礼,一般只是安排吃大锅饭。人多口多,大锅里熬肉菜,笸箩筐里装馍馍。一人端一个碗,手里夹个馍,肚儿吃个鼓溜溜的也就很满足了。可是,这个庾家硬是安排了百桌酒席。前来贺喜的人一律席上就座。这样,那些前来贺喜的亲友和乡邻禁不住暗暗吃惊,一个个都后悔送礼的钱带少了,赶忙让孩子回家再取些来。
那天主持这事的人是村民委员会主任庾三怀。他事后说,那天把他忙得晕头转向,差不多要累昏了究竟来了多少客人,来了多少车辆,他也记不清了。不过,能把这个场面稳稳妥妥地办下来,对于他,的确算是个奇迹了。他觉得最值得自己吹嘘的有这么几件事:来人这么多,饭菜却没有缺,也没有剩。观众那么拥挤,新人拜堂时却没有乱;客人们虽然 很陌生,但是人家走的时候他都 派人专人送到了村口;礼钱和人情份子那么多,帐房上却没有一笔差错。这几件事,足以证明他的组织协调能力,够他荣耀一辈子了。
这么隆重的婚礼,自然是有来头的。说起男家来,并不是什么大户。老头儿虽然当了多年村支书,作古之后其势力也就弱了。老太太人缘虽然处得好,只是养了五个儿子,结了婚的四个儿子都在农村务农,盖房娶媳妇也把家底挖光了。引起这场大操大办的原因只有一个:小儿子娶的是高干家的姑娘,新媳妇的父亲是中央的部长,这就足够把远远近近的人震一下子了。
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城北的山沟里,说是什么〃三线〃的军工厂。厂长是个级别很高的老红军干部。厂长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老两口为这个女儿选了多少小伙子都不称心,却一眼相中了刚刚进厂的庾家的小儿子。不到一年,这事就定了下来。说地面观察站也巧,两个新人刚刚领了结婚证,中央一个调令,就把老头儿调北京当了部长。双喜临门,老头儿别提多高兴了。上任后一个月,就在北京张罗起女儿的婚礼来。
那不行!庾老太太接到亲家的信,一百个反对。
老太太并不反对这门亲事,而是婚礼的地点。
在北京办婚礼,算是怎么回事?是你招我儿子为婿,还是我们娶你家姑娘为媳?
她知道这位高干家有两个儿子,早已结婚。人家不可能蓄意娶养老姑爷的。可是,这件大事要是在北京办,老家在儿子心里就淡了,农村的老娘也得让他给忘了。作为男家,得主动一点儿,得想办法让儿媳妇隆重地进一次庾家的大门,让她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庾家的儿媳妇,而且有自己这样一个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的婆婆。
然而,娶这么一位大府里的小姐,场面寒酸不得,舍不得花钱就让人家笑话。老太太咬了咬牙,决计来个大办。
为了不让女家笑话,她特意来到县文化馆,找了孩子的舅舅商量了一番。最后,老兄妹二人决定举行一场城里人没见过的古装婚礼。这样,庾家庄才出现了一次百年不遇的风光。
老庾家风光是风光了。可是,听说老太太的意愿并没有完全实现。新媳妇美艳、漂亮,这是没得说的。只是,她烫了头发,穿了高跟鞋,老太太不看就不顺眼。在几位嫂嫂劝说下,她虽然穿上古色古香的公主裙,披上了红盖头,却只是好玩儿似的在万人观瞻下走了一场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