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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踩在脚下
江听雨抬眸,双手接过信笺,“卑职遵旨。爱残颚疈”
说罢,江听雨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北堂风才静静靠在了雕椅上,俊脸上显出了一份疲惫。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唯有听天命了。
而且,他也再没耐性与苏慕晴周。旋了。
本就该如此,本就该,斩断心中那不该有的情丝。
这时,门口的李德喜端着一碗粥进了飞霜殿,轻轻放在北堂风面前道,“皇上,您一天都没吃什么了,喝点粥吧。”
北堂风只是默默的看了眼那粥,并未理会,而后仿若自喃般的说,“李德喜,你说,朕在皇后眼里,究竟是怎样的人 ?'…'”
李德喜一听,顿时有些慌了,紧忙说,“当然是,当然是爱国爱民的九五之尊……皇后一定是深爱皇上……不然也不会……”
“不然也不会如何?”北堂风接道。
“不然也不会,也不会怕皇上着凉而为皇上盖披风……”李德喜说着,还不忘小心窥探北堂风脸色。
“刚才的披风,是她盖的吗?”北堂风拿起被李德喜一并带来的披风,脸上却无喜无悲。
“是啊皇上,您看皇后……”
然,就在李德喜连话还没说完之际,北堂风却笑了,顿时将那披风撕成两半。而后,他蓦然起了身,将那破碎的披风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扔在了大殿上空。当那明黄的丝缎若雪般飘下之时,他用着几近冻冰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摆驾,萧阁宫。朕已经让惠蓉,等得太久了。”
说罢,北堂风便踩过那坠落在地上的披风,头也不回的向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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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的上官羽应着苏慕晴的要求来到了一座府宅门前,刚要进入,忽然见到一抹修白的身影。
上官羽顿时警戒,侧过身子靠在墙边。
他轻轻转眸,看向那也从同一方向所至之人。
此人一身白衣,看起来若梦若幻,在他的身上,缠着一条硬质蓝带,一见便知里面镶嵌了软剑。而他相貌俊美,但略微有些苍白,长发高束,随风而动,好似这夜间无声而至的雨滴。
江听雨!
上官羽蹙眉,更是增加了一分警戒。
江听雨为何在此?因为他在,那必然说明……
“狗奴才就是狗奴才,连人都见不得。”当脚步落定,江听雨忽然淡语,声音仿若飘零,悄然入夜。
“啧。”上官羽撇了下唇,而后转身走到江听雨面前,冷冷的望着那与自己几乎截然相反的男子,“我是狗没错,但你也不过是皇上养的一只孤魂野猫罢了。”
“你没听过,狗,向来比猫死的早吗?”江听雨勾唇,眼眸瞥向上官羽的腰间信件,“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上官羽眯住眼眸,“不劳你提醒。”
江听雨冷笑,向前垮了一步,刚好站在上官羽左侧与他反向并排,“今日有事在身,还要急着复命。故而不与你多做纠缠。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江听雨便与上官羽擦肩而过,逐渐消失在了这府宅之前。
上官羽抿住唇。瓣,脸颊不由的抽。动了几下。半响,他抬头看向那府宅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此次,两者必有一败。
只看这人,择谁之道而行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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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启信之人
祈亲王府。爱残颚疈
北堂墨轻轻勾动了古琴琴弦。
修长的指尖一一撩过,仿若流水。
此时的他,独自静坐与庭院,身着淡雅白衫,解下发束的墨色长发静静垂于身侧,偶有几缕被风扬动,勾起了一种宁谧的优雅。
皇宫所见之处,火色烧空,他却好似毫不在意,轻奏一曲《广陵散》,俊眸微垂,似是沉醉在那丝丝音律之中。
一袭蓝衣的离若白自外而入,在北堂墨身边低声道,“王爷,方才上官大人及江大人均来了府上,各将一封信交予王爷。”
若白说罢,便将两封还未开页的信放在了北堂墨身旁的石桌上,而后静静退于一旁。
北堂墨低垂眼眸,并未回应任何话语,依旧认真的波动着琴弦。
“王爷不看信吗?”若白疑惑,轻声低问。
据他所知,上官羽和江听雨,现在一位所属皇后,一位是皇上的心腹,此二人一同前来,定然不是小事。
北堂墨未曾停了动作,只是同时淡淡而道,“信里内容,猜到一二。”
说罢,北堂墨将指尖轻轻抬开,院中的声音也随之消逝。他将双手按在琴上,悄然抬了那琉璃色的眸。
半响,他才拿起桌面上的两个信封,凝视了一会,指尖掠过其上所写的两个“亲启”。
一个浑厚有力,一个柔中带刚。
北堂墨勾动浅唇,而后优雅的靠于石桌边上,借了府宅中淡淡的光,将信一一拆开。
他从上至下,细细读过,随即化为一抹深邃的淡笑,过了好一会,他才又将信放回桌上。
“王爷,究竟……”若白见北堂墨看似已有定论,于是向前询问。
“若白,纸、笔。”北堂墨说道。只见他一只手撑在额旁,一只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花瓷边小酒杯,放于唇畔,轻轻的饮啜了一口,看起来不慌不急。
微风轻抚,撩动着他垂于胸前的发丝。半朦胧的月色,将他低垂的俊眸映照的更加深不可测。
没过一会儿,离若白便拿着北堂墨所要之物回到院中,并将纸笔放于桌上。
北堂墨优雅的拿过笔,只是随意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而后折成三印,交予离若白,道,“若白,替本王,跑趟皇宫吧。”
若白听后,似是很快便明白了,拿着那封信即刻离开了王府。
北堂墨静静起身,半靠在石桌上,一手拿着酒杯,一边望着那被火烧红的夜色。
他轻饮一小口,晶亮的液染在他的薄唇之上,在他琉璃色的眸中,闪动着谁也看不透的光晕。
“今天的夜色,比平日里的漆黑无味,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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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硬闯荆阐房
就在上官羽出宫的同时,慕晴独自拿着从太医院要来的药包,来到了荆阐房。爱残颚疈
在这里,四处都散发着一种诡秘的气氛。
这里是宫里专门关押和处罚那些犯大错的宫人们的。甚至处处可以看到冰冷生锈的刑具,让人不寒而栗。
在她刚推门进入的时候,便迅速有两个小太监上前阻拦。
而慕晴没有丝毫迟疑,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便一脚将他们踹在地上。
见皇后竟独闯荆阐房,小太监们纷纷有些犹豫,还没人敢和苏慕晴大打出手,只是一个一个围在她周围,似是想要将她困死,以至不能前行。
“让开!”慕晴斩钉截铁的说着。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和这些看门的小喽啰周。旋。
既然北堂风不派太医院御医前来,那么,她亲自来为茗雪治伤!
“皇后娘娘,别让奴才为难,荆阐房这种污秽的地方,娘娘可不能进。”打头的小太监道。
慕晴忽然冷哼一声,没有丝毫迟疑的将发钗扯下,长发若水般散落。而后她便将那钗子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道,“再说一遍,让开!”
这一下,小太监们当真是无措了,为首的使了个眼色,便悄悄散开一条道,低声说,“娘娘不怕皇上怪罪吗?”
“一切罪责,本宫一人担当。”慕晴慢慢走过,当到关押茗雪的房间门口时,她便将钗子直接拿下,而后狠狠扣在桌子上,紧接着,她便从那药袋里拿出一些首饰,一同扣在桌上,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为首太监默然,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眼皇后。半响后,忽然收了架势,道,“皇后娘娘只是来送药,不得为难娘娘。”
慕晴听后,冷冷的看了周围人一眼,随即推了门进入。
当慕晴将那大门推开之际,便顿时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使得慕晴的心头猛的一紧。
“茗雪……”慕晴低唤,在见到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不管的茗雪,慕晴只觉心头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割开,咬牙低语,“这群混蛋!”
慕晴说着,便狠狠瞪了眼外面还在盯梢的太监,使得那些太监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慕晴深吸口气,这才将头转回,利索的拿出药袋,道,“本宫稍懂一些常识,这就给你止血治伤。”
茗雪有些恍惚的转过头,看向慕晴,随即化为了一抹安静的笑容,“娘娘,这里脏……快些走吧……”
就在这时,慕晴忽然用着一种极其坚定的眼神望着她道,“茗雪,本宫已然有办法救你,来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