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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早上去河里洗衣服了,回来时还带回来一笼猪草,梁怀远帮家里把水缸挑满了水,他的脑海里一上午都在回荡着昨天的一幕,玉凤已经把人给了他,他迷恋她的美丽,可是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刻却开始后悔了。
他向往城里人的生活,希望自己生活的另一半将来是个有学问、举止优雅的时髦女性,所以当玉凤把午饭做好后喊他回来吃时,他神情恍惚的一口一口扒着碗中的饭粒,一句话也没说。晚上父母回来了,梁怀远借口学校有事,拿起行李就准备回学校。
玉凤将他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手,低着头说:“哥,我人给你了,你可不许在外面三心二意,做对不起我和咱妈咱爸的事情,等过段时间咱俩去把结婚证领了,再把婚事办了。”
他扶着她的肩膀,心中涌上来一阵愧疚之情,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去。
他回到学校,学校的运动照样搞的热火朝天,根本没有开课,他在街上每天溜达,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的困惑,未来在哪里?他看不到!所以当学校很长时间都无法复课的时候,他只得卷起了铺盖和所有的书籍回到了家里。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文革的火种在农村也燃烧到了高朝,玉凤的父母被打成了反革命,据说他们有在海外的关系,是特务,潜伏在这里伪装成人民群众,欺骗广大人民,为了达到长期深入欺骗人民的目的,还将他们的女儿教育成当地人民的样子。
梁坏远现在才从玉凤的父母口中了解到原来他们以前并不是这里的人,玉凤母亲的哥哥是国外的一个华侨,50年代回国时被台湾潜伏在大陆的特务绑架,逼迫他利用归国华侨的身份在大陆搞情报,遭到他的拒绝,特务们为了防止信息外泄,将他灭口。
夫妇俩原来住的地方时常被特务骚扰,他们从那地方逃离出来后,隐姓埋名的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扎根,整整隐藏了快20年,但最终还是被人给无情的揪了出来。
他们刚来的时候在梁怀远家里暂时落脚,梁怀远的父亲是读书人,和玉凤的父母是一见如故,所以决定帮他们。玉凤出生的时候是难产,梁怀远的父母半夜准备牛车将玉凤的母亲往县城里送,玉凤母亲还躺在医院,他们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回来时天还没亮,牛车撞到了一块大石头,翻到旁边的山沟里,两人活生生的摔死了。从此玉凤的父母就以梁怀远家里来逃荒的远房亲戚自居,在这里住了下来,养大了梁怀远以抱恩德。
玉凤和父母现在每天白天干完活,晚上就被人推到村里开会用的大桌子上,低垂着头,被人群批斗。那天晚上向玉凤献花邀她跳舞的小伙子成了批斗会的小头目,他大声的检举揭发他们的罪行,还将玉凤与梁怀远那天晚上在草剁里幽会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原来那天晚上在草剁周围走来走去的就是他,由于嫉妒所以跟踪了二人,台下一听顿时一片哗然。
梁怀远也被押到台上,他们要他承认他是反动派特务养的狗崽子,和特务的女儿有奸情,玉凤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此时的她,多么希望梁怀远说一声:“我是爱她的,我喜欢她!”梁怀远却始终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如此的反复了几天,他的沉默终于惹来那个小伙子的恼羞成怒,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牛吗?小心点,老子今晚会派人打断你的腿,让你还跟她那个。”
说完“嘿嘿”的冷笑了几声,笑的梁怀远心里直发毛,他突然站起来,指着玉凤对台下大声说:“是她勾引我的,我父母当年是看他们可怜才收留了他们,我不是狗崽子,我是清白的,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玉凤当时一听马上晕厥了过去,玉凤的爹和娘惊愕的看着梁怀远被人松了绑,头也不回的走下台。
梁怀远知道那个小伙子碍于队里的干部们在场,没敢再为难他,但是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就在当天晚上8点多钟,趁全村人还在开批斗会的时候,他将玉凤父母藏在箱子多年准备为他和玉凤办婚事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带上几本书和换洗的衣服,在月色的隐映下背着一个包裹从山沟里逃了出去。
第十一章:彻底决裂
他在山沟里摸索了一夜,天终于亮了,估计他们要追也追不上来了,就搭了辆车往学校赶,学校已经乱哄哄一片,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买了一张当天的票,挤了两天的火车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大上海。
他用尚未毕业的学生证在上海找工作,无奈没有毕业,没有哪家单位愿意接受他。当时的他已经不想再回学校去办理毕业证等国家分配工作了。上海的欣欣向荣已经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在一家工厂的食堂里找了一份临时工,直到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后,他又顺着潮流来到了广东这片开放的热土上。
他凭着在学校所学的技术和聪明才智在一家工厂成了一名正式的职工,又以出色的工作表现得到了市领导的注意,这时候他认识了刘玉芬。
刘玉芬从下放到农村回城没多久,就随着父亲的调动来到了这个走在改革开放最前沿的新新沿海城市,当梁怀远得知刘玉芬的父亲是市里的一个重要领导干部时,就开始抓紧了追求刘玉芬的机会。
他第一次踏入刘玉芬家里,卷起袖子帮她的母亲做饭,她的父母对他当年在上海食堂给厨师打下手时所学的厨艺赞不绝口,他就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以后每个星期放假的时候他都会来她的家里帮忙做饭、洗衣服,在工厂的工作也丝毫的不松懈,在她的父母面前时常是一副很好学上进的表现,很快她的父母就同意将比他大两岁的刘玉芬嫁给了他。
婚后的事业可以说是青云直上,用了几年时间,就很成功的将原来的厂长赶下台了,凭着岳父的关系承包了这个厂。
这是个前景很看好的厂,国家为此花费了巨大的投资,却由于管理松懈导致年年亏损。他一承包下来没花几年的工夫就搞的有声有色,和东南亚地区、欧洲、美国、日本等都有业务来往,每年都从高校录取一批优秀的大学生,时常派专家到欧洲和美国日本等企业学习,还聘请了好几个德国和美国的专家,一时成为市里的新闻人物。
90年代期间,地产业在珠海等地炒的如火如茶,尽管在此之前海南的房地产经济泡沫破灭后给国家带来灾难,导致了海南经济从此一蹶不振,但地产商们还是乐此不倦,将地产革命的高朝带到了全国的几个大城市。
不甘寂寞的梁怀远开始涉足地产业,他利用岳父和妻子在招商局工作的关系,总是很顺利的从银行拿到贷款和市里招标的一些项目,当20世纪快进入尾声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名在全国各地拥有近10多个分公司的企业老总。
他是从心底感激妻子刘玉芬的,她是个好女人,一生无欲无求,家里从不让他操心,也从不给他的事业添麻烦。如果不是她和她的父亲,就不可能有他今天。只是这些年来和她的生活如一潭死水一样,让他时常的不想回家,可是那是他的家,那里还有他最爱的儿子,那里有种责任感时刻在召唤着他,让他无法丢弃。
这几年来,可能是年纪大了,他时常会想起玉凤,那个美的眩目的可怜女人,还有她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从出来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没有勇气和脸面再回那个村子,20多年了,从出来就没有再回去过,没有脸去面对养大了他、又供他上学的老夫妇,更没有脸去面对玉凤,那个被他一手毁掉了的美丽女人。
当梁怀远回到家里,正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妻子刘玉芬已经知道他另外有女人的时候,儿子梁振宇正好也回到了家里,妻子在厨房做饭,估计差不多快熟了。
他来到当年给岳父留的层楼上,推开窗户,望着前面蔚蓝色的大海,海面上波光磷磷,无数只沙鸥在自由的飞来飞去,一阵阵海风吹来,空气中夹带着丝丝海水的咸味。
不远处的山脚下,红艳艳花开的象一片火海般灿烂,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胸中一上午的沉闷顿时烟消云散。
他转身回到客厅里,点燃了一支香烟,刚吸了一口,儿子梁振宇就进来了:“爸,我有件事请跟你谈一下。”
“哦,振宇,我正想问你呢,你和那个同学是怎么回事,她就是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个女朋友?”梁怀远问到。
“是的爸爸,都是我不好,我经不住诱惑,和她在外面租房同居了,我很后悔,我花了你很多钱给她买这买那。”梁振宇坦白的回答。
梁怀远将烟蒂按在面前玻璃烟灰缸里,示意儿子坐下,儿子的坦白让他非常满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