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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哈道:“胡叶长老也说谢谢你。”
姬清澜沉默了会儿,才道:“不客气。”
端木回春觉得这三个字似乎比之前那句“哪里”要僵硬些。
后来那个声如洪钟的人突然用僵硬的汉语插进来道:“你是那个,中原,人?”
姬清澜道:“在下姬清澜。”
“下?不,你很,上。”那人道。
姬清澜道:“教主过奖。”
那人道:“哈哈,我很,嫉妒辛哈,他有你,很不错。”
辛哈得意道:“中原人讲究缘分,这是我和他的缘分,你嫉妒也没用。”
那人干干脆脆道:“听不懂。”
辛哈用西羌语说了一遍。
那人哈哈笑道:“他,我听说过的,所以,送中原人给你,你喜欢?”
辛哈用西羌语说了几句,两人齐齐大笑起来,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那人道:“好,中原人见到中原人,会高兴。他们我会带来,你等等。”
辛哈忙用西羌语说什么,不料,姬清澜抢先一步截断他,道:“多谢教主。姬清澜倒履相迎!”
那人道:“我不懂,又。”
姬清澜道:“还请辛哈教主代为转达。”
辛哈犹豫了下,才将他的话转达了。
那人大笑道:“好,好,我喜欢你。”
姬清澜道:“多谢教主垂青。”
那人道:“我不懂,又。”
姬妙花突然身体轻颤起来。
端木回春莫名地回头看他。
姬妙花凝声成线,声音难掩笑意,“辛哈骗那人说,清澜亲亲说他只喜欢辛哈一个。”
端木回春眯起眼睛。
姬妙花道:“亲亲怎么了?”
端木回春摇摇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礼堂里。
辛哈之后一直用西羌语与其他人交谈,姬清澜也没有再说话。
端木回春听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轻轻地推了推姬妙花的手。
姬妙花用脸蹭了蹭端木回春,“曼花亲亲是想离开么?可是我的脚好酸,走不动了。除非曼花亲亲亲亲我,不然,可能会一直呆到辛哈出来。”
……
他就知道这世上谁的话都能听,就是不能听姬妙花的!
端木回春一声不吭地瞪着他。
姬妙花眼神突然变得幽深,将嘴凑过去。
端木回春撇开头。
姬妙花藏在大胡子里的嘴唇只能亲在他的耳垂上。
端木回春握紧拳,却被他轻轻拉起,顺着阶梯往下走。
两旁的护卫们依旧一动不动,好似他们俩完全不存在一般。直到姬妙花带着端木回春回到异客居书房,端木回春都没有出过声。
13、枷脰械手(三)
姬妙花伸手帮他解下红巾,手指故意从他的颈项上滑过,低声笑道:“亲亲,下次你要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你的。”
端木回春神情一动,侧头看他。
姬妙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只是那笑意太浓,犹如他的妆扮,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端木回春收敛心神,淡然道:“多谢峰主好意,孙隐心领。”
“曼花亲亲……”姬妙花抬手。
“峰主。”端木回春退后半步,避开他的手指,波澜不惊道,“小生只是异客居小小一个书童,当不起峰主的厚爱。”
姬妙花叹息道:“亲亲,你明知道拒绝是徒劳的,为何还要一再尝试呢?”
……
这是人说的话么?
端木回春深吸了口气道:“峰主汉语造诣非同凡响,孙隐资质驽钝,听不懂峰主深意。”
“听不懂啊。”姬妙花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嘴角,“亲亲,不如让我们来算算我们认识了多久。”
端木回春斩钉截铁道:“不到一天。”
“可是在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亲亲已经留下很多把柄在我手里了呢。”姬妙花笑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关于这点,端木回春其实在之前已经想过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明目张胆地用来要挟。
“亲亲的内伤是圣月教破壁功打伤的。”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端木回春面前扬了扬。
端木回春面无表情道:“我并不知道是谁打伤我的。”
姬妙花继续道:“亲亲对圣月教的事情似乎十分有兴趣?”
端木回春道:“我既为公子买下,自然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熟悉圣月教岂非在情理之中?”
姬妙花对他连番辩驳不以为意道:“亲亲,我还感觉到你内伤未愈,经脉不畅。”
端木回春道:“我只是一介弱质书生,伤势自然不如峰主这般高手复原得这么快。”
姬妙花含笑道:“那要不要……我替你打通经脉?”
端木回春心头一震。能够打通经脉自然是最好,这样他的武功才能复原,只是这样一来,他藏在经脉中的真气势必被他发觉!这才是真正无可匿藏的把柄。
姬妙花突然咦了一声,身法极快地闪出书房。
端木回春猜想定然是有人回来了。果然,阿佩不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她看到他乖乖坐在书房看书,脸上一喜,娇笑道:“果然是读书人,看到书就迈不动步子了。”
端木回春合起书,佯作尴尬道:“我原本想打扫书房,奈何找不到扫帚。”
“呆子。”阿佩转身从书架最顶上摸出一把掸子来,“喏。这不是?”
端木回春干笑道:“是我疏忽了。”
阿佩道:“你还没用过晚膳吧?我带你去厨房。”
“可是书房还未打扫……”端木回春迟疑道。
阿佩道:“不打紧。公子今日定然没心情来,你明日起个大早,利索点干完便是了。”
端木回春这才跟她去。
到了厨房,阿佩利落地拾掇出两个菜来,又将馒头热了热给他。
下午虽然尝了鸡肉的味道,但是与端木回春而言,他的确更喜欢吃蔬菜。阿佩见他吃得香,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对了,你不送饭给公子吗?”他猛然想起来。
阿佩道:“今晚教主设宴,宴请公子、峰主和赤教教主,所以就不用我准备晚饭啦。”
端木回春想起在礼堂外偷听到的对话,试探道:“傍晚我见你去得匆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阿佩道:“圣月教的人受伤了。自从公子来了之后,圣月教大病小病就都由公子一人包办了。”
端木回春道:“那公子岂非辛苦得很?”
阿佩道:“没办法。公子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端木回春暗暗冷笑,会用药物控制人的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慈悲心肠?只怕他是菩萨面孔妖魔心肠。想想那些莫名丧命的书童,他便越姬清澜此人心思歹毒。
阿佩不知他的想法,径自道:“幸好今日那几人伤得不算太重,只需时日调养。”
端木回春道:“是谁打伤他们的?”
阿佩道:“这我就不知啦。反正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恩恩怨怨来来去去也不过是那么一点事。”
端木回春愣了愣,半晌才苦笑道:“是啊,不过是那么点事。”
他父亲投靠蓝焰盟不过为了那么点事。
他投靠魔教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么点事。
说起来,整个江湖发生的种种又有哪个不是为了那么点事呢?
阿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道:“对了,有件事你要小心。”
端木回春见她神情严肃,不由跟着认真起来。
“这几日或许会有些个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人来访,你只要一概无视就好了。”阿佩道,“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跳梁小丑。”
端木回春想起赤教教主与姬清澜的对谈,心中一动,故意道:“我听不懂西羌语,即使有人来了,我也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想不无视都难。”
阿佩道:“这些人来自中原,不过,你可以假装你是西羌人,当他们不存在就是。”
“哦?来自中原?”端木回春兴致盎然地问道,“他们为何来圣月教?”
阿佩道:“听说他们在中原呆不下去,所以想在西羌开宗立派。他们先托庇于赤教,现在赤教又将他们引荐给圣月教教主。哼,反正都是群跳梁小丑。”
端木回春低声道:“在中原呆不下去?我听说之前好像有个杀手组织就是在中原呆不下去,不会就是他们吧?”
阿佩道:“哦。你说的是血屠堂吧?听说他们早被魔教给灭了,现在投靠的这个好像叫……叫,叫黄河帮!”
“……”
原以为尘封的记忆一再被打开。
黄河帮、蓝焰盟、栖霞山庄……
曾经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而现在,黄河帮还在,自己还在,栖霞山庄却已经不在了。
端木回春抱膝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月光斜插在地上。
异客居没有鸡,所以没有鸡鸣。
端木回春只能自己醒觉,收拾收拾之后,转去打扫书房。
清晨冷风萧萧,贯穿书房东西。
端木回春用掸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