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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道:“没有。”
“真的?”花无多道。
唐夜道:“你不妨试试。”
花无多不吭声了,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即便求助于公子琪也远水解不了近渴更别提公子琪是否能解此毒。唯今只有继续当他的丫鬟跟着了。
今天初十六,月亮仿佛比昨夜还要圆些,因风花雪月在城郊,若不是李赦早已与城门守卫打过招呼,此刻子时已过,想进城可不容易。
风花雪月至洛阳城的道路是修整过的,很平整,马儿踢踏声暗夜中清晰可闻,花无多伸了个懒腰,心情极好,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忽而大笑道:“我先行一步了。”也不待唐夜回应,一挥马鞭,便自行策马狂奔起来,一点也没有当丫鬟的自觉。
唐夜看着渐渐远行的背影,微一沉吟,也随后追了上去。
夜风自耳边袭过,想起宋子星坐在针尖上的表情,花无多只觉通体舒畅。越想越有点得意忘形,不禁马速也快了起来。眼前景物飞逝而过,一想到宋子星不能这样骑马就觉得爽啊。
可就在这时,坐下马匹突然一阵嘶鸣,咔嚓一声脆响,马前腿突然折断,花无多心下大惊,却因马速太快,已控制不住前跌之势,竟同时与马一同向前翻跌过去,眼看就要头朝地倒栽葱,花无多匆忙提气,想要纵身而起,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巨网,一切过于突然,即便花无多轻功再高也无法躲过,眨眼间便被巨网网住,而后只听马匹嘶鸣声,巨网竟被拖着跑了起来,不一会儿花无多便觉屁股底下火烧火燎,那种滋味,花无多平生都未曾忘记。
与此同时,灌木丛中跳出数名蒙面人来,攻向唐夜,月光下漫天粉尘。是石灰粉!就在这时,围杀的人群中,有一人腾空而起,正是唐夜。此刻只见唐夜一身的粉尘,双眼似已睁不开了。
真假方若兮
巨网中的花无多被马拖着狂跑,片刻间,衣衫褴褛很是凄惨。此刻,花无多并不十分慌乱,镇定心神听声辨位,向后急射出银针,银针绕在马的脖颈上,只听噗嗤一声,竟生生将拖着她跑的马头扯断。骑在马上之人未曾想会突生此变,一头栽下马去,速度极快,恰好戳在路旁一根直挺尖锐的秃枝上,当即毙命。
花无多早已顾不得这许多,从巨网中挣脱,不顾自己受了轻伤,一提气便向唐夜所在人群冲杀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唐夜不能死!他死了,她的毒便没人能解,岂不是也要她一同陪葬。
花无多今夜第一次看见唐夜的兵器,正是他经常吹奏的长箫,箫中暗藏利剑。此刻利剑出鞘,月光下发出嗜血般的青色。好剑!
花无多冲向唐夜,一蒙面人跳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蒙面人手中长剑耍的花样白出,几十招过后却被花无多一脚踹飞了出去,连人带剑跌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原来只是几个三脚猫的小脚色,花无多暗道,难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当下便不将这许多人放在眼中,却在这时,忽见唐夜后背中了一掌,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见那人又是一掌跟进直奔唐夜后心,此刻唐夜双目暂盲并受伤,这一掌竟似已躲不过去了。
花无多看在眼里,心下大惊,飞身而起,扑向那人,运内力硬接下了黑衣人那掌。或许是她轻敌在先,未料及这群黑衣人当中竟暗藏内力如此深厚之人且出掌极重,黑衣人目的很明确,欲置唐夜于死地。
花无多始料未及,竟被黑衣人掌力震飞数丈之远,重重跌在路旁,只觉胸口血气上涌眼前发黑,满口的血腥之气,竟当即昏了过去。
就在花无多与黑衣人对掌的空隙,唐夜自腰间掏出一个弹丸,狠摔在地上,一阵烟尘四起,片刻后,四下里黑衣人均捂住眼睛痛苦哀号,方才重伤花无多的黑衣人也捂住眼睛,暗哑地喊了一声:“撤。”,片刻之后,四下里突兀地安静下来。
唐夜又掏出一物,擦拭在双眼上,方才小心睁开。
他虽受伤,却仍清醒,踉跄起身寻至花无多位置,将她扶起,低唤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便探其脉搏,不禁微微蹙眉。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来喂入她口中。这时,昏迷中的花无多突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模糊地说起话来,语音虽有些含糊不清,唐夜却字字听得真切,只听她道:“不能——死,你……不能——死……”而后便又没了声息。
唐夜一怔,低头凝望住怀中女子。月亮亮的出奇,淡淡青色更突显了她衣襟和唇角的暗红血迹,满脸尘土,衣衫破烂狼狈之极,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紧闭,昏迷中的她,一只手却仍紧紧抓着他不放。
片刻后,见她仍是昏迷不醒,便欲将其抱起,却因自己受伤反复几次方才站起身来。
他有些艰难地抱着她缓缓向不远处的马匹走去,却又断断续续听到怀中女子模糊不清地道:“唐——唐……不能——死……”
他的脚步越加缓慢,短短一段路,走了许久。
终将她放至于马背上,自己亦挣扎着上了马,刚要策马前行却又听见她模糊地道了声:“夜……”
唐夜闻声低头,看到伏在马背上的她嘴角正向外滴血,微一蹙眉,便将她自马背上扶了起来,靠坐在自己胸前,垂首间,少女的一缕发丝被风吹起划过他的面颊,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不期然地飘入鼻端。
徐徐策马前行,路有颠簸,昏迷中的她险些滑落下马,他忙松开拉住缰绳的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未曾想她的头竟在此时顺势埋入他的颈间,呼吸的温热,恰喷在他耳后。
路并不漫长,却仿佛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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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惊动任何人,唐夜抱着花无多悄然回到客栈,将她平放至床上,刚欲起身,方才发觉她的手竟一直抓住自己的衣袖不曾放。他微一蹙眉,用力将她的手扯下,一转身却又听她咳了起来,不禁停下脚步,转头向床上看去,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仍在昏迷,只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
唐夜静静地看着,并未上前,只见她在空中抓了一阵,仍不放下手,急切间越发猛咳了起来,鲜血自嘴角溢出,一发不可收拾。
唐夜蹙眉,转身抓向她的手腕,正欲探其脉搏,却反被她抓住了手指,而后,顺着指节紧抓住了他的掌心,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望着被她紧紧抓住的手,唐夜目光幽深。
屋内未曾点燃烛火,青色月光自窗棂映入,投在床边一大一小紧握的双手上,小的指节苍白而执着,大的指节微微僵直,竟似有片刻的茫然。
她一直咳血不止,仔细为她号脉后,唐夜挣脱了她的拉扯,转身出了门去。片刻后,又拿着银针折返,丝毫未有迟疑,便将早已失去意识的花无多自床上扶起脱下她已破烂的外衣为其施针。下针时,突然想起一事,一抬手,便揭去了她的面具。
半响后,花无多满头大汗,不再呕血。
过了许久,唐夜收回银针,额头已有薄汗,再次探向她的脉搏,双眉稍稍松开,却忽觉自己胸口一阵气闷,猛地一阵咳,口中竟有了血腥之气。未曾想却在这时,身前仍未清醒的少女忽然向后倒靠了下来,不期然的,披散的长发便散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上,垂首间,入眼的……月色朦胧,如此之美。这副容颜正是那日余夕下,山涧中,在那铺满落叶的巨石上曾经见过的容颜……
屋内的烛火依旧没有点燃,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月光自窗棂上争相挤入,不依不饶地投向床上二人,似不愿放过任何细枝末节,将他们的身影投在一侧墙上,成双。
夜半,风乍起,树影摇曳,秋风萧瑟。
床上昏迷的花无多身体似极难受,嘶哑地呢喃着:“水……”,坐在一旁卧榻之上运功疗伤的唐夜闻声睁开双眼,起身倒了一杯白水,行至床边,用白布沾了些许,沾在她唇边。如此反复,直到她不再呢喃,手心触及她的额头,发现仍在发热,便出门打了盆冷水进屋,用布润湿了放在她的额头上。
夜半,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匆匆赶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等待少许,看到唐夜出来便半跪于地,低声道:“少主。”
唐夜轻哼一声,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与那人,低声道:“交与无音”,那人道:“是。”
唐夜一挥手,那人悄然离去。
次日晨,在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中,花无多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端着药碗盯着她看的唐夜。一时间被吓了一跳,神情恍惚了一会儿,方才想起昨晚的事来。刚想起身,便觉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在疼,呲牙咧嘴地道:“我不会要死了吧?”出口的声音沙哑,都不像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