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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媛明白了,说:“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许安沉默了,高小媛看着许安,她竟然从他的脸上捕捉不到任何表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查到了些什么?高小媛真的很想知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许安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幽怨,“一年前这所学校招收了十名音乐方面的特长生,他们都是天才的特长生,所以也由我本是天才的姐姐当了他们的老师。”
原来高一零班是个特长班,高小媛没有出声,静静地继续听下去。
“那天晚上姐姐和她的学生们就是在这个音乐厅彩排,因为第二天要代表学校去参赛,所以练习得很晚,可是后来……”许安突然停了下来。
“后来怎么了?”
许安没有回复,突然站直身子猛地仰头望向舞台的上方。
高小媛顺着许安的目光望过去……
“啊——”高小媛发出一声惨叫,她怎么也没想到夏老师竟然会悬在舞台的半空中,她的脖子上缠着几根琴弦,鲜血已经凝固在琴弦上,她的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舞台的地板。
六地板下的呼唤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高小媛已经有些木然,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夜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母就站在她的身旁表情严肃地瞪着她。
高小媛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将会在她的记忆中保存一辈子,但她却希望自己的记忆中同时也存在着这件事情的答案。
许安跑了,在警察来到之前他丢下高小媛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高小媛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夏老师的死是否跟许安有关系,但是她对警察保留了自己认识许安的事情,甚至一个字都没有提。
一回到家,高小媛重重地摔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间,现在她的脑子真的很乱,一堆问题挤在脑中,根本理不出头绪。
许安为什么要跑?
第二,夏老师是自杀还是他杀?
第三,高一零班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四,夏老师跟高一零班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MP4的屏幕上面怎么会有……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高小媛慢慢地抬起头,眼珠子紧张地四处乱转。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有人在呼唤。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高小媛不禁打了个冷战,她紧张地坐起身,眼睛盯住挂在门后面的那件校服。
声音就是从校服的口袋里传出来的。
高小媛轻轻走下床,慢慢地走到校服跟前从口袋里取出了MP4。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地板的局部,看上去是木质的,声音还在继续,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声音越来越高,突然,木地板发出一声巨响,木板四处乱飞,高小媛吓得将MP4扔在了地上,声音也在这个时候消失。高小媛在停了几分钟后再次拿起了MP4,这次屏幕上的木地板破了一个洞,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低沉的大提琴声再次响起,诡异而凄离。高小媛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突然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啊——”高小媛一声惊叫,将MP4扔了出去,自己爬上床连头一起钻进了被子。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小媛!小媛!你怎么了?快开门!”
高小媛吓得缩在被子里,身子不停地发抖。
“小媛!”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重,紧接着传来了钥匙的声音,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小媛,你怎么了?”高小媛的母亲李玉奔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看着惊慌失措的高小媛,叫道:“小媛,是妈妈和爸爸,别害怕!”
“做梦了?”小媛的父亲高林站在床边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高小媛。
高小媛抬起头看着妈妈和爸爸,突然哭了起来,她本能地扑向了妈妈,同时哭叫道:“妈——”
李玉皱起了眉头,不情愿地将高小媛推开:“小媛,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撒起娇了?”
“妈,我害怕,不要丢下我。”
“小媛!”李玉有些责备地看着高小媛:“妈妈不喜欢撒娇的孩子,你应该知道的。”
高小媛怔住,泪珠自面颊滑落。
“小媛,爸爸也不喜欢爱哭的孩子,你要学会坚强,长大以后才能在社会立足,才能……”
不等高林说完,高小媛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低着头坚定地说道:“我没事。”
李玉和高林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李玉说道:“那就早点儿睡吧,爸爸和妈妈明天都要出差。”
高小媛什么也没说,背朝父母躺在床上。
李玉和高林走了出去,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高小媛的眼中再次溢出了泪水。
“我没事,我没事……”高小媛再次将头埋进了被子中继续哭了起来,越哭越难过,心中的那份孤寂感就越强。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是这样教育她,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但她的内心深处真的想感受一下温暖,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
一个影子透过灯光突然出现在被子上。
高小媛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恐地盯着被子。
那个影子似乎就在她的身旁。
是谁?
高小媛迟疑了一会儿后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随即她就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她的床边,她吓得刚要大叫的时候,对方将她的嘴捂住了。
“是我。”听到那冰冷的声音,高小媛知道是谁了。
是许安。
许安松开了手,高小媛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声问道:“你怎么会找到我家?”她没有去看许安,她还在生许安的气。
“对不起。”许安直直地看着高小媛。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高小媛实在找不出一个能够原谅许安的理由。
“我有我的原因,以后会告诉你,但现在你必须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
“音乐厅。”
舞台上一盏昏暗的小灯亮着。
夏老师就是死在舞台的半空中的,高小媛现在站在舞台前总感觉浑身有种阴冷之风窜过。许安就站在她的身旁,她不明白许安为什么会半夜又带她来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高小媛问道。
许安没有说话,一下子蹿上舞台低着头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停在了舞台的正中间,眉头深锁地望着地面。
“怎么了?”高小媛走过去,当她低头看地板的时候,她的面容僵住了,因为她发现这块地板有些眼熟,似乎……
“是那块地板!”高小媛惊呼!
许安看了一眼高小媛,没有多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MP4,高小媛张着嘴结结巴巴地叫道:“原来……原来你也有……”
“这就是你的,你刚才被吓到的时候我也在,所以我看到了。”许安蹲下身看着地板,道:“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高小媛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也蹲下了身,但她的身子却半掩在许安的身后,她真的很担心地板突然崩裂。
许安站起身还没等高小媛反应,就走到舞台的角落里东找西找,最后找到了一把斧头又走回来:“你靠后一些。”
高小媛乖乖地向后退了几步,许安拿起斧头用力地向地板砍去,高小媛赶紧闭上了眼睛。
几斧头下去,木地板被砸出了一个窟窿,一股发霉的味道立刻蹿了出来。高小媛捂住鼻子,许安边捂鼻子边蹲下身探头往里看,只看了几眼后随即跳下了那个洞,高小媛走上前蹲在洞口处:“里面有什么?”
“我在看。”许安弯着腰一直往里钻。
从高小媛的角度看,只能看清地板下面有一个空间能够容半个人的身高,里面似乎有很多尘土,再往里走就看不清楚了,只能听到许安向前爬行发出的声音。突然,声音中止。
“发现什么了吗?”高小媛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
许安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下来看看。”
高小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跳进洞中,隐约看到许安所在的方向,然后向那里爬去,爬到许安身旁后,她轻声问道:“有什么东西?”
许安没说什么,只是将身子侧过去,尽量让高小媛看到自己面前的东西。
高小媛探着头,借着从头顶上地板夹缝中射进来的光望向许安的前面,只是这么一望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这……”高小媛赶紧转过身捂住了嘴,口中却发出呕吐的声音。
许安的面前有一具僵硬的尸骨,尸骨的面容早已腐烂得看不清楚,它的双手向上伸直,直顶着地板,身上还穿着跟高小媛与许安身上一模一样的校服,秀丽的长发在灯光下依然散发光芒。
高小媛认得那长发,那是彭芝的。
七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彭芝曾经想要逃出去,也许她曾经努力地用双手顶着地板,想借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