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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盈秀眼见这一刀气势雄浑,睥睨四海,不由呆了,微微一沉才想起来叫道:“好呀!”
笑云给扑面打来的雨水激得浑身一抖,这时收刀而立,也是又惊又喜,实不相信这样一刀是出于自己之手。若说那夜在破煤窑上击败林惜幽是误打误撞,乘其不备,但此时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刀击败了千变鬼王这样一个江湖之上的绝顶人物。他扭过头来,面向灵照跪了下来,叩头道:“多谢,多谢……”只觉心中万语千言,实在不知说什么是好。
灵照微笑道:“甚好,甚好,施主是得我洗心禅观正脉的第一人,这般成就也在老衲意料之外,想必是你宅心仁厚的福报!”便在此时,只听得杀声阵阵,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在向这里奔来。灵照双掌合十:“有人来了,二位不必多做杀业,速走为上!施主洗心禅观小有成就,还请今后善自护持!”笑云二人心中万千感激,但这时实不是言谢之时,略磕了几个头,便携手冲出。
才奔出铁牢几步,便给遇上了六七个巡视的帮众,却给笑云一通乱刀劈得四散逃逸。笑云道:“好秀儿,咱们先去救唤晴要紧!”玉盈秀应了一声,拉着他穿廊过院,直向那雅阁奔来。堪堪奔近,却听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一个身披蓑衣的少女正自奋力拼杀过来,正是唤晴。原来她眼见水若清诸人均随郑凌风征战双龙口,舵中再无高手,便乘机冲了出来,但道路不明,奔了几圈,仍是绕着这间雅阁打转。
任笑云大喜,叫了一声,奔过去与她回合一处。三人相见,分外欢喜,随着玉盈秀疾冲了出来。才冲到门口,便闻得喊杀阵阵,两队人马正自冒雨激战不休。唤晴望见暴雨中那个挥鞭狂攻的胖大汉子,双目一亮,叫道:“辛四哥,我们在这里!”却原来何竞我与曾淳算到郑凌风倾力于双龙口一战,舵中必定空虚,便遣出辛藏山、陆亮率领一路奇兵来此救人。但振北分舵的山庄路径全按五行八卦所建,陆、辛二人不明其理,苦战多时,还是寸步难进。
陆亮眼尖,瞧见玉盈秀冒雨冲到,忙甩手将身上的蓑衣披到她身上。玉盈秀道:“多谢陆大哥了!”陆亮扬眉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口中说话,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枪,将个疾扑过来的鬼卒扎死,自觉自己在美人面前这甩手赠衣、扬眉一笑、反手一枪都潇洒至极,霍地收枪而立,更觉卓然不俗。玉盈秀眼见他扬扬自得的样子,心下颇为好笑,不由嗤的笑出声来。陆亮乍见这美艳天仙向他嫣然一笑,更是心神荡漾,猛听得耳边辛藏山大叫一声:“小心!”挥鞭挡开了一个鬼卒射过来的冷箭。
唤晴道:“咱们去哪里?”笑云叫道:“还是去双龙口!”众人应了一声,齐往双龙口杀去。
飞云惊澜录 第十九章 夜雨楼船演奇阵(6)
第十九章 夜雨楼船演奇阵(6)
袁青山才踏入阵中,便觉心头一阵急跳,似乎头上灰蒙蒙的天都在旋转。暴雨伴着惊雷阵阵倾洒过来,头上阵明阵暗,眼前的嶙峋怪石更觉阴森可怖。那些青蚨帮众也不知奔向了何处,但阵阵冷箭却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不时射来。这箭不知为何劲力都大得出奇,每每弓弦一响,必有一个鸣凤山寨兵倒地。
正自心急如焚,却闻头顶传来一声长啸:“袁青山,你们如今已是瓮中之鳖、网中之鱼,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袁青山举目望去,却见江流古在一块大石上昂然而立,蓑衣如铁,斗笠如盖,映着道道闪电,当真有若天魔降世。叶灵山却抢到一片平地上,蓦地振声一啸:“大家不必惊慌乱走,到我身边来!”这一声鼓气喝出,声振四野。立时无数惊骇失措的鸣凤山寨兵迅疾地向他涌过来。
跟着又听得有人哇哇大叫,却是顽石和尚急奔了过来,只见他身上的僧袍不知给谁撕得破烂不堪,黑黝黝的胖大身子上更是横七竖八的起了数道血痕。袁青山见他到只受了些皮肉之伤,才长出了一口气。
顽石和尚才奔过来,又听得急啸连连,两道身影奇快如风地向这里掠来。左边一人脸上鲜血淋漓,正是顾瑶。他身子虽胖,好歹这一路却是履险如夷地直冲了过来。右边那奚长峰身后却有水若清如影随形地衔尾疾追。奚长峰虽快,水若清却更快,几个起落,便要堪堪咬上。偏偏此时奚长峰给一堆错落有致的矮石拦住去路,他绕着那石头转了几转,居然又糊里糊涂地退了回去。水若清娇滴滴的笑声在疾雨中听来让人分外心惊:“奚寨主,还是你舍不得小妹呀!”龙血鞭疾挥,登时将他缠住。
顾瑶叫了一声:“奚大哥!”要待回身去救,但他腿上显是已经受伤,一瘸一拐的终究是力不从心。猛然间便听得奚长峰长声惨叫,身子已经被长鞭卷住,随即就给挥上半空。众人惊叫声中,奚长峰的身形已经落了下来。顾瑶奋力跃去,半空中接住了奚长峰的身子,却见奚长峰双眼血肉模糊,已被水若清的毒针刺中。顾瑶心中又惊又痛,急在身上摸出几味药来,要待胡乱塞入他口中。却被奚长峰猛力抓住了双手,暴雨中传来他沙哑的声音:“顾兄,将我和二弟葬在一处……你也早日回山去吧,咱们斗不过青……”话未说完,脑袋一歪,便死在他的怀中。
袁青山望着绰立在高石之侧的水若清,心头怒若滚油骤燃,喝道:“大伙随我冲,先擒了这妖妇。”众人全是怒不可遏,齐声呼啸便待上前,但一阵乱箭激射过来,又有几个鸣凤山汉子受伤倒地。
“大伙不可妄动,”叶灵山急忙振臂大呼:“人家占了地利,咱们速结九宫八卦阵,先守住阵脚。”群豪乱糟糟的正没个理会处,他这一叫正是时候。聚合堂、鸣凤山弟子常在他指挥下习练阵法,闻言登时依言布阵。众人首尾接应,四面照顾,便堪堪可以抵挡不时射来的冷箭了。
“叶灵山,你终于回来了,”江流古的声音居高临下地飘了过来:“你在我阵中受困几日,若非老道有意放你一马,焉能容你一进一出?只是此阵的奥妙你还是参悟不透,你出得一回,再难出去第二回!”蓦地令旗一挥,“朱雀队,断住东南无妄位!”一声令下,立时在东南方位涌出无数青蚨帮众,刀枪齐挥,遥遥扎住阵脚。
袁青山急问:“我想起了一事,二弟,咱们一进了这石阵,就寸步难行。每走一步,都觉天旋地转,四周的乱石都似要挤压过来。为何那青蚨帮人马却能在这里面畅通无阻,莫非这是什么妖法不成?”“这不是妖法,”叶灵山摇首道,“此阵被江流古依奇门五行生克之理布置,内中更以‘江河遁’和‘坤地遁’调动了无定河、御河两河与岸边的戾气,因江河之气属水,与雷、雨之气相通,所以在这暴雨之时,此阵的煞气最盛。不通阵法之人行走其中,自然处处受制。但青蚨帮弟子占了乾坤八门之中的开、生二门,他们的每一进退必循此二门,便不受戾气所制。”
袁青山听得似懂非懂,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抢占这开、生二门,不就是了?”
叶灵山的脸上阵青阵白:“我在此阵中苦撑多时,才堪堪看出乾位的一些端倪来,可是此时阵势已变,我……我却再也看不出阵眼所在!寻不到阵眼,如何破阵?”顽石和尚却蓦地振声大叫道:“嘀咕什么,人家杀过来啦!”果然一串乱箭密如疾雨般的飞来,众人挥刃抵挡,一时手忙脚乱,窘迫之极。
正自纷乱之间,忽见一个矫健的身影鹰一般扑入阵中,几个青蚨帮弟子扑上去抵挡,却给他手起剑落,刺得四散奔逸。叶灵山双目一亮:“是公子来了!”石上的江流古蓦地大旗一挥,喝道:“放他进阵!”曾淳扑过来的这一路似是阵中的软肋,那几个鬼卒想拦也拦他不住,给他一路杀了过来。
袁青山眼见他只一人奔到,急忙问道:“公子,陈将军所率的大队人马呢?”曾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沉声道:“金秋影率缇骑和青蚨帮大批人手强攻鸣凤山。陈将军命我前来传令,大伙速回山寨!”顽石和尚顿足大骂:“直娘贼的,老子也想回去,可是贼阵就是他娘的邪门,进好进,出难出!”话没说完,头上阵阵惊雷已经滚滚而作,将他的声音淹没了下去。
何竞我凝立在巨石之下,耳听得头顶惊雷勃发,忽然间对生命和天地生出一股绝大的敬畏。虽然“诚敬”功夫是儒家的必修之业,但生命中的哪一次敬畏也没有这一回来得真切。幽暗的天宇被耀目的闪电照出片片惊愫的白,沉重的惊雷象阵阵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