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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我便让山寨中人都知道你违背山规,胆大包天的来此盗酒!”
梅道人摇头晃脑地笑了:“二位只要不说起老道这短处,老道自然也会守口如瓶!”笑云当先道:“好,好,道长这时还有要事在身,这就请吧。咱们便当谁也没瞧见谁!”梅道人大是得意,道:“如此甚好!”转身要待向擎天堂走去,忽又回身叮嘱道:“二位要亲热,最好离此远些,要是情有难耐懒得挪步,也万万不要弄出声响来,要紧要紧!”黑暗中也瞧不见二人的神色,便向着黑黝黝的擎天堂跃进去。静夜中只见一团青影有如灵猫一般悄无声息的一闪而逝。
笑云正待走开,玉盈秀却轻轻一拽他衣襟,轻声道:“在此瞧瞧。这老道的嘴巴不好,只有抓他个人赃并获,才可让他真正老实起来。”
话音未落,猛然堂内传来两声冷喝,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声音凄厉之极。二人都是一惊,笑云长身而起,道:“难道梅道人被误伤了?”玉盈秀却一把扯住他,低声道:“这时可不要莽撞!”
跟着又听得梅道人一声大叫:“见了鬼啦!”呼的一声,梅道人的身影风风火火地急掠出来,瞧这迅疾之势,比适才跃进去时还要快上数倍。“鬼……鬼,他奶奶的,”梅道人的怪脸在黑夜中抽动着,“嘿嘿,呵呵,嘿嘿,怎么又撞上了一个死尸?”
笑云惊道:“又遇到了死尸,是谁?难道是陈……”“黑黝黝的,哪里看得清楚,”梅道人犹自喘息不已,“天底下的邪门之事怎地都让老道遇上了?”他这一喊,便有兵丁急奔过来,片刻之后火把燃起,照得擎天堂里外一片通明。三人瞧见人声鼎沸,无数首领、兵丁正向这里奔来,才疾步向堂内走去。
擎天堂是里外两间套屋,死的人是肖同知,静静地倒在外堂,血汩汩的流得满地都是。身着小衣的陈莽荡这时睡眼稀松地自里屋走出,瞧见倒在外堂的肖同知登时吃了一惊。何竞我、曾淳、唤晴和陆亮几人也已赶到堂中。
“梅道长,”陈莽荡仔细瞧了肖同知确已断气之后,才抬起一张满是怒色的脸,“适才是你在屋中狂喊大叫的么?”他这时虽是不衫不履,但微一拧眉,仍是气势逼人。
“这个可不干老道的事,”梅道人苦起了脸,道:“老道是闲逛路过此地,这个、这个……恰巧听到屋中有人呼喝,这才进来瞧瞧,却撞见一个黑影一下子闪到里屋去了,我要待去追,脚下却踩到了这硬邦邦的死尸……”陈莽荡摇头道:“我一直在里屋,却没瞧见有人进来!深更半夜的道长不去睡,来我堂外闲逛作甚?”梅道人登时哑口无言,只得故伎重施,佯怒道:“我说不干老道的事,便是不干老道的事,武当梅道人说的话,还错得了么?”何竞我双眉紧锁,沉声道:“道长襟怀坦荡,武林之中人人尽知。但你先后两次私入擎天堂,每一次又都撞见凶杀之事,这便委实让人揣摩不透了!”
“不干梅道长的事,”余独冰这时踏上一步,冷冷道:“人是我杀的!”他也是最先抢进屋来的几人之一,但一直冷冷立在一旁,这时才站出来说话。“二弟,”陈莽荡拧起了眉毛,“你为何要杀肖兄弟?”
余独冰叹道:“今夜当我巡山,在擎天堂外瞧见了肖同知,却远远见他在堂外拔出了一把匕首,便即跃入堂内。我自是大吃一惊,随后跟着跃入,才待喝问他意欲何为,但他回身见了我,却气急败坏地一刀刺了过来。我情急之下,‘虎鹤双形掌’出手重了一些……。”陈莽荡惊道:“昨夜和他吵了一架,肖兄弟当真对我心存嫉恨,便来此行刺?”
陆亮点头道:“我瞧八成便是如此。诸位请瞧,肖同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上面还有一缕蓝色布条,这显是自余寨主身上挑下的了。他深夜之中持刀到此,其意不言自明!况且适才梅道长也说了,他路过此地,先听到了有人在屋内传来两声呼喝,也与余寨主所说吻合。”后来赶到的顽石和尚、奚长峰和几个曾铣旧部听了,也是频频点头。心机深沉的何竞我、曾淳等人沉吟不语,只有怒娘子柳淑娴哼哼冷笑,对陆亮所云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号称“老黄忠”的那老将黄克老问道:“陈兄弟,肖同知因何与你争吵?”陈莽荡叹道:“他劝我不要给大帅做那百日祭礼,以免引得天子不快,只将那百万军饷大家分了,了却大帅心愿也就是了。只是我这人素来不听人劝,性好一意孤行,言语不和,便吵了起来……哪知便因此事,他就会来此行刺?”黄克老哼了一声:“昨晚大家聚在一起个个都是眉飞色舞,只这厮一直哭丧着脸不言不语,却是心怀鬼胎!”陆亮长吸了一口冷气:“不错,想来这肖同知已给锦衣卫收买,山上的桩桩怪事只怕也是此人所为!”柳淑娴终于忍不住道:“所为个屁,叶孤烟被杀之时,他还没上山,难道也是他干的?”陆亮恼羞成怒,道:“我又没说是他杀的叶孤烟,你尽会跟我纠缠不清!”
飞云惊澜录 第二十一章 惆怅眼底起波澜(5)
第二十一章 惆怅眼底起波澜(5)
曾淳黯然无语地俯下身来,望了一眼肖同知手中匕首,喃喃道:“这匕首样式好怪,不似边兵将帅所用的匕首!”又转过身来,细细拨弄肖同知的尸身。玉盈秀一眼瞧见了肖同知所持的匕首,不由面色微变,随即以“泠然希音”的传音之术对笑云道:“云哥,一会我说一声‘头好晕’,你便使云起势,将屋中那两盏灯尽数震灭!”笑云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扭头看她。却见玉盈秀神色果决地向自己点了一下头,他素知她冰雪聪明,机敏过人,也只得点了点头。
这时曾淳却抬起头来,沉声道:“肖同知虽然为人深沉内敛,却未必便会投靠锦衣卫。山上的内奸仍是未除,今日午后又混上黑云城的细作来——这事我已和何堂主、陈将军说了,大伙可都要小心谨慎。”众人心中都是一沉,青蚨帮、锦衣卫和东厂剑楼尚且不算,如今又加上了漠北黑云城,鸣凤山当真成了众矢之的!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娇软的声音:“我知道是谁杀了叶孤烟!”众人闻声抬头,却见说话的正是玉盈秀。
何竞我当先拧眉道:“秀儿,这事可不能胡言乱语!”玉盈秀笑道:“在青蚨帮时,曾跟那奇人江流古学过一门听心术,适才我暗中一试,已经知道了十之八九!”众人全是一惊,陆亮叫道:“姑娘竟会这门奇术,当真是秀外慧中,惊才绝艳,这凶手是谁,小生洗耳恭听!”
在陆亮一迭声的催促之下,玉盈秀道:“说不得这时也只好再试一试!”说着妙目微闭,一言不发。屋中之人除了这陆亮,便是任笑云都对玉盈秀所说的话有七八分不信,但又知此女精灵古怪,总能做出出人意料之事,便全睁大眼睛盯着她。玉盈秀的娇躯却忽然向地下倒去,口中道:“不好,这屋中煞气好大,我的头好晕!”
笑云得了她这信号,急忙踏上一步,左臂作势向她扶去,右掌化掌为刀,一记劲道威猛的“云起势”疾挥而出,两盏灯登时被他的气劲震灭。屋内就是一片黑暗。
梅道人骂道:“贼笑云,你发什么疯!”众人也纷纷叱喝,屋内一团大乱。笑云叫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弟这几日练功入魔,这手总是不由自主的乱舞。”说话之间,已经有人点亮灯烛,屋内重又一片光亮。
玉盈秀却道:“适才一测,我已经知道了那凶手只怕就在咱们这群人中。只是这屋中刚刚死了人,煞气太重,却辨不出这人是谁!”曾淳笑道:“姑娘要如何才能断出此人是谁?”玉盈秀道:“便请诸位叔伯大哥一起移步到山神庙中,那里有神明庇佑,小女子的听心术才得以施展!”何竞我怒道:“秀儿,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怎地玩起这等神鬼之术了!”曾淳却当先大笑起来:“堂主所言差矣,听心术为佛家神通之一,可不是神鬼之术。大伙便一起去山神庙中一试如何?” 陆亮叫道:“正是正是,一个也不要少了,大家同去!” 当先迈步走出,众人将信将疑也一起走出。
路上笑云的心倒跳起来没完,低声对玉盈秀道:“秀儿,你到底成不成,这个玩笑只怕是开大了吧?”玉盈秀却含笑不答,笑云瞧她满面春风,丝毫不见担忧之色,心中却仍是放心不下。片刻功夫,众人已经到了山神庙中。
这小庙不知何年所建,神像塑得甚是简陋,想必是当地土人求雨之用,陈莽荡素不信神,上山之后便即废弃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