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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并不好受。所以有时候,人总要找点什么来填补空白,人有时候是会犯傻的,也许找的人并不合适,但当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是你说的那个名字吗?我不知道,我仅仅跟她吃了顿饭……”他脸色发红,唯唯诺诺地说着,不停用手绢擦着额头的汗珠,声音却越来越小,高竞能从他不安的语调和扭捏的姿态中感受到他的尴尬、局促和羞愧。的确,要一个有体面职业的男人承认自己跟妓女有来往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
但会用钱解决生理需要的人,很少会去干强奸的勾当,这完全是两码事。这个人会是那个早年在公园里强奸张月红的人吗?看上去不像,可是,高竞提醒自己,有时候胆怯是最好的伪装。而且,那些强迫对方满足自己性欲的人,多数都是遭女性讨厌、嘲弄甚至是鄙视的人,高竞盯着张医生的脸看,这张脸,即便减去20岁,也不会讨女人喜欢。他准备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张医生的过去。
“他说董斌跟林琪那天中午在约会?”莫兰吃惊地望着高竞。
“很意外吗?”
“是的,有点。不过其实说起来,他们两个还蛮般配的,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可以成一对的话,也算是一对神仙眷侣。”莫兰的脑子里出现一幅图画,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的林琪深情款款地望着站在身边穿着白色燕尾服的帅透了的董斌,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她正沉浸在浪漫的幻想中,耳边却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可这加重了他的嫌疑。”
“谁?董斌?”
“他有杀死张月红的动机,他也有杀死林琪的动机。而且,他说谎了。”
莫兰瞪大了眼睛。
“请问他杀死林琪的动机是什么?他很喜欢林琪。”莫兰心里还在回味张医生说的“春风得意”这四个字,却被高竞一句话浇醒了。
“别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跟他在同一家杂志社工作,而且似乎也准备谈婚论嫁。他跟林琪只是逢场作戏,他也许根本不想跟林琪结婚,但林琪的想法就不同了,她没准当真了。为什么婚外恋经常会演变成谋杀?就因为一开始说好只是玩玩的,你情我愿,两不相欠,但后来其中一方却当真了,想要结果了,所以事情就变得难办了。他得解决问题。”
倒也有可能。莫兰泄气地想,这种故事报纸上经常登。
“那张医生呢?”莫兰不甘心地问。
“我觉得董斌的可能性比较大。”高竞说。
“为什么?我觉得张医生最有可能。”
“林琪不会穿着那身衣服去取悦他,你懂吗?她连顿饭都不肯跟他吃。”高竞露出成熟男人世故的笑。
“也未必。”
高竞抬眼看着她。
“如果林琪那天晚上是跟董斌约会,搞不好张医生在半路截了她。张医生完全可以随便编个什么借口,说林琪有什么东西掉在他的房间让她去取,等把林琪骗到他的房间,他就向她求爱。如果他要强迫林琪跟自己亲热,林琪当然会拒绝,所以他一时气愤就打了她。他可能下手太重将她打昏了,所以只好把她扔出楼去了事,他也许害怕林琪醒过来后会告他。”莫兰说。
高竞用警察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认真思考她所说的话。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他接了电话,突然皱起眉头,“什么?!好,火舞酒吧。我马上就到!通知刑侦科!”
他随即挂断电话。
“怎么了?”莫兰紧张地看着他,他脸上的凝重表情告诉她,出事了。
“你想不到的事!”他把手机塞进口袋,“王俊死了!”
“什么?!”莫兰震惊得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眼前不断闪现王俊那张年轻英俊,又带点邪气的脸,他抽烟的姿势,他说话的神态,他的眼神,他脸上的怒气,孩子般的笑容,今天中午,他还是活生生的,跟她在咖啡馆里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谢谢你的咖啡。”他把黑咖啡统统倒进喉咙,随后放下杯子,快步朝门口走去。
莫兰禁不住一路跟着他来到门口,并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鞋子,她实在好奇得快发疯了,怎么也得赶去看看,就算是看热闹也好。
高竞很快发现她的举动,他立刻回转身。
“你想干什么?”他凶巴巴地问道。
“我正好要到那里去买点东西,就在离火舞酒吧不远的地方……”莫兰随便想了个理由。
“你算了吧!”
还没等她把理由编好,他就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推回屋去。
“乖乖待在这里!别妄想跟我抢饭碗!”他严厉地瞪着她道。
莫兰不服气地仰头看着他。
“我警告你……”他刚想再开口却被莫兰打断了。
“电梯来了。”莫兰冷冷地提醒道。
于是,他来不及再威胁她,便急匆匆扔下她,以最快的速度奔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看到莫兰笑吟吟地走出门,她朝他挥了挥手,随后她身后的铁门砰的一声自动上了锁。
猫的复生 16、突然死亡
一刻钟后,高竞赶到距离六月大楼一公里远的火舞酒吧,这时所有的刑侦人员都已各就各位。高竞戴上白手套,快步走入现场。火舞酒吧此时已经做了清场工作,原本昏暗的灯光现在已经被调到最亮,所有客人都被集中在一个角落里,有两名警员正在跟这些人一一谈话,不管他们是否跟案子有关,按照惯例,他们需要留下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和有效的联系方式。
王俊的尸体就躺在吧台旁边的地板上,他口吐白沫,眼睛圆睁,拳头捏紧。高竞发现他脸上有一块游青。
“他跟人打架了?”他问警员小王。
“是的。被害人是今晚8点左右进入酒吧的,之后他与人发生口角,随后双方动了手,在争斗过程中,被害人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经法医初步鉴定,他可能是死于中毒,但最终结果要等到详细的法医报告出来后才能知道。”
高竞点了点头。
“如果是中毒的话,我很想知道他晚饭吃了什么,跟谁一起吃的,在什么地方吃的。”
“已经去查了。”
“明天又有得忙了,我们要立刻申请搜查令,搜査他的家。他跟谁打架?”
“是他的邻居。你也认识他,探长。”小王的手指向酒吧最黑暗的一个角落。
立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高竞的视线,他看见董斌整个人陷在一张黑皮大沙发里,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桌子,他的样子就像被施了定身术。
“情况就是这样。可以抬走了吗?”小王问道。
高竞挥了挥手,于是小王示意警方的工作人员把王俊的尸体抬走。
“你们问过他了吗?”高竞问小王,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董斌。
小王看了一眼董斌。
“问过了,他说被害人说话惹火了他。”
“具体什么原因?”
“他不肯说。我们正打算把他带回去。”
“好,带回去再说。”高竞说,他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白线。
审讯室里,董斌跟警员小王面对面坐着。
半个多小时以来,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董斌始终低着头,对警方的询问置若罔闻,他只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自己的手,好像他的手和眼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牵住似的。他的态度渐渐让警员小王失去了耐性。
“我现在问你,被害人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回答。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逃脱罪责?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小王威胁道。
没有反应。
“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仍然没有反应。
小王气呼呼地把文件朝桌上一拍,董斌身体往后一让,仿佛怕文件拍打桌面扬起的灰尘弄脏自己的衣服。
门开了,高竞走了进来。董斌和小王的对峙,隔着玻璃墙他早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他示意小王离开,小王生气地瞪了一眼董斌后开门出去。
“好了,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董斌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打他,我也知道他说了什么。老实说,他确实欠揍。”高竞慢悠悠地点起了一支烟。
董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觉,但随即又被嘲弄代替。他的眼睛仿佛在说,又是警察唬人的老把戏!你的目的不过是想骗我说出来,但是我不会说!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事!
高竞也用眼睛告诉他,我对你了如指掌,包括你藏得最好的那部分。他们对视了两秒钟。
“他确实欠揍?这是警察该说的话吗?”最后打破沉默的是董斌。
“如果他嘲笑我有一个不男不女的父亲,我也会揍他。”高竞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
董斌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我找过刘小路。他现在被关在第五监狱。”
一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