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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依不饶:“陛下,为什么在东宫不许穿成这样,在立政殿就可以这样?”
他怫然不悦:“因为朕是天子!”
“天子就可以口是心非么?”
“大胆芳菲,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极品燕窝
“天子就可以口是心非么?”
“大胆芳菲,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不说就不说嘛,稀奇么。”她嘟囔着,果真闭上了嘴巴。
如一拳挥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罗迦顿感无趣,要训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不止如此,还无论他说什么芳菲都不回答了。
“这些东西,不喜欢就算了……”
“小东西,你还喜欢什么?”
“小东西,在这里不要乱走乱动……”
……
他说得口干舌燥,也得不到回应,终于怒了:“芳菲,朕饿了,要吃饭。”
她依旧不言不动,要吃就去吃嘛。这是他的地盘,他要吃,谁还敢阻止他啊?
“小东西,你去给朕弄早餐。”
她不可思议,看看外面的太阳,这个时候,御厨还敢不给皇帝弄早膳,只怕脑袋都保不住了。
“小东西,快去做饭。”
“不!”
终于开口了,还算有点进步。他强忍住笑:“你敢抗命?”
她理直气壮:“我是你请来的医生,至少算御医吧?又不是御厨。而且,你请我做事,本来就该你请我吃饭。”
罗迦再也忍不住笑起来,大声吩咐:“来人,上早膳。”
早点摆开,桌上琳琅满目,应接不暇。芳菲被罗迦逮住,无法离开,只好陪他一起吃饭。在太子府时,因为太子的病情,用膳清淡,她便也跟着简单。但罗迦这里,酸甜苦辣,百味杂陈,简直应有尽有。而且,太子俭朴,不会大肆铺张浪费,但罗迦却是个典型的享福主义者,不说别的,但看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就知道了,这才是天子的气派。
她的目光落在一个精致的碗上,里面的东西那么奇怪。罗迦顺着她的目光,看自己面前的这只碗。这是宫廷极品燕窝,跟一般燕窝不同,产量极少,还是别国送来的贡品。
长大了也是食神
别说一般的嫔妃不能享用,就算是罗迦自己也不能天天吃。这个小东西倒识货,他失笑道:“这是燕窝,你没吃过么?”
她摇头。她从没吃过燕窝。
“你要不要吃?”他边说边将碗推到她的面前。
她也老大不客气,端起来就吃。
罗迦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想起她小时候刚进宫,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鸡腿,自己丢在地上,她便扑上去捡的情形。这小东西从小就是食神,难道长大了也不会变的么?他好奇地问:“你觉得很好吃么?”
“嗯。”
“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能吃?”这种燕窝虽然罕有,快吃完了,但宫廷里有其他种类的燕窝代替。
“想。”她表示狐疑,每天都能吃?治好了罗迦就没得吃了!接着也补充:“想也白想啦。”
“为何是白想?”
废话,治好了他,就过河拆迁啦。谁不知道他的德性呢。
“芳菲,你看朕说得没错吧?你每次来皇宫,朕就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住的也是漂亮屋子。就你个小气鬼,朕吃你几顿饭,天天追着要钱。”
“这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到我那里是白吃白喝。我来你这里是要干活的。干活就该付工钱。难道不是嘛?”
他惊叹:“芳菲,你变得如此市侩!?”
反正,只要是不利于他的,自己就是市侩啦。芳菲早已习惯了,不跟他争辩,眼睛只顾看着桌上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罗迦见她的目光又毒又准,全拿超级好的吃,果然不愧是名医,识货。他兴起,将那些估计她会喜欢的,一股脑儿地放到她的面前,十分殷勤。
罗迦他几曾跟人如此相处过?她又顶撞自己,又吃得毫无形象,他却觉得又新奇又有趣,也不管她,任她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和天子同起居
“芳菲,你不换衣服么?”
“不。”
“可是,你只有这一件衣服,而且要呆很久,难道你也不换?”
“不!”
“女孩子不该这样邋遢!”他板着面孔,“而且,你不换衣服的话,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什么严重的后果?难道把自己杀了?她瞪大眼睛,只听他的语气十分严厉:“女孩子如果长期不换衣服的话,就会长虱子!”
芳菲张大嘴巴,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罗迦急忙躲开,险些被喷得满脸口水。
接下来的日子,罗迦发现自己的生活也悄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每天早早上朝,早早退朝。每天都让她替自己炙烤按摩半个时辰,甚至有时在御书房觉得头疼了,就让她跟去炙烤。
如此,几日下来,浑身的僵硬大有缓解,但觉身子又轻松又灵便。
芳菲的生活较有习惯,都是早睡早起,来宫廷后,为了太子的身体,更是严格执行这一原则。她到了立正殿,便也如此。以前罗迦习惯晚上莺歌燕舞或者看书之类的,总之,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作为帝王,不可能将漫长黑夜消费在睡眠上,各种风雅事情,那是必不可少的。但芳菲来后,他每天晚上拉着她聊天一会后,便也学着她的样子,早睡早起,非常有规律,如此,精神就更是健旺。
他自己尚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周围的宫女太监,尤其是近臣高淼,却觉得无比惊奇:立正殿住进来一个女子,皇帝每天跟她同吃同睡(不要误会,一墙之隔),除了办公的时间之外,罗迦几乎一有空就抓住她,不是聊天就是下棋,不是下棋就是看画,或者其他稀奇古怪的玩意。
甚至,每个晚上,他都要捉住她,想一些办法娱乐。皇帝不去任何嫔妃处了,当然,更是严禁任何妃嫔来立正殿找自己。
这难道不奇怪么?
不吃肉改吃草了?
高淼的身份特殊,自然是嫔妃们笼络巴结的对象,见皇帝举止反常,自然会暗地里向他打听。但是,他毕竟是吃皇帝饭的,哪里敢透露一言半句?
带女子回立正殿一整夜都是破例了;现在一晃七八天过去了,还没有任何送走的架势。就算是御医,难道身份就可以特殊成这样?他以前还以为皇帝只是一时新鲜,如此看来,皇帝却丝毫没有厌倦的架势,更加沉浸在这种如民间夫妻一般的生活里。而且最古怪的是又没有要她侍寝——难道皇帝转性了?一头狼不吃肉改吃草了?天子不近女色是大事,太近女色,也是大事。现在,天子到底算不算近女色?
因此,他更是忧心忡忡。
这一日,罗迦到御书房处理完政事后,习惯地,又去找芳菲。别院无人,他问伺候她的宫女:“小姐去了哪里?”
宫女十分惊慌:“奴婢该死,小姐她说出去走走,奴婢无法阻拦。”
这个小东西,她要出门,谁也拦不住。幸好这是立正殿的花园,四周清净。他走出去,看看四周还是无人。正在意外时,却见前面的密林处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穿一身淡红色的衫子,但头发依旧梳成高高的发髻,看起来不伦不类。他暗笑,这小东西,刚来时,抵触着,怎么也不肯换自己的道袍,但是她只有那么一件衣服,又怕真的长虱子,毕竟是少女,天性爱美,便也换一些衣服。除了白衣服,其他什么都穿了。
他远远地瞧着那淡红的身子,窈窕,清新,如这林中的一个花仙子。心里十分急切,便悄悄地走到她身边,准备吓她一跳。
他已经走近了,却停下脚步。
芳菲面前,是三棵光秃秃的花树。这种花树,春天先开满了花,然后才长叶子。到了秋日,叶落凋零。现在,叶子已经差不多快掉光了。这种花树来自大燕的皇宫,是她的最爱,为了不被人抢走,她曾经提了滚水去浇。但还没浇死,就被罗迦捉住了。
你到底要怎么贪财?
她在这里缅怀什么?
毕竟是亡国之国的公主,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仇人。尽管过了这么久,也明知她毫无根基,罗迦心里仍然觉得很不舒服,又微微慌乱。
这时,她却忽然回过头,神情淡淡的,看他一眼。
他看着那张年轻逼人的面孔,素面朝天,却洁净白皙。尤其是她这些天,每天大吃大喝,身子明显地丰润了一些,面孔红红的,看起来像一个极其芬芳的苹果。他忽然想伸出去去捏捏那可爱的面颊,微微抬起,又放下,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芳菲,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她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他更是不悦:“芳菲,朕不是叫你不要到处走动么?你身份特殊,若是被人发现……”
“你不是天子么?!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