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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贤妃去时,她正撅着嘴生气。一见林贤妃,赶紧迎上去:“姐姐,您可来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真真是闷死了。”
“妹妹,怎么一个人闷着?那些奴婢惹你生气了?”
“可不是。陛下回宫这么久,除了第一次赐宴后,就再也不来看我了。叫这些奴婢们去打听,竟然没有一个中用的。好姐姐,你见过陛下了么?他好不好?我可真是想他了。”
林贤妃心里一惊,左淑妃青春年少,耐不住寂寞,也藏不住心事,以前,她便是罗迦的第一宠爱,现在罗迦回来这么久,竟然真的没来看过她?她细看左淑妃,只见她满头珠翠,打扮得十分鲜艳,还新穿着一身裁剪堆云的宫衣,精美绝伦。
一直没再怀孕
她娇嗔地问:“姐姐,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是我父王送我的礼物。”
左淑妃的父亲是一个小国之王,所以才得到罗迦的宠幸。林贤妃虽然容色华丽,但毕竟是近中年的妇人了,再风情也没法跟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比美,心里妒忌,却连声称赞:“啧啧啧,真好看,衬得妹妹又高贵又大方。”
“真的么?我还准备穿着等陛下看呢。”
“妹妹不必焦虑。陛下回来,政务繁忙。”
“真的就那么忙碌啊?”
“可不是,妹妹年小,不懂得陛下的辛苦。”
她撅着嘴巴,“我倒是想替陛下分担,但是,都见不到他的影子嘛。他天天在御书房,又不许人去探视。”
罗迦住在立政殿,林贤妃和左淑妃的位置,基本上相当于分处东西二宫,跟立政殿都还有一段距离。左淑妃再得宠,毕竟不像林贤妃,可以不时出入于立政殿。林贤妃见打探不到什么消息,当然也不能流露出自己比左淑妃所知还少,正要告辞,却被左淑妃拉住。她一脸的委屈,眼里也有了泪水:“自从流产后,陛下来玉堂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我又一直没再怀孕……姐姐,我真是命苦,我真怕以后自己不能再怀孕了……”
林贤妃巴不得她绝育才好,却亲热地安慰她:“妹妹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不怕姐姐笑话,陛下好久没来玉堂了,我想怀孕也没有机会。”她越说越低声,“姐姐,上次流产后,我就身上不时见红,御医看了几次也不见好转……”
林贤妃一惊,想她是因为上次流产受创过重,留下了后遗症,如此下去,就算能侍寝也不可能轻易怀孕了。她暗喜不以,却故作惊讶:“呀,傻妹妹,你怎么不早说?一定要好好保养。”
“姐姐有什么好的御医推荐?”
“宫廷的御医也就那些。不过,听说陛下新为太子请回来一名神医。妙手回春。”
天子7日不近女色
“是么?我真想请那名神医帮我诊断一下。”
“陛下宠爱妹妹,但得妹妹求肯,又是皇家子嗣,料他不会不答应。”
“真是太好了。”她又恨恨的,“都怪当初那个恨心的贱婢,若非她下毒手,我的孩儿也能开口说话了,姐姐,我命真是苦啊……也不知陛下是不是因为这样,对我远远不如以前了,姐姐,我怎么办?”
“妹妹不必担忧。陛下忙于公务,他虽然很少来玉堂,但也没怎么去其他嫔妃处。”
左淑妃更是担心:“陛下千里拉练,不曾带妃嫔女眷;现在回来,也不过是偶尔临幸,这样下去,他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天子七日不近女色,当然便是大事。林贤妃当然知道左淑妃急于得到侍寝的机会,想再次怀上龙种。她心里暗忖,便亲热说:“妹妹担忧的是,待我去劝劝陛下。”
“多谢姐姐成全……”左淑妃又惊又喜,“姐姐的恩德,妹妹一定不忘。”
“只求妹妹日后再有皇子,得到陛下荣宠,不忘了今日便是。”
“妹妹一定会报答姐姐。”
林贤妃离去,左淑妃便殷殷相送,她出去后,才长叹一口气,此行打听不到什么不说还白白做个人情。心里毕竟放不下,怕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神医,也不知有什么古怪。
立政殿。
罗迦在御书房里看着厚厚的一摞奏折。看了半晌,却什么也看不进去。站起来走一圈,听得外面太监的通报:“陛下,贤妃娘娘送来参汤。”
“呈上来。”
林贤妃步履摇曳,跪下行礼。罗迦摇摇手,让她免礼。她一见罗迦案头上厚厚的奏折,心疼道:“陛下连续熬夜,身子怎么吃得消?”
罗迦叹道:“如今太子生病,南朝又跟我们战事吃紧。后宫诸事,朕无暇过问,都是爱妃辛苦。”
“臣妾不辛苦,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天大的福分。”
她试探性地:“陛下劳累,一人在立政殿,当心龙体啊。今日见过了淑妃妹妹,她很是想念陛下。她天真活泼,定能替陛下开解,不如召她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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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七日不近女色2
“这倒是,朕好些日子没见她了。还是贤妃想得周到。”
林贤妃以隐隐的中宫之主身份坐镇,当然得端出皇后的架势。她十五岁入宫成为皇帝的妃子,匆匆二十几年过去,和罗迦年岁相当。虽然容貌保持着丰丽,但她深知,像罗迦这种雄才大略,身体健壮的男人,决不可能专宠某一人。他治理后宫也讲究平衡,基本上能够保持不偏不倚,就算是左淑妃娇纵,但也绝不敢过于。而且,他的封赏也严格比照北国的规矩,基本上不会为谁破例。正是如此,她了解罗迦的性情,更加不敢以专宠自居,加上姿色老去,为了保住现有的位置,便经常压抑住强烈的妒忌之心,安排其他妃嫔侍寝。有时,她还亲自挑选一个相对比较听话的,投靠自己的妃嫔,给她们侍寝的机会,这样,更是牢牢稳住她的地位,也博得一个贤惠的名声。
罗迦也正是因这一点,对她特别欣赏,对于君王来说,如果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都变成了醋坛子,那肯定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当下欣慰道:“朕的确很久没去左淑妃处了。”
“陛下要去看淑妃妹妹么?”
“贤妃如此贤德,来人,赏赐珍珠一斛。”
“谢陛下。”
林贤妃告退,罗迦想起左淑妃,便往玉堂而去。
“皇上驾到。”
一声通报,左淑妃欣喜地迎出来。林贤妃一走,陛下就来了。她暗暗感激林贤妃的好意,又对林贤妃能如此影响皇帝而颇不是滋味。
她跪在地上,满头珠翠萦绕,打扮得艳丽异常,声音娇嗲:“臣妾参见陛下。”
罗迦看着她,不由得有些恍惚。这个女子,她和芳菲差不多的岁数。但是较之芳菲,却成熟了许多。他觉得有点奇怪,这才想起,芳菲每次都说“我……我……”,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小东西从来没有跪拜过自己。
那小东西,真是太无礼了。
左淑妃侍奉
在她的小屋子里时,是她的地盘,她当然不会跪拜;现在又躲在太子的寝宫。太子生性温和,不拘礼节,当然也不会要她跪拜多礼,而且因为她医生的身份,对她礼遇有加。是不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更加不服管束?
他想得出神,左淑妃见他久久不做声,一直跪在地上也很难受,她灵机一动,加大了一点声音:“臣妾叩见陛下……”
罗迦这才醒悟过来,咳嗽几声,“爱妃快快请起。”
她这才起身,令宫女摆上酒宴。
一张雪白的玉桌,上面摆满了精美的菜肴,一壶上等的美酒。她侧身一边,倒了一杯酒,温声软语:“陛下,臣妾先敬你一杯。”
罗迦接过酒,看她侧身而坐的姿势。这也是宫里的规矩,就算是皇帝和某一妃嫔单独相处,二人也不能对坐。她必须侍立,或者分了案几;就算是特殊的恩宠,她也只能侧身坐着,表示谦卑。
他不由得便又想起那些山村的平静日子。那个小人儿,天天端了饭碗,就大刺刺地坐下,还要占据好位置,一副“我的地盘我就是大爷”的架势,自己还要依顺着她,不然她就罢工,不做饭,或者做菜时偷工减料。
为什么她如此无礼,自己反而觉得更是愉快,又无限怀念?难道就因为她喜欢对自己出言不逊?他骇然,莫非自己有犯贱受虐的倾向。因这骇然,他反而笑起来。
“陛下,有什么乐事?”
左淑妃见他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就问他。罗迦摇摇头,喝酒吃肉。也不知是不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现在面对这些山珍海味,总是没有胃口,深切地怀念那些山野小菜。他吃了几筷就不吃了。左淑妃嗔道:“这是臣妾准备了一天的,陛下再吃一点嘛。”
“没有胃口。”
左淑妃微微失望,但罗迦来这里过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