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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和怒意,令他脸也涨红。可是,那个夜晚的错乱,已经令他警醒,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是要激怒自己!她一再地是想激怒自己!如此,才好达到离开的目的。
她却不肯罢休:“陛下,你不是要跟我谈谈么?今晚,我也有些话要告诉你。”
他忍耐着,再也不想讨论下去,疲倦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朕要去休息了。”
他说完,就径直上床。
芳菲却坐在案几边,一动也没动。
第二日早上,罗迦睁开眼睛时,身边还是空荡荡的,她一整晚,都没上来睡觉。
那种刺骨的寒意涌上心头,就如芳菲所说,你到底是要愉悦的奉承,还是终日对着一个冰冷的背影?
恩断义绝3
连续几日,二人之间都是这样的情形。
原以为等她好起来,一切都会稍作改变。不料,她清醒过来,却是更加的变本加厉。罗迦在这样的阴影里,内心的烦躁也在逐日加深,酒也喝得越来越多。
这一日,他又从琉璃殿归来,喝得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了。
芳菲在灯下冷冷地看着他踉跄的脚步,甚至,他的脸上还有明显的唇红,身上也一大股浓郁的脂粉味。那是小怜独自享用的一种贡香,是罗迦赏赐给她的——
她想,以前,他还稍作掩饰,现在,已经是无所顾忌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见她端坐椅子上,又跑过去搂她,神情十分热切:“芳菲,我们不要赌气了,好不好?”
“……”
“芳菲,这些日子,朕心情很不好。我们和解吧,再也不要赌气了好不好?”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的唇红,但觉这张伪善的脸,已经到了实在无法容忍的地步。真不知他刚带着一个女人的OOXX的气息回来,一转眼,又怎能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芳菲,等你身子好了,朕带你出去走走,到了明年夏天,带你去北武当山……”
“小怜也一起去么?”
她嘴角的那种微笑,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罗迦忍无可忍,沉声道:“芳菲,你该知道,这是皇宫!朕是皇帝!你是昭仪,是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你需要的不是小心眼醋妒,而是宽容,母仪天下……”
“可是,要是我根本不想要你这个母仪天下呢?”
“!!!!!”
“芳菲,你该知道,朕为了你,连名分都还没给小怜……”
没给名分?也亏他北皇陛下想得出来。
“这个昭仪的位置你可以给她,我不介意……”
怒火,几乎马上要冲出头颅,熊熊燃烧。不知好歹的东西!天下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的女人!
恩断义绝4
“芳菲,不要说了!朕什么都不想听!”
“陛下,我心意已决,我要去北武当。”
“你去哪里干什么?那里有什么好?你一个人无亲无故……”
“那里自由自在。我喜欢在那里生活。”
“不行。”
“为什么?难道陛下连这一点都不肯答应?”
他不可思议,这是小事么?皇帝的女人,说走就走?这算什么?一个不高兴就要出宫,皇帝是干什么吃的?皇帝还有什么威严?
就算是普通人的妻子,难道也能说走就走?想干嘛就干嘛?
“陛下,我一定要出宫!”
“不行,朕绝不会答应。”
她也怒了:“你凭什么不答应?我留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芳菲,你不要一再得寸进尺。”
这是得寸进尺?自己这是帮他让路呢!也许,这立正殿早该换女主人了。
她淡淡一笑:“我不喜欢这里,也不习惯这种生活,不想吃了睡,睡了吃……”
他冷笑一声:“你是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朕?”
“两者都不喜欢!尤其是你!”
她竟然说得如此坦然,如此平静!
罗迦重重地喘着粗气:“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去北武当干什么?找安特烈?”
那是一头狮子,即将发怒的前兆。芳菲心想,孩子都已经吓死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给他吓唬的?
他咬牙切齿:“你休想!”
“陛下,北武当也是你的地盘!”
“你知道就好。你就算去了北武当,也不可能见到安特烈一面。”
“我本来就没想见他!”她语气十分萧索,“只要不见到你就行了。安特烈,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
那种强烈的被忽视被轻视的感觉,罗迦不知不觉拳头也握了起来:“芳菲,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恩断义绝5
那么长久的压抑的日子,忍耐的日子,就算她在宫里曾经学会了一点儿的隐忍,也全部烟消云散了。谁知道自己那些日子的心情?每天强颜欢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然后,默默地忍受着大肚子的苦楚,为了这个男人的强迫所承受的痛苦。任他流连花丛,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陛下,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了……每次想到你和其他女人OOXX了,又跑回来假惺惺地躺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恶心,觉得肮脏……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安特烈么?好,既然如此,我问你,要是我和安特烈偷情,然后又跑回来躺在你身边,虚情假意地对你说些好话,你觉得如何?……”
“芳菲,你胡说什么?!”
她看着他凶恶的眼神,越来越狰狞的表情,丝毫也没有惧怕,“陛下,你不是很多次想跟我谈谈么?这一次,我把心里话告诉你,你反而又不想听了?”
他的牙齿咯咯作响:“你说!”
“陛下,你真的是一个伪善之人。你想,你真的喜欢我么?从小,我是你的战利品,长大了,你因为好奇,因为意识里和神殿的对抗,因为新鲜……所以将我禁锢在立正殿。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你已经战胜了你们伟大的大神!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呢?既然如此,你何不放过我?反正,这宫里还有无数适合你的女人……”
他紧紧盯着她:“就这些?”
“你还希望有些什么?”
“你曾说你有一点点喜欢朕!”
“喜欢?”她仔细地思索,仿佛这是一个很慎重的话题。他太贪心了!
强迫了一个人的身子,令她有了身孕,然后,他又有许多其他的新宠;在她怀孕期间,天天喝其他人OOXX;虚情假意,然后,居然还要这个人真心喜欢他!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难道,心他也要管到?
恩断义绝6
他却再一次追问,神情那么紧张:“芳菲,你曾经说过,你有一点喜欢我……你说过的……”
难道,也是假的?说喜欢,也是因为害怕?
他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也不知为什么,竟然迫切地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一定要肯定,不能被拒绝!
芳菲很慎重地摇头,“不,我不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我害怕你,总是怕你烧死我;后来,也怕你,怕你强迫我。到了这立正殿之后,就是一个囚牢了,就如当初在神殿一样,逃不过,便只好认命——其实,我只是怕你,一直都在害怕你,有时,还很恨你。我怎么会真正喜欢你?没有,真的从来都没有!若不是迫于你的淫威,我早就远走高飞了……”
他的手抬起来,手上的纱布早已撤掉,还有着淡淡的伤痕。
她盯着那只青筋暴跳的手。心里,不是不怕的。它微微的抖动——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身子稍稍往后倾一点——却依旧在他的掌控里。
他咬牙切齿:“芳菲,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哦?陛下,你连听一句真话的勇气都没有?既然你想和我谈,我就说出我自己的看法而已……”
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说了……”
酒气扑入她的鼻端,她厌恶地扭过头。
这丝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罗迦有一刻,顿觉自己如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她敢这样!她居然敢这样!
他的手往下,重重地,几乎又要拍在案几上,却强行忍住,脚步踉踉跄跄:“芳菲,你不要逼我……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逼我……”
她耐着性子:“我不是在逼你。你想想,我有什么本钱逼你?我的死生,都掌握在你手里呢,我只是在求你……”
他咆哮起来:“既然知道这一点,你就给朕安分一点!”
打入冷宫1
所有的忍耐,已经烟消云散。
又恢复到了那种破罐破摔的时候,就如神殿的日子,明知一死,就无所畏惧了。罗迦,他算什么东西?他又有什么了不起?
“安分?我为什么要安分?大不了一死而已。其实,我早在神殿就该被你烧死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多一两年而已……被你玩弄够了,就死路一条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闭嘴……”
“你凭什么叫我闭嘴?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