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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罪该万死……”
……
还是高淼拦住他:“陛下,您不能进去,产婆正在接生……”
可是,接生不是会有呐喊,痛苦么?为什么芳菲寂然无声?
“不行,朕要进去看着……”
“陛下,女人生产,有血光之灾……会冲撞你的龙体……”
“滚开,你再敢胡说,朕马上杀了你。”
高淼再也不敢说话。
门是虚掩着的,罗迦一推,径直冲了进去。
他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双腿发颤,声音发颤,连问都不敢问出口。四周那么死寂,床上的人也死寂——
目睹孩子死亡2
他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双腿发颤,声音发颤,连问都不敢问出口。四周那么死寂,床上的人也死寂——
死了,芳菲死了!
芳菲死了!
他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陛下,陛下……”
他忽然爬起来,几步就到了床边,床上,一张惨白的脸,头发凌乱,嘴唇早已咬破,满是血迹。她的手无力地露在外面,整个人,仿佛经受了极大的折磨,就算是昏迷中,面孔上也保持着极大的恐慌,仿佛一个在噩梦里的人,怎么都醒不来。
芳菲被梦魇了,她以前也这样过。
只是想叫醒她,芳菲,快醒醒,小东西,快醒醒啊!
他的手颤抖着伸出去,到了她的鼻端,却不敢放下去。
死了,芳菲死了!自己害死她了。
隔着一层帘子,接生婆忙忙碌碌,宫女们也在忙碌,竟然没人注意到他进来。
“天啦,快弄醒娘娘……”
“快,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天啦,陛下怎么进来了……”
“陛下……”
众人乱成一团,无法行礼,只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大男人,跑进产房干什么?
“陛下,您出去吧……”
“陛下,您在这里不合适……您还是先出去吧……”
……
他完全不理会众人的慌乱,紧紧拉住她的手:“芳菲……芳菲……”
众人吓了一跳,陛下怎么来了?
“陛下……”
“快,瞪着朕干嘛?快抢救她……快,一定要让冯昭仪平安无事……”他泪如雨下,心仿佛掉进了窟窿,什么赌气、愤怒、郁闷、吃醋……统统都忘记了,连悔恨都忘记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担忧和恐惧,紧紧抓住她的手,“芳菲,你醒醒,快醒醒……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可是,你千万不要有事……”
……………………
惨痛的哀嚎
可是,她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灵魂都飘走了。
“御医,快传御医……”
屋子里已经有一名最老的御医坐镇了,其他人只能徒劳无功地拥挤在门口。
御医皱着眉头,威严到:“陛下,您请出去,否则会耽误娘娘的治疗……”
他怯怯的,立即放开她的手,如一个孩子般,迅速退下,但也是站在门口,站在帘子外面,怯怯地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连发号施令都忘记了。
连威胁都忘记了。
半晌,只听得“呜呜”一声痛苦的声音,似在呻吟,又似在嚎叫,那么沙哑,撕心裂肺,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全部的元神,这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喉头,最后的一点清醒,立刻烟消云散。
“生了,娘娘生了……”接生婆的声音忽然停止。
罗迦猛地冲过去,只顾得上拉住芳菲的手:“芳菲……芳菲……小东西……你怎么啦?”
芳菲已经彻底昏迷不醒!
握在手里的手仿佛在逐渐冰冷,他这才转过眼睛,眼睁睁地亲眼看着产婆剪断脐带——一个成型的男孩子。
两名接生婆也跪在地上,张娘娘也跪在地上。御医也跪下去。
所有人都跪着,面如土色。谁也不敢面对陛下满脸的急切和希望。
“小王子他?小王子……”
“启禀陛下……”不知是谁的声音,哼哼唧唧,如蚊子一般,“娘娘难产晕厥……小王子窒息而死……”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窒息而死!
心如刀割,却不知疼在哪里。
小王子!谁管什么小王子!
他怒吼一声:“芳菲,她是否还活着?朕只要她活着……芳菲,芳菲……朕只要芳菲……一定要她活着,快,你们愣着干什么……芳菲,朕只要芳菲,其他什么都不要……”慢慢的,他的声音变成了惨痛的哀嚎,如一只刚刚丧失了幼子的野狼,声音那么凄厉……
PS:10点再更哈,那样一次性更多点:))
惨痛的哀嚎2
他完全忘记了儿子的惨死,眼里心里,只有那张苍白的脸,浑身颤抖得厉害,儿子死了,难道她也要死?难道芳菲也保不住?
“娘娘失血过多……”
“快抢救啊……”
“快点,要不惜一切代价……快啊……”他怒吼,恨不得自己忽然变成绝世的神医。医者不能自医,可怜的芳菲,她平素再怎么高明又能如何?此刻,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快点,你们这些庸医……芳菲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的命……”
几乎皇宫里所有的御医都赶来了,里里外外,乱成一团。
高公公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盛怒,他慌了神,急忙说:“陛下……您,让御医全力抢救吧……”
罗迦心里一震,是自己阻挠了救助么?
他急忙后退,又想留下,无所适从。
可最终还是走了出去,御医们松一口气,有这个暴躁的陛下在,真的是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好发挥。
这时,产婆已经抱着孩子出来。所有人都垂着头,不敢吭一声。
罗迦退在帘子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产婆抱着孩子就要走过去。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期盼了多时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朝朝暮暮的等待,期盼,就如一个初为人父的男子,带着最急切的期盼,最殷切的情意——自己还许诺,他一出生,就要赐宴五品以上的官员,还要让他住在立正殿,伴随着爸爸妈妈快活地长大。
还要给它最好的屋子,给它请最好的老师,自己还给它存了一屋子的私房钱,还要带它出去巡游山川,让它见识北国的大好河山……恨不得将一切世界上的好东西都堆在它的面前!
只要它出世,平平安安,这些,都是它马上就可以拥有的。他甚至连名字都给它想好了。男孩子,女孩子,他都想了自己最认为得意的名字,甚至没有请教那些南朝来的名士,都是他自己想的。
惨痛的哀嚎3
只因,它是那个小东西的孩子,是她孕育的!自己喜欢那个小东西,所以,连带着如此地挚爱它,倾尽了父亲的全部情意,甚至在这九个多月里,从来不曾有任何一日不在立正殿过夜。
他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在9个多月,两百多个日日夜夜,如此长久地,毫无怨尤,心甘情愿地陪着一个人——陪着一个未出世的生命,板着指头,期待它的光临。
只是,所有的情意都抵不过一次的冲动。
他下意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白色的布条上还有着隐隐的血迹——是自己!都是自己,吓死了它!吓死了自己的儿子!
自己期盼了它九个多月,却不料,只一个瞬息的冲动,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可爱的小生命。
断送一生憔悴,还需几个黄昏。
断送自己的儿子,却只得一次失控。
自己为什么要跟芳菲争吵?为什么?一直都纵容她,骄纵着,为什么偏偏这一点就受不了了?
就算吵架了,却为什么要离开她?明明就看到她嘴唇吓得直哆嗦了,还断然离开她。她是知道自己会去琉璃殿的。都知道,所以才会心碎心死。
明明知道她已经发现小怜的存在了,却还要偏偏拿这个来刺激她。
是自己,自己才是凶手,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一挥手,手重重地拍打在旁边的墙壁上,顿时,鲜血又渗透出来,都是这双手,都怪自己这双不争气的手。鲜血渗透,却不感觉到疼痛,十分麻木。或者,正需要这样的疼痛来缓解心理的恐惧和悔恨……
“陛下……”
“陛下,您的手……”
陛下竟然如此自残。罗迦却怒不可遏,沉声道:“谁也不许说话,不许惊扰了里面的抢救……”
周围人吓呆了,却谁也不敢再说任何的话。
罗迦的目光,彻底落在产婆的怀里。
惨痛的哀嚎4
罗迦的目光,彻底落在产婆的怀里。
那是为了孩子才精心准备过的襁褓,大红的小襁褓,上面绣着描金的颜色,各种的龙纹架着祥云,美丽而又富贵。
那样的大红和金线的明黄色,本是一般人不许用的。可是,他许它用!许她生的孩子使用。最好的,最美丽的,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