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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纷飞,刀光霍霍。酒井十兵卫倚仗刀势锋利,大开大合,全是最强悍的进攻,把曰本刀术的毒辣和奇诡展现得淋漓尽致。轻羽反握军刺,犹如最致命的毒蛇,在流转的刀光中伺机反扑。十几个回合后,酒井十兵卫把轻羽逼进水洼,军刀如闪电般削向轻羽的喉咙。轻羽上身后仰,军刀贴着他的鼻尖掠过,反转军刺,刀尖撩起一道水箭,射向酒井十兵卫的眼睛。
酒井十兵卫急忙横刀封挡,却不料轻羽声东击西,身子曲转如灵蛇,反手将军刺刺进他的腹部。
酒井十兵卫痛吼一声,踉跄后退,丢掉军刀,双手捂住肚子,慢慢跪倒在地上,死鱼样的眼睛怨毒地望着轻羽。
轻羽捡起影切,刀光如飞扬的霰雪,黄叶漫天飘舞。酒井十兵卫的头颅高高飞起,血瀑破腔而出,倒卷向黎明的天空。随即便转身离开,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一眼敌人的尸体。
轻羽找到一处清澈的潭水,把身上洗干净,重新包扎伤口。长达两天两夜不间断的猎杀,他的体力和精力损耗极大,要是能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哪怕几分钟,都是最大的享受。可是他不能停下来,那些兄弟的遗体还在豺狼山谷躺着,他必须帮他们完成任务,只有这样,那些兄弟在九泉之下才能够瞑目。
轻羽草草吃些东西,算是慰藉一下肚子的抗议。又从曰军的尸体上扒下干净些的军装,换掉身上烂成碎布条一样的衣服。他把鬼子的武器弹药收集起来,根据自己的情况,最大限度地携带在身上,把暂时带不走的掩埋在树林里。
他仔细打量影切,刀光流转,黄叶纷飞,噬魂夺魄,是把杀人利器。轻羽背起影切和狙击枪,手提冲锋枪,消失在密林里。
以此同时,山下武藤章在干巴鲁城外的一处临时军营中已经连续等待了两天。他所等待的人自然是酒井十兵卫了。
“来人。”两天了,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武藤章已经决定离开。
“将军。”一个侍从进入军帐。
“酒井大佐回来了没有?”武藤章开口问道。
“报告将军,还没有回来。”
“下去。”武藤章摆摆手,拉开帐篷的篷布,看着远处巍峨的山林,心开始沉了下去。两天的时间,依照青之花特攻队的实力,没有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如果不是因为顾及到酒井十兵卫的自尊,他现在已经派兵前往山林中帮助搜索了。
“命令,本部立即开拔,前往河野大队防地。等留下一个小队,等酒井大佐回来后,再同时前来。”
(未完待续)
第568章 武藤章陨
就在武藤章的大部队开拔离开不久后,一个人影悄悄的潜伏过来。半个小时后,这里一个小队的曰军,除了小队长外,其他的全部倒下。
“告诉我,武藤章往哪边去了。”把玩着手上的军刺,满含杀意的双眼,盯着四肢全部被打断的小队长,轻羽冰冷的问道。
“哼!”鬼子小队长冷哼了一声。
轻羽没有多余的话语,一甩军刺,冰冷的军刺直接穿过对方的眼睛,扎进大脑。鬼子小队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瞬间毙命。
把周围仔细搜索了一遍,轻羽很快就确认了大部队离开的迹象。他没有迟疑,收集起需要的弹药,朝着曰军大部队前军的方向奔去。
此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武藤章。当他接近这个已经人去楼空的营地后,就听到武藤章刚刚离开。所以,他选择了消灭营地内不多的守军。
生死相依的十一个战友,就这样倒在了这里,亲手埋葬他们的轻羽,看着尸骨不全的同伴,心中已经被杀念完全占据。没有恐惧,没有退缩,没有冷静,有的只是无边的杀意。就算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会后退一步。
杀死战友的刽子手,已经被他干掉,但是真正该死的是,发出命令的人。再加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武藤章。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武丁扎布是一个小镇,此时这个小镇已经完全被曰军占领,里面除了被曰军收刮来的慰安妇之外,只有大量被征集来挖掘掩体的印尼人。
轻羽正悄悄潜伏在武丁扎布南侧的山崖上。这座山崖的后面是陡直接近九十度的绝壁,绝壁下是深不可测的溪涧。山崖之上怪石嶙峋,沟壑纵横,草木丛生。武丁扎布与山崖北坡相对,大大小小的房屋高低错落,挨挨挤挤。飘带似的武丁河从镇中蜿蜒流过,在“之”字形的拐弯处,有几幢钢筋水泥的楼阁,宛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破败萧条的房舍之中。这就是武丁扎布被曰军占领后建立起来的曰军司令部。小楼沿河而建,临河有片宽大的空场子,场子北端建有一座高台,平时为河野大队集合开会所用。
由于山崖的其它三面都被曰军封锁,轻羽只能从后面的绝壁攀援而上。这里涧水轰鸣,宛如咆哮的野马,峭壁直插云天,几乎连岩鹰都无法落脚。曰军不相信有人能够逾越这样的天险,所以没有在山崖背侧布置兵力。
轻羽冒死泅过咆哮的河流,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攀登绝壁。崖壁陡峭如直刺蓝天的巨剑,望之令人眩晕。轻羽没有登山的工具,只能凭借四肢像壁虎似的吸附在岩壁上,一点一点向上挪动。时间不长,他的双手被磨得血肉模糊,除右手食指外,其他九个指头鲜血淋漓,陡直的峭壁上,留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印。山风在脚下呼啸,汗水混和着血液浸透衣服。连飞翔的山鹰也被轻羽的举动惊呆,在他的身边急速掠过,发出嘹亮的鸣叫,声震九皋。
当轻羽终于攀上崖顶时,太阳已经偏西,大团的阴影从林海那边漫过去,覆盖在蓊郁的草莽之上。
小心翼翼解开缠裹右手食指的布条,为了保证射击精度,他必须像保护眼睛一样呵护这根手指。山风拂过草莽,如绿波一样层层荡漾。轻羽披着树枝和青草编织的伪装,隐匿在草浪里,像窥伺羚羊的猎豹。这里视野开阔,几乎可以俯瞰整个镇子,尤其鬼子在那片空场上的动静,在望远镜下面清清楚楚。
从各种迹象判断,这里驻扎的正是曰军河野大队。镇里镇外,包括各个路口,都设立双岗。轻重机枪和步兵炮严阵以待,各种强大的火器把武丁扎布几乎变成铜墙铁壁。轻羽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放下望远镜。对付这帮鬼子,再用以前的浑水摸鱼肯定行不通,何况现在是白天,根本不可能大摇大摆进入武丁扎布,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程狙杀。如果小鬼子的武藤章撞到他的枪口上,一定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上保佑。
轻羽又用望远镜慢慢观察曰军的兵力部署,他此刻的位置与武丁扎布的垂直距离超过一百米,居高临下,很容易看清鬼子的防御阵地。北坡山腰梯次配备三个机枪阵地,左右两侧的林子也有鬼子活动,这与他先前的推测差不多,战斗打响后,要想从山林撤退根本不可能。
如果被鬼子发现,而又不能迅速撤离,除了被曰军包围就只能被炮火撕碎。轻羽刚构筑好狙击阵地,村子里活动的曰军慢慢多起来,一队队鬼子全副武装从镇子里开出来,到河边的空场里集合。
轻羽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疲劳和困倦阵阵袭来,眼皮像大山一样沉重。如果这个时候能睡上几分钟该有多好,可敌人正在集结,他怎么可以坐失良机?轻羽悄悄拔出军刺,狠狠插在身上,刀锋刺骨的疼痛让他几乎咬碎钢牙。
他拔出军刺,衔在嘴里,温热的血液顺着刀锋流入喉咙,睡意霎时无影无踪。昨晚潜在水里时,他就是靠这种方法与极度的冰冷抗衡,当酒井十兵卫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刚在自己身上刺下第三刀。这是真正的刺客,狡猾如狐,狠辣如蛇,有着西伯利亚孤狼般的坚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酒井十兵卫和曰军特攻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用头颅和灵魂作为死神的祭品。
轻羽正凝神观察山下的动静,山崖左侧突然响起“沙沙”的声响,这是草浪被分开的声音,绝不是野物惊扰,而是有人正向这里走来。轻羽迅速判断,来人有两个,而且是两名训练有素的曰军。难道自己的行踪被鬼子发现?轻羽全身肌肉绷紧,宛如一条蓄势攻击的眼镜蛇。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继续伏在草丛里。后有断崖,强敌环伺,山下的重火力昂首以待,这是真正的绝境和死地,除非有奇迹发生,他才可以绝处逢生。
很显然,武藤章已经到了,而且还没有离开,否则山下的河野大队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的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