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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沐走在最后,通透的气质让众人瞬间认出了这位昔日不曾多让的才子,可惜五年不见他出门,至今盛都不记得年轻一代中还有个他。
周天站在众男色中毫不相让,出众的气质力压一众男色。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西平王安康!”
周天踏步而上,太子袍扫过,威严落座,凌厉的气质镇压全场英豪:“起。”
“谢殿下!”
月历鞍对他致意,便不再说话,他是武将不问文臣之事。
众男色在太子后方落座,与皇上带着众妃出来的布局没什么不同。但这却是第一次太子率领他的后宫出现在众臣面前,虽有失体统,但高铭文要求,众臣也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不如此也没人敢触太子的霉头!
下面的老臣默契的绕开太子的后宫,不提有没有自家的儿子、也不说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似乎那些男眷不存在般,该聊什么还聊什么!
孙老尚书表现的最明显,他看也不看那高位上一眼,举杯招呼着身旁的夫人吃菜。
众臣默契的此刻不与他交谈,谁让他是众臣中损失最重的一人,含辛茹苦盼大的儿子就这么……有几人愿意多说!可怜了他夫人,都快忍不住落泪了。
沈家也如此,虽然不是长子,可也沈大人最溺爱的小儿子,这时候也没人主动扫他的面子,让他缓和下初见儿子的心情。
夫人们则没丈夫那么好的承受力,很多已经退出宴席到一边缓和情绪。
年轻的女眷们纷纷避让,没人敢把目光落在餐盘以外的地方,只怕太子一时心情不好,想玩万箭穿心!
高铭文喜见对面的气氛低迷,这就对了,谁家养大的儿子被太子掳去也不会有好心情:“太子好眼光,后宫之人,均是人中龙凤,众位大臣肯把儿子敬上,可真是忍痛割爱,可见太子恩泽福重。”
哪壶不开提哪壶:“高大人客气,在月国重臣把女儿送入皇宫不是一个道理,难道那些臣子不是送的爱女,而是捡剩下的吗?男儿也好女儿也罢,都是父母的心头好,送哪个进来也是臣子的忠心,没有恩泽之分。”
高铭文好不容易蓄养的好脾气又有点反弹,该死的太子,看到他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想撕开他的面皮,让他想想他以前什么德行:“太子能明白这一点固然是好。”随即转向焰国文臣拱手道:“众位好气魄!为了太子如此舍得!我月国文臣是甘拜下风!哈哈!”
月国这里一片哄笑,就连台上的月历鞍也含笑的看了太子一眼。
周天坦然对视,不恼不怒。
焰国文臣则脸色微变,忍下心里的火气,举杯应和:“哪里,同气连枝,你们早晚也会有那一天!”
两方文臣同时饮下手里的酒,彼此已经互看三分不顺眼!
此刻场中心情最低迷的是坐在太子身后的男人,父母被如此奚落,身为人子却不能为他们挣来颜面,反而……养儿不能为父母光耀门楣,有愧于父!
孙清沐没有任何反映,能做的他已经尽力,不能做的他无能为力,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枉然。
沈飞只要不看他父亲,则什么情绪也没有,所以他自始至终没有向沈家位置看上一眼。
只有苏义无惊无怒,谁一生没点遗憾,求了荣华便不能求名誉,否则未免太贪,想孙清沐那样的笨蛋才会把自己弄到两难的境地!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臣,一面骂着孙清沐魅主一面求他办事,什么东西!
孙清沐的目光下意识的从人群中扫过,乍见熟悉的身影时有些错愕,但又快速收回目光,不想给她招来无妄之灾。
欧阳逆羽同样也看到了微言,不悦的扫了眼林大人。
林大人不痛不痒的接下,他的女儿,谁也无权左右。
林微言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谁一眼。
整个宴会并没有因为他们三人的怪异有任何不同,该做什么人们依然在畅饮杯中的美酒。
高铭文突然道:“听闻太子才高八斗!”
众臣闻言顿时收心!连纠结自家儿子的大臣们也瞬间提高警惕,太子不识字天下皆知,高铭文这样问想做什么!
欧阳逆羽、孙清沐等人也开始专注场中的变化,好不容易过了第一关,没人想在能一争高下的地方,让月国钻了空子!
宋岩尰屡屡花白的胡须,平静的缓慢的开口道:“高大人谬赞,我国太子勤学兵马,对文学之说马马虎虎。”
高铭文毫不相让:“既然马马虎虎,也马虎是不是?”
宋岩尰心一横,就算下死嘴也不能给月国机会:“我焰国太子不懂词义!让高大人失望了。”
高铭文恍然大悟:“原来贵国太子目不识丁!失敬失敬!想必大字不识一个也是一种境界,高某佩服佩服!”
全月国大臣举杯,一片惋惜之声。
周天不痛不痒的接下一杯,一饮而尽:“客气什么,大字不识一个才是太子,要不然文臣所学卖于何处,帝王家又不是要那几个字。”
高铭文可不会这么放过焰宙天:“太子所言差矣,生儿学文乃修身之本,难怪太子爱好异于常人,原来是不识字。”
周天虚心接受,如果高铭文抓住她认字,她可不敢保证在文言中不给焰国丢人,与其如此不如大方贡献不会:“恩,不识字,让识字的陪大人聊聊吧。”
焰国文臣松口气,幸好太子没有托大!
高铭文见焰宙天软硬不吃,小心的看向西平王。
西平王立即接话:“本王对文词也不精通,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娱乐下辛苦多年的文臣,给下面的文臣起个彩头如何?众位,本王和太子有什么错的地方,众位文臣淡笑一二,不要拿出来说了可好!”
月国带头高喊:“仅遵王爷吩咐!”
焰国这边快气炸了!西平王文武全才,少年时还跟一群院士考过状元成为一代佳话,他敢说他不精通文墨!睁着眼说瞎话!根本是靠国力压人!
周天本不想答应,可看这架势,她如不在这里让这些人乐呵一下是不想放过她。
周天开始搜她记得为数不多的文学平仄,若说她完全不懂不可能,毕竟她们全家都是文艺青年,老姐的哲文能绕没地球引力,老爹拉着她讲过不少古今才女,可惜她也没走上正途一直在数学的路上错了下去:“行,娱乐而已。”
高铭文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月历鞍也多了丝笑意:“虽然是玩玩,输了也要割地。”
“恩,一块的还割的起,早就想给你割,你上午不是没给我机会!”
月历鞍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才维持住他的高雅,不再跟焰宙天废话:“本王托大先给太子抛对。”
月历鞍举起手里的酒杯,直接开口:“有酒如渑,击行人而不住!”说完一口饮尽。
宋岩尰闻言顿时拍碎了手里的杯盏:“西平王欺人太甚!谁是行人谁将不住!你一杯酒就想淹没我大焰国,简直做梦!”敢说焰国不堪一击!无兵无人吗!
尹惑也故作生气的把月历鞍这句词的意思解释了一遍给太子听,就是说,焰国不怎么样,想打就跟闹着玩似的,他觉的这样太子应给能听懂。
周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没一个脏字她还真没听出这么和顺的几个字是在损她。
周天装模作样的安抚住自己的臣子,不客气的道:“在北曰敌,吹出赛以何妨!”
“好!”宋岩尰带头叫好,工整又有气魄:“好句!微臣敬太子一杯!”
“客气!”蒙对了!
孙清沐看眼太子,就算有人解释了意思,太子也不应能对的工整?
欧阳逆羽也生了几分诧异,这句对的恰到好处,还不失国体!谁在背后教他!?
月历鞍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压焰宙天第二题:“早登鸡子之峰,危如累卵。”
宋岩尰又想说话,这句是在损焰国众臣之心。
高铭文瞬间道:“丞相想做什么?不信任你们的太子吗?”
周天开口道:“夜宿大人之馆,安若重山!”这句周天自己听懂了,西平王不是说焰国在月国眼里就跟小鸡崽似的,来了都怕砸碎了他们的蛋吗!既然焰国是小人,去了他们大人的地方,当然就是夜宿大人之馆,反正我稳如泰山,才不管你们死不死!
解释的完全不对头!
宋岩尰哈哈大笑:“太子好词!好词!”
全焰国都乐呵了,太子果然不容小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