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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赘婿身份,再想要泡个妞,实在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康贤也是狭促与调侃一番而已。宁毅将中秋节前救人的事情说出来,那边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两人一局已经下完。三人坐在一边休息,秦老拿起茶杯,点了点头,倒是对另外的事情感起兴趣来:“写字?这么说来,你想以炭条在这白板上写字,用于学堂之上?”
“嗯,沙盘一次能写的字太少,用起来也实在麻烦,终究不如这样写下来方便直观。”
就教学来说,此时上课全是以沙盘写字,往往写上一个字,沙盘便要推平一下,先生仅仅是对学生演示这字体写法而已。大部分知识都是口授的情况下,要求学生在先生说话时必须聚精会神,先生说完之后,还得以自己的理解来努力记下讲义,若不是特别聪明或者特别自觉的学生,想要跟得上教学的进度,其实是相当有难度的。
当然,对于秦老康老这些人来说,这样的教学方法延续了上千年,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学问是上等人的东西,想要成上等人,不想吃苦怎么行,这里本身便是考验的一种。秦老拿起一根炭条在白板上划了划,随后皱起眉头。
“沙盘柔软,以树枝在其上书写,与毛笔技法相同,木炭却很难书写,这等改法,怕有不妥。”
方才聂云竹只是注意写的字如何,淡然秦老见事的角度比较不同,仅仅两划,便提出了异议,作为先生的在课堂上并不以毛笔的技法写字,这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随后康老也过来试了试,皱眉说道:“此事需得谨慎才行。”若宁毅是他的弟子,说不定他已然要将之骂上一顿,以当头棒喝的严厉指出这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这样的担心,宁毅自然能够理解,此时倒是笑了笑,蹲下去也拿了一支炭条:“问题倒是不大的,写字本为陶冶性情,何况这些字体与毛笔字体其实也有些共通之处,若仅为记录而用,倒也不妨放得宽一点,也算是……多一个角度。”
他如此说完,伸手在上面写起来,“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这一句是楷书的模式,随后变为隶书,“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这两行写完,字体变为宋体:“三山半落青天外。”
宋体字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秦老与康老对望了一眼。只是要说明这种问题,本就是有冲击力一点的方式比较好,宁毅以前与人谈生意推销产品也都是喜欢平淡中藏着足够冲击力的方式,下一行转为漂亮飘逸一点的瘦金体:“二水中分白鹭洲。”
接下来转草书:“西北有佳人,自挂东南枝。”
然后斜黑体:“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那白板也就这么大,如此写完,收起炭条:“如何?”秦老与康老早已笑骂出来。
“字倒是能入眼,诗词真是瞎搞……”
“有辱斯文,可恼啊……”
“你这性子真是太过惫懒,呵呵,这些诗算是什么东西……”
口中是这样说着话,但是两人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块白色木板,口中偶尔念出来,倒也点评一番。
“西北有佳人……真是不学无术,分明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此歌出自汉书,再接自挂东南枝,呵呵,你莫非觉得西北对东南押韵么……”
“康老果真英明。”
“你若是我的弟子,少不得要叫人拿棍棒抽你,随手涂鸦也要波及先贤名作,欲穷千里目,还是自挂东南枝,你倒不怕王之涣化为厉鬼来找你算账!句句都自挂东南枝,这孔雀东南飞倒也倒霉,那东南枝可是招你惹你了。”
“哈哈,只是有一天忽然觉得,若将诗词如此拼凑一番,或可别有一番风味,康老莫非不觉得么?西北有佳人,自挂东南枝。举头望明月,自挂东南枝。空山不见人,自挂东南枝。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自挂东南枝。人生自古谁无死,不如自挂东南枝……”
康老摇着头:“事涉先贤,务必严谨。”话语之中,有几分好笑,倒也有几分警醒意味在内,另一边的秦老则在看其它的东西,这时候说了一句:“明月几时有……”康老接道:“大抵也得自挂东南枝了……”说着笑起来。
随后秦老拿了炭条指了指前几句:“同样也是拼凑,倒是不知出处,想来却是立恒旧作了,呵呵,红酥手,黄藤酒……后面的接得不好,这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倒该是一句……而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好意境啊,当是另一诗了……”
他以炭条将这几句圈起来,孤立开“红酥手,黄藤酒”与“长亭外,古道边”,略看了看,又在中间画了一条,大抵觉得这两句应该也不是一,康贤也点了点头:“该是两。”随后看看宁毅。宁毅却是有些佩服,如果是他在这种情况下看了这十二个字,或许会认识它们是一诗词中的句子才对,毕竟工整还是蛮工整的,词作一般也长,足够做这样的一些转折。这十二字不太好分,但眼前两人却是仅凭直觉,便将这两者划开。
“这便该是四诗词了,倒不知是已有全诗,还是偶得残句?”秦老朝宁毅这便望来,开口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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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忠臣
“……倒不知是已有全诗,还是偶得残句?”
秦淮河边,秦老开口向宁毅询问着,一旁,康贤倒也叹了口气: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便只是残句,却也已是登堂入室的大家气度了……”
宁毅看着那诗词,随后笑起来:“呵,残句。fQXsW。”他摊摊手,“不懂诗词……”
“这小子不实诚,否则今日可得几好诗……”
话是这样说,但如今写诗写词,作者偶得残句是寻常事,两人倒也不再多说,随后谈论起那书法来,这是相当专业的领域,诗词写出来也可以说是别人的,字却不能说是别人早已写上的,况且上面好几种字体自成一气,已然形成系统,两人都是此道大家,自然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对于他们这种书法大家来说,一笔笔的汉字自有其魂魄筋骨,这些炭条写出来的字迹或许还到不了成大家的程度,但也已经显露出足够的功力了。一如聂云竹的观感,这年月谁也不可能认为会有人在家专门练习这种笔法,能以炭条写出这等字迹的人,书**力自然还是往上推测的,特别是那几种之前未有见过的字体,对于他们来说,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价值。
最后那看来如方块的斜黑体或许仅仅是有新意,却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只如高深一点的顽童游戏。然而书写那“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的宋体与瘦金体,却实在是让两人觉得赏心悦目,大有门道。
这两种字体本来就是宋朝时方才出现的,武朝轨迹与宋朝类似,文人众多,儒学高度达,求新求变的过程中各种创新都有出现,而这两种字体无疑是既具有创新而又最符合当代人审美的成果。
前时代一步的是天才,前两步,往往就变成了疯子,这两种字体恰恰是站在了时代的基础上,而看来又像是由量变达成了质变,做出了完美突破的成果。宁毅写的时候或许没有主动想太多,顶多不过是为说明问题而给人一点惊艳而已,只是以他的思维方式来说,就算没有主动去考虑,各种复杂的权衡也是在潜意识中就已经做完,过滤出一个最简单的结果而已,这些文化方面的东西无所谓一味藏拙,而他最后那“不靠谱”的斜黑体,也恰到好处地能证明他平日里就爱瞎捣鼓这些看起来有趣的东西,既能保持宋体与瘦金体的那种冲击力,又能将这种惊艳与冲击变得自然,不至于只是一味的尖锐。FQxSw。
至于随后两人探讨书法之时,宁毅则大多时间保持沉默,只偶尔说几句自己知道的关键点,这两人是真正的大家,基本功比自己要扎实得多,自是少说多听藏拙为上。他这些日子无聊,也在提高书法能力,偶尔听得一两句,也觉得大有裨益。
若是普通才子学人之流,怕是不可能得到两人这样子的教导,当然,两人若以教学的态度,大抵都是以针对性的讲解说给弟子听,普通学子听得太多,反倒无益,只是宁毅本身的归纳、辨别、整理能力强,对两人这方面的渊博也只是佩服,不至于崇拜或盲从,听听倒是无所谓了。
对于书法的这番议论持续了大约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