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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不都视下人为草芥么,她就让他们晓得草芥也能夺人性命。
“小姐?”看着她脸上那种淡漠冰冷的神情,白蕊莫名的心悸,她只曾在国公爷到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四小姐快到议亲的日子了吧。”西凉茉忽然问,白蕊颔首:“是,二夫人挑了很久呢,都是大家公子呢,听说后日是王御史的夫人亲自上门做保人。”
西凉茉微微眯了眼,让白蕊一时看不清她的神色,她又问:“四小姐香雪阁外面洒扫的粗使丫头里有你要好的同乡是吧?”
白蕊点点头,却看见西凉茉忽然笑了一下:“这几日多和她多吃几次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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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这日,那个粗使的小丫头匆匆来找白蕊说了几句话离开后,西凉茉就领着白蕊去大花园里采集花瓣去了。
她们刚采集了小半篮子着玫瑰花瓣,就听见身后有一道女子极尖利的声音响起:
“西凉茉,你这小贱人,还不与我一同见四小姐去!”
听着那叫骂声,西凉茉拾花的手一顿,唇角微扬,果然来了呢。
文章正文 第五章 惩治恶奴 上
“这是怎么了?”西凉茉一转眼就看见四小姐西凉丹的丫头橙月领着两个粗壮的婆子站在身后,两手叉腰,呈茶壶状,趾高气扬地盯着她。
西凉茉的目光在两个婆子手里的竹板上顿了顿,对着橙月客客气气地笑道:“橙月姑娘,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橙月瞧着西凉茉不似之前一见她们就跟小老鼠见到猫似的躲,橙月一下子有些不适应,随即又冷笑起来:“茉姐儿,明人不说暗话,且说你身边的贱丫头祸害了二少爷,怎么地,现下子又轮到你来祸害我们四小姐了么,我可告诉你,现下我们还没有去回禀了二夫人,你便老实招了你到底给四小姐用了什么东西!否则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西凉丹性子素来便是骄横的,对自己身边人打杀从不客气,却又护短,弄得身边的下人们在她身边都小心翼翼,对外却是横惯了的,即使对那些庶出的小姐、公子,他们也从不客气。
何况是西凉茉这样一个不主不仆,素来最招西凉丹讨厌的存在,以前打骂西凉茉都是常有的事。
西凉茉心中冷笑,做出一头雾水地样子:“橙月姑娘,你说什么呢,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四小姐能看得上的?”
橙月话头一卡,竟一下子接不上话,随即翻了个白眼:“哼,你少装蒜,就是那日里你拿给县主的那些破玩意,竟害得我们四小姐身子不爽,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正是四小姐议亲的日子,你弄出这么大的纰漏来,夫人绝对饶不过你!”
西凉茉一副讶异又犹疑的模样:“我那些破玩意是送给郡主打赏下人用的,不晓得四小姐会去用呢,那些东西都是针对我们普通人的肤质的,像四小姐这样身娇肉贵的,确实是不合适。”
橙月被她的话里暗讽一顿,顿时气结,那话里分明是说既然下人用的破东西,却是你们自己要用的,可怪不到别人头上去。
她眼珠子一转,却拿住了西凉茉的话头,怒道:“既然你承认是你的东西伤了四小姐的身子,还说那些旁的做什么,你们先上去给这小贱人一顿教训,为四小姐出气!”
说罢,那两个粗壮的婆子就要串上来去押西凉茉。
西凉茉冷笑一声,忽然厉声道:“你们敢,我怎么说也是个主子,能罚我的只有家中长辈,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碰我!”
那种眉目间陡然迸射的煞气,宛如有实质般射向橙月和那两个婆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毒竟然让两个粗壮的婆子浑身一抖,倒退一步,有一个婆子手上一抖,棍子都掉地了。
“你!”橙月她在西凉茉那种森冷的目光下,竟然有种发毛的感觉,但没多久立刻反应过来,即刻又窘又气。
“吃了豹子胆,给我打!”橙月丢了脸面,立刻对着身边的两个婆子吼,自己抢先就捡起那木棍扑上去想打西凉茉,却忽然一个黑影当头打下来,打得她的头剧痛,她“啊呀”一声尖叫,下意识往头上一摸竟然是满手鲜血。
再往地上一看,满地碎花瓣还有一个打翻的花篮,她也没想过小小花篮为什么砸得自己头出血,顿时恶向胆边生地扑过去:“一个奴才都不如的主子,也敢在我面前拿主子款,打死又如何!”
这一次,她是将西凉茉扑倒个正着,正是窃喜,伸手就往西凉茉清秀的脸上招呼:“西凉茉,你个小贱人!”
可手还没有碰着对方的毫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叱:“这都是干什么!反了么!”
纠缠成众人回头一看,正是面色铁青的二夫人韩氏领着一群丫头婆子脸色铁青的站在花丛边,橙月一喜,立刻就要告状:“二夫人,你看茉姐儿她……。”
二夫人素来不喜茉姐儿,说不定即刻就打死她作数了。
“住嘴!”韩氏立刻怒喝,冷冷地瞪着橙月,随即向身后的女子叹道:“让御史夫人见笑了,是我们府邸驭下不严,还望夫人海涵。”
众人这才发现韩氏身后除了一大票丫鬟婆子,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清雅的贵妇人,正是王御史的夫人陈氏。
陈夫人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目光最后落在一脸苍白地捂着脸坐在地上的西凉茉身上,闪过一丝讶异和怜悯,忽然冷道:“原来国公府上一个下人也能这般对待自己的主子,这般喊打喊杀的动手,还真是让本夫人大开眼界。”
文章正文 第六章 惩治恶奴 下
陈夫人喜欢素色,便是今日保媒,也是一身淡紫绣绿兰缂丝袄裙,衬托得她一张容长秀美的脸更冷了三分。
韩二夫人微微拧眉,这王御史是个石头样人物,平日里最是硬气古板,恪守成规,整日里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告那个,谁的账也不买。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向来多疑的皇帝,虽整日沉迷炼丹,却还是很愿意听王御史这些不会被收买的死硬派人物说什么。
他娶的夫人也是个耿直性子,若是此事传到王御史那里,万一向皇上参靖国公一个治家不严,纵容恶仆欺主之罪,恐也不是什么好事。
夫君如今已经在朝堂上与奸人恶斗,处境维艰,她不能雪上加霜。
韩二夫人定了主意,看向一脸得意还不知自己大祸临头的橙月的目光就带了十分的冷酷,她挥挥手,冷声道:“还不把这个恶毒犯上的刁奴拖出去打死了!”
想了想又对身边伺候的大姑姑马氏皱眉道:“能养出这样刁奴的,也不是什么好的,一家子都远远地发卖出去罢。”
马姑姑跟在韩二夫人身边多年,立刻明白了主子的心思,恭敬地过来福了一福,一脸惭愧:“都是奴婢的不是,这些日子陪夫人忙着几位小姐的婚事,加上四小姐又素来是个心软和善的,才养得出橙月这样的刁奴,奴婢自请罚俸三个月。”
她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地先把韩二夫人摘了出去,再就把一个纵容奴仆欺主的刁蛮之罪从西凉丹头上抹去,还让西凉丹落个心软和善的好名声。
韩二夫人很是满意,面上却露出责怪神色:“此后下不为例,若再有犯,我身边也留不得你这样的管事姑姑了。”
马姑姑立刻又福了一福,谢恩后,一转身,面色冷酷地命两个婆子把橙月拖下去打死。
橙月尚在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下子就从四小姐身边最得宠的大丫头一下子就要被活活打死,直到听到连自己一家子都发卖掉,即刻一种濒死的恐慌降临落到头上。
“夫人,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橙月立刻跪下,拼命磕头,韩二夫人厌恶地退了一步,马姑姑却即刻向橙月使了个眼色。
橙月也还不蠢,马上明白了,就向西凉茉的方向边爬边磕头,还试图伸手去拉西凉茉的裙摆:“茉姐儿……不,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母亲卧病在床,下有嗷嗷待哺弟妹要养,您是大发慈悲的活菩萨,一向最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的了!”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恶毒,分明是韩二夫人要打死她,还发卖她的家人,如今却来求西凉茉,若西凉茉不向陈夫人和韩二夫人求情,那么她必定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头,眼看着几个姑娘都到了议亲的时候,哪里有人家喜欢一个不得宠还生性刻薄的姑娘嫁过来。
西凉茉眼中寒光一闪,哼,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