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本不想留在这里,但是除了这里,他不知道何处可去。强烈的发泄之后,整个人觉得很空虚,他需要一个人安静地陪着他,什么也不必说,安安静静地存在就好。
而颜兮……他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去面对颜兮啊……
狠狠地将人丢在地上,他静静地躺到衣衣的床上,淡淡月光透过窗,让他有几分迷乱。
慢慢陷入沉睡,地上人轻微的响动惊醒了他,醒了也不出声,默默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嘴里还满是他的□,醒来后扶着妆台前的矮凳剧烈的呕吐,吐完之后似乎才发现他还在,仿佛怕惊醒他,她小心翼翼地擦干脸,几次撑着凳子想站起来,最后都失败了。
于是地上的人慢慢往门口爬,在月色朦胧的小院中,她吃力地爬到花坛边,摘了里面的什么草叶,慢慢地嚼碎,然后将草泥轻轻涂到头上。
不知道是伤口的牵扯还是药草的刺激,每涂一下,便停下来低低地哀嚎,又怕惊动屋里的人,强自的压抑。
再度脚步踉跄地进得屋内,她不敢过去,不声不响地靠墙坐下来,尽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尽管高高的仰起头,还是有冷冷的液体自眼中滑落,在脸上留下长长的水痕。
折花公子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只是他真正的闭上了眼睛。
尹秋水,何必这么痛苦的活着。你改变不了什么,你的痛苦由肖天念开始,也让肖天念来结束吧。
也许可以得救哦
:也许可以得救哦
第二天天色微明,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怀抱里。
折花公子戴着青铜面具,一身黑衣,指上是黑色的皮指套,长期的练功让他拥有宽阔的胸膛和结实有力的臂湾。
也许是微明的天色太撩人了,也许是虫鸣太过寂静,也许是这风太清爽了,又或者是衣衣受伤太重糊涂了,她突然觉得……如果这个人不是折花公子……多好。
他抱着她策马前行,两具无数次抵死缠绵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时不时起些磨擦,他的手几乎环抱着她的腰握着缰绳。
他知道怀里的身体已经醒了,于是刚才她温顺地依偎着他的邪异感觉也消失了,像一场悬念十足的梦,醒来成空却留下隐秘的留恋。
那处山谷终于是到了,骏马长嘶,在未明的世界中显得非常清晰。但是惊动不了人,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天不亮谁会经过?
“尹秋水,我很想看一下你精湛的医术毒功能不能让你渡过此劫,”折花公子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你可以试试这附近能不能找到解药,在午时左右会有一队商队路过,如果你能撑到那个时候的话……也许可以得救哦。”折花公子带着残忍的笑意说完这番话,转身策马狂奔,未曾回头。
不会有什么商队,他给她一个希望,让她撑着,慢慢地在绝望中死去。
胆敢戏弄折花公子的人,必定不得好死!
可是为什么驾着血龙驹跑这么快?不停下来多欣赏一下自己导演的这场好戏吗?
冷骏是随着那只猫找到这里的,说来奇怪,不过是一只很普通的猫,从燕府那么火急火燎地窜出来。以他的轻功也一路急赶才未被甩掉。
很是无聊,皇命在身的一品侍卫,竟然跟踪一只疯猫。
可是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经常见到它神色古怪地出入燕府,他觉得那只猫知道些什么东西。
不错,他监视燕府已有一段时日了,他开始怀疑燕南天的侍卫槿,那身影跟他上次所见非常相似。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槿真的是其中一个折花公子,那么另一个……
即使是真的是他,如果他拒不伏法,又当如何?
他在那只猫旁边见到了衣衣,被血纠结的黑发,一身青紫的伤痕,脸色因为剧毒的侵袭变成可怖的碧色。
他甚至不敢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他努力让自己脚步镇定,那女人竟然还有意识,冷骏只看得一眼便心头狂跳,是燕南天的女人!!!!
他不再犹豫,横抱着她上马,赶往最近的医馆。
刘玄清捕头大老远就看到自己顶头上司一大早驾马横冲直撞,一路跟上去到了胡大夫的医馆。
那胡大夫也是本地有名的医生,但是他一把脉便连连摇头:“很剧烈的毒,已侵入肺腑,回天无力了。”
冷骏紧紧皱着眉,燕南天的女人怎么会一大早受这么重的伤倒在荒谷?
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被人灭口?
不说燕南天本人实力如何,单是槿便很难容外人出入,何况其它?
他拨弄着衣衣,企图找到一点什么线索。突然发现她手中紧紧握着什么东西,使劲抽出来,是一块衣襟,上面血迹还未变色,胡大夫凑上去一看,立时脸色大变,失声道:“这……这是解毒的方子!!!!”
“冷大人……”刘玄清叫了一声,他想的是如果这人自己死了,与咱无关,如果这一剂药把她喂死了,估计会有好大一堆麻烦。
冷骏竖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胡大夫,麻烦按这个方子煎药。”
“是……是。”那胡大夫一边盯着方子一边鸡啄米般点头,然后宝贝一般收起了那方子。
如果……
:如果……
冷骏一直守着直到她清醒,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只不过第一眼太过震撼了,看着她睁开眼睛,他觉得这个女人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可惜她一点也不配合他,问什么话都是听若未闻。
另一边妙神医就苦了,那只猫咬着他的衣角把他拉出燕府,然后疯了一样的飞奔,他老人家拼了一条老命验证了一条真理:自己果然是追不上猫。
等他找到那猫的时候,地上只余凌乱的血迹,有人受了伤,看这只猫的神情,似乎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妙神医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想到提起尹秋水时燕南天奇怪的神色。想起曾经尹家庄那个煮茶温酒弹笑间才华四溢的人,他突然有些心紧。
尹秋水,如果真的是你,千万别出事。
“妙神医?真是巧。”冷大侍卫这样跟他打招呼时,他只差没哭出来,这些天几乎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药堂、医馆、棺材铺,他苦笑着道:“真的是巧啊冷大人。”
以前宫里遇上疑难杂症也经常请他,故而他跟这冷骏倒是有几面之缘。前面说到那个令妇人早产不出任何异状的方子,自然也是用在了禁宫里面。
他提出见见冷骏救回的女人,冷骏皱着眉问他她到底是谁?
于是妙神医便笑了,笑着说估计谁也不是了。
他在医馆里间的床上看到了她,四年多不见,容颜未变,只是他突然想,如果再回到尹家庄,她是不是依然可以温婉煮茶?
“冷大人,请通知尹家庄尹庄主,请他立刻赶过来。”
“燕南天就是折花公子,对不对?”几次交谈无果,冷侍卫开始失了耐心,他捏住衣衣的下巴,强行让她看着自己。而她只是微笑,笑而不答。
妙神医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情景,一向对冷侍卫客客气气的他却怒了:“冷骏,拿开你的脏手!!!!”
冷侍卫暗诧他语气中的怒意,这个神医一向恃才傲物,很少对人假以辞色,何以对这名女子……
“冷大人,她不是你的犯人,你没有资格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妙神医一边喂着衣衣喝药,一边道。
她只是安然地喝药,很苦很苦的药汁却喝得像水一样,眉头也不带皱一下。
“秋水,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冷骏出去了,妙神医小心翼翼地问她,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酷,等尹庄主到了接她回去,曾经不管发生什么不堪的事都终将成为过去,不是吗?
已经结疥的伤口,为什么还要撕开呢。
她微笑着打着手势,要纸和笔。然后一行隽秀小楷:妙前辈,你有没有试过一种日子,没有了希望,没有了期待,没了最后的一点念想,就这么活着?
妙神医盯着这行字,她依然微笑,淡淡的示意:我累了。
是认人,不是认尸
:是认人,不是认尸
燕南天依旧是燕南天,景致优美的燕府亦没有改变。除了厨房送饭的丫头被告知不用再照顾夫人了以外,时间轮常。
颜兮慢慢走出了失子之痛,直到现在,燕南天也不敢告诉她其实那孩子是她亲手掐死的。他不再时时呆在她身边,他不敢看那双清丽的眸。
曾经燕南天意识到自己冷落颜兮的时候,他控制折花公子不去想衣衣,不去找她,慢慢地忘了她。
而如今衣衣不在了,他不需要控制自己,只是府中的僻静小道,每走过一次,便心痛一分,那处院落,每看一眼相思便更深一分。
原来想一个人,跟□无关,亦无法控制,就像呼吸一样,如影随行。
是什么时候开始,折花公子对尹秋水不再是单单的□?
他依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