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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一出事,妖王一换,曾经被他打压着抬不起头的各界自然是要给点下马威来看看。故此,在妖界广发皇帖时,各国倒也带着自己的大臣别有居心地来了,当然名义上都是道贺的,行为么……
道贺那天,虽然大家对七叶的风评都差,但是毕竟是太妃,照规矩她还是必须得参加的。所以一大早一娘已经带了人过来,也不和她多说,拉起来就涂涂抹抹地开始摆弄起来。
妖界太妃的正装,非常繁复华丽,一身华服本来是以端庄为名的衣袍穿在过于年轻稚嫩的她身上,却是另有一番风韵。便是连一旁给她上妆的一娘也感叹:“你们七叶灵芝是不是都长成这样……”某草还以为她下一句话要损她呢,她却只是接着道:“如果单论外貌,确实是不负天下至宝一说。”
太妃的头冠俗称百鸟朝凰,光用夜明珠便是九颗,东海珍珠更是串了好几串顺着长发垂落下来。一娘给她用了粉色的唇脂,珠光映衬下她的脸色非常红润,一双眼睛如一汪青泉中养了一尾黑珍珠,清亮得仿佛会滴出水来。
旁边的丫环倾身为她的十指戴上祥凤戒,套上长长的水晶指甲套,她不作声,任由着她们折腾。一身衣服穿了一个时辰。
足上一双凤屐缀着细细的珠链,环佩叮当,让站在鸟架上的舀灰也惊讶了,转着眼珠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句诗:“英雄宝刀未老,老娘风韵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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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
七叶被几个丫环簇拥着出去的时候皇宴众人已经到齐了,丝竹管弦,乐声悠扬,七叶很少这么出现在人前,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掉头就走了。丫环扶着她出现在席上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有几界来使甚至不觉间就从座上站了起来,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干笑着遮掩一番又缓缓坐下。目光却锁定了她,直勾勾地瞧着。
她在一娘的引导下在蛇君旁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来。莫胡站在她身后,警惕地注意着全场,后来有无数来辰下在问旁边的妖界侍者,都以为她是蛇君的妃子,但看装束又不似。后来得知竟然就是那个掀起妖界与玄字境一场恶战,导致戾诀战死的黑妃时,大家看她的目光就变了味。有人交头接耳,冷笑着感叹:“果然是红颜祸水啊。”对方则也笑得猥琐,毫不掩饰话中的讥讽:“却也有祸水的资本。”
“可不,看样子这戾诀也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哈哈……”
“这么说来床上功夫应该非常不错才是……”后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即使是声音很低,旁边的侍从还是忍不住皱了眉。
有宫女上了酒菜,蛇君一一相敬,有些来使自恃甚高,甚至不起身,蛇君依然笑得温文尔雅,也不言语,淡然地饮尽了杯中酒……
“妖王,”一个颇有些年岁的老者站起身,拈着已成白色的胡须:“路某代鬼王特来贺妖王登基之喜,鬼王命老臣带了一份贺礼送予妖界。”
蛇君不卑不抗:“代为致谢鬼王。”
老者笑里藏刀:“不过吾王也有话在先,久闻妖界能人倍出,今日路某从鬼域带来勇士一名,若妖界能胜,则此月魂宝石路某双手奉予妖王,若是不能嘛……”他眼珠子四下转了一转,蛇君淡笑着抿尽杯中酒:“不能又如何?”
那老者的目光终于定在七叶身上,笑也变成冷笑:“若是不能,请由老臣从妖界带走一物,以示礼上往来。”
送礼送到这个地步,明显已经被人骑到脖子上了,妖界众臣手都握成了拳,可是没有人敢出声,鬼域与妖界并不相邻,你想他们鬼王就算是吃饱了撑着也不可能派这个老头子跑到千里之外来丢自己的脸吧?那么这个牛高马大的勇士必有难缠之处。大家都是聪明人,开玩笑,如果真输了那可不是丢脸,很可能会被诛九族的。
那个如一团云雾般的恶鬼站在殿中,它的周围绕着无数魂魄,发出若有若无的尖啸,在这数百人之众的大殿上竟然阴气四溢,这可不是普通的恶鬼。蛇君淡笑地看着,他自己当然是不能出手的,否则帝威何存?可是如果不出手,谁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七叶也在看着,莫胡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视若无睹的样子。
“咳……”满殿静谧中她以丝巾捂唇轻咳一声,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目光,然后开口,竟然带着压迫:“路大人,今日妖界新皇登基,不宜动武。”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长长的指套撕裂了手上的丝巾,白色的丝线从指尖飘出去,一丝一丝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凭空飘成鹅毛大雪,大雪越积越深,直没入膝,气温骤降,众人色变。
“虽然现在都尚武,号称以武强兵,以武强国,但是依哀家看来,这比手划脚啊,远不如歌舞来得喜庆欢快。”她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看似全无他意。姓路的看着这满殿雪花,犹自不甘,正待开口,他留在殿外的属下匆匆跑上来,俯在他耳边低低几句话,他嘴角一抽,立刻若无其事状,然后起身恭敬地拱手:“太妃说得是,倒是小的考虑不周了。”语落,一挥袖召回了还在殿中张牙舞爪的恶鬼。
众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后来有人进来:“各位大人,外面风雪突来,气温突然下降,还请各位大人下令众侍卫都到偏厅歇息用餐吧。”
各国来使包括蛇君都是心头一惊,齐齐看向大殿之处,只是隔着数道垂帘,又怎么能看见。
有妖界的侍众上来打扫着雪,各人的神色都变了,时不时轻瞟着座上的太妃,却不敢直视。有老臣偷偷溜出去看着外面的封山大雪,喃喃地道:“不可能……”是的,怎么可能?就算是戾诀复生,也未必能覆手之间造成此等异变。
那场雪足足下了一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所有人都会认为那只是一场巧合。天气变化的持续时间和施法者灵力的强弱有直接关系,施法者灵力越强则持续时间越久。大雪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所有的大臣都以为这是太妃给各国的一个警告,实际上只是七叶忘记中止了。
舀灰可高兴坏了,在光明宫外的雪堆里滚成了一只雪鸟,半夜还大声唱:“你的笑是我梦中饭(悍)天雷……”==
妖界宫人有一半没有睡好,直到第二天有宫人过来侍候七叶起床时对着它小声地道:“别唱了我的小祖宗,你的歌才是我们梦中的饭天雷呢!”它却是更开心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扇着小翅膀在雪地里哇哇乱叫:“舀灰唱得好,舀灰唱得真好……”==
忘了这文在这里也在更新了,无语……
妖王宫的禁地
第三十三章:妖王宫的禁地
“王,你真的就把这个灵芝就这样留在身边?”蛇君的寝宫,一娘帮他整理着床榻,轻声道。蛇君坐在宽大的书案前,手里是一本宗卷,右手朱笔轻握,依然温文尔雅:“依你的意思呢?”
“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按道理她的修为不可能离奇增涨到这种程度,我不相信王一点都不好奇。”
“哈哈,”蛇君一笑,搁了手中朱笔,声音依然温柔:“一娘你不必用这些话来套我,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她。”
一娘脸色一红,声音却带着担忧:“王,我知道她对你好,可是戾诀的事如果让她知道,恐怕……”
一声轻响,蛇君案上的朱笔被横折为两段,蛇君的声音依然平淡:“所以你要想办法不让她知道。”
晚上蛇君又去了七叶那里,她站在窗前逗着遥飞,手上还拿着一些浆果碎粒。看见蛇君进来,她亲昵地依过去,蛇君双臂顺势环着她的腰就这样抱着,她的头伏在他的胸膛上,两个人都沉默。
很久很久,她才开口:“蛇君,我昨晚又梦见他了。梦见他临走时拍拍我的头让我等他,他明明很有把握的,怎么会这样呢……”
蛇君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她停下来抬头看他,他亲吻她的额头:“晚膳又没用吧?想吃什么?”
七叶只是摇头:“我不饿。”
蛇君一本正经:“可是我饿了。”
天色已暗,宫人进来盏了灯,酒菜很快送了上来,七叶和蛇君对坐,蛇君挟了菜放到她的碟子里:“多少总得吃点的,逝者已逝,不管多少想念,不管什么原因都回不来了,而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着。”他轻抿着杯中酒,看着眼前默默吃饭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妖,一旦经历过生死离别,还怎么纯净如初?
七叶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的蛇君,他说这番话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