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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昊则弟弟好了!别忘了,弟弟要听姐姐话的!”
昊则眨巴着眼,道:“不对,我们这里是女子得听男子的话,姐姐也得听弟弟的话。”
那还玩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扶了侍女径自跨入我自己的帐蓬,将帘子摔了下来。
帐外,是昊则哭丧着脸在叫:“不然,我不要求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我们越往前行,所遇绿洲越多。
至四月十五,昊则已拍手道:“我们已经到了黑赫国最美丽的珍珠大草原啦!”
我撩开车帘,果然,一扫沿途随处可见的荒凉戈壁,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风吹草低,成群的牛羊缓缓踱于茫茫草原,远远看去,如一簇簇的珍珠在滚动。却不知珍珠大草原的来历是否与此有关。
但我相信,在这关外极北之地,这大片大片的绿洲,应该是比珍珠贵重不知多少倍了。
“看,看,父汗和阏氏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又听见了昊则的大呼小叫,但这次连母亲也探出车厢,向前方眺望。
但见旗帜飘扬,一大群人骑了马踏草而行,风驰电掣,迅捷迎向前来。
雅情姐姐远嫁时,我年纪尚小,但犹记得雅情爱穿红衣。此刻仔细辨别奔来的骑者,果见中间有一骑一身红衣飘拂,如火样艳烈,一马当先向前冲着,似是已迫不及待。
我们终于见到了黑赫国的钦利可汗和雅情公主,于他们驻扎之地三十里外的地方。他们听说我们今日会到,一早就出发前来迎接了。
我和母亲早给扶下车来,走到前方等侯着。
“母后!”雅情远远叫着,不待到马儿顿下,人已跳下马来,直扑到母亲怀里。
母亲温柔地抱住她的头,已掉下泪来,含笑道:“我的雅情,倒比以前长高长壮不少。”
转身又向大步迈向前来的健硕汉子道:“看来雅情这孩子是个有福的,跟了可汗好福气呢!”
雅情和我记忆中的模样差不多,容貌依旧俊俏可人,只是当日的娇怯稚嫩已一扫而空,白皙的肌肤多了几分北方健朗的明红,听得母亲称赞,立刻笑了起来,侧头看她的夫婿。
钦利可汗已趋上前,向母亲行礼,却是中原子婿向岳父母所行大礼。
母亲忙叫人扶起,微笑道:“这一路以来,也亏了大汗派人接应,不然,咱们母女,也到不了这里了!”
她说着,又是红了眼,忙勉强笑着,借了拂额前散发悄悄拭泪,多半是想着这半年间的辛苦挣扎,以及我被宇文昭强行带走的君羽弟弟了。
我见状忙上见一步,裣衽为礼,拜见钦利可汗:“姐夫,家国不幸,以后暂居黑赫,就要多多仰仗姐夫了!”
钦利可汗忙将我扶住,惊喜道:“咦,这位,莫不就是那位衔玉而生的栖情公主?果然是位玲珑俊秀的绝色小美人呢!”
雅情拉了我笑道:“可不是么,当日我出宫时,她舍不得我,还在我怀里蹭了一大把的鼻涕眼泪呢!”
昊则已拍手大笑道:“栖情以前也个流鼻涕的脏丫头么?好玩好玩!我以为她天生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呢!”
这小孩怎么说话呢?我恨恨瞪他,真想张开嘴将他骂上一顿。
好在他一张口扯淡,钦利和雅情已不约而同喝道:“昊则!”
雅情看了钦利可汗一眼,钦利踏前一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只一拎,已将昊则小小的身躯整个拎起,向后一扔,叫道:“不会说话别乱说!总叫贵客们笑话!”
昊则甚是灵巧,未等落地,已在半空旋了个圈儿,落地时只踉跄了一下,便站稳了,望了我傻笑。
雅情向了母亲笑道:“这个孩子,从小没了母亲,我和大汗未免纵了他,因此总是不知规矩,其实小孩子家没有坏心,赞我栖情妹妹漂亮呢!”
我这几日时时与昊则见面,早知他的脾气,心里也是知道,只是故意说道:“嗯,我才不会计较不懂事小孩子说的话呢。”
昊则已叫了起来:“啥呢,谁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才比我大了几岁啊?”他拼命地学我翻着白眼,可惜他那眼珠又黑又大,怎么也翻不出他的眼白来,反倒像是做鬼脸了,更将一大群人逗得哈哈大笑,一时气氛大好,终于让我有了种感觉。
感觉我们终于可以暂时安定下来了。不必担心追兵,不必担心算计,更不必担心宇文氏随时可能伸来的黑手。
唯一可怜的是昊则。
这个小孩,见自己的白眼不但没引起我的重视,反而引来了哄堂大笑,憋得满脸通红,将拳头举起来扬了一扬,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一溜烟跑向自己马匹。
天高云远,一只大雕掠翅而过,唳鸣悠长,飞往远方。
在天空这个巨大的苍蓝穹庐下,散落无数个雪白的帐蓬,其中连成一大片的,就是黑赫国钦利可汗家人亲随临时所居了。
钦利可汗和雅情姐姐早为我们在附近备了许多雪白崭新的帐蓬,让我们母女和近卫居住。那些帐蓬,看来和其他的并无二致,但我们入住其中,立刻发觉里面的陈设显然经过精心安排,居然有桌椅茶盏,甚至有着梳妆台,妆台上还放了皇宫中才能见到的妆盒,胭脂口脂石黛额黄一色全的。
我的妆盒中,仅花钿一项,就有梅花、梨花、海棠、金鲤、彩凤、对鸭、鸳鸯等近百种式样,便是在大燕的富贵人家,也未必有那么齐全的。料想雅情姐姐必然也花了好大一番心思去布置准备,由此钦利对于雅情的宠爱也可见一斑:若不是寻常时常为雅情预备这些东西,这几日之间,如何在这极北之地找出如此多的中土用品来?
雕花大床虽比宫中所制粗糙许多,但合欢如意锦被绵软松快,躺上去身陷其中,如在云端飘浮一般,细察其质地,应该不是棉花,而是动物皮毛打松了制就的内囊。
素白的帐幔垂下,氤氲如幽谷中腾起的清岚浮动,芬香醉人,细辨处当是用当年江南李主帐中之香熏过。这种香料以沉香和苏合香油所制的,熏来行气温中,纳气平喘,最易令人静神养乏,我匆匆赴了钦利以中土礼节安排的接风宴,回到帐篷中,倒在床上,不一时便睡着了。
这一夜,竟是那么多天来从未有过的安适宁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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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提心吊胆,终于结束了。
母亲,我们虽然失去了国,但总算保全了这个家。
尽管这个家,已经少了父亲和弟弟,但至少,尚有我和母亲相依。纵是千里逃难,寄人篱下,但有母亲的地方,我便有着依靠,有着家。
草原的日子,不若宫中繁华多姿,但纵马碧野,驰骋那样高阔的天空中,呼吸着永远漾着青草芳香的空气,也是一种快乐,抛开了世俗纷扰,功利算计时那种本原而不羁的快乐。
我最喜欢把白衣邀出去一起骑马,落日悠然而下时,原野的青青碧草每一根须叶,都摇曳着淡金的光芒,绚丽而不扎眼。
而白衣,会在坐倒在碧草之间,拿了他的埙悠悠而吹。翠绿的青草汁将他的衣袍染了淡绿的褶痕,连那如珠如玉的黑眸,都氲氤着暮春初夏之际,草儿蓬勃而生时那种繁茵如醉的翠意。翠意葱笼中,我看到了白衣的瞳仁中,温柔映着我的面容。
我的面容,亦是温柔的,甚至是少有的安静。只是谁也不知道,那安静之下,心已如风中那高挑颀长的青草茎儿,随了埙声摇曳。
那时那地的埙声,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天籁之音,我如此跳脱,也不忍发现任何声音来,破坏这种纯粹的美好。
可惜,天下总有扫兴的人。
我一直不明白,那个昊则王子怎么办到的,不管我和白衣憩息在哪一种草坡之上,他都能像猎狗一样迅速循迹而至,然后一脸的傻笑黏在我身边,如痴如醉,——不知在看我,还是在听音乐!
我问他:“你听得懂吗?”
昊则傻笑:“好听,好看!”
好听?好看?我向他捏了捏拳头,道:“听不懂看不懂,不许跟在我们后面,听到没?”
昊则点头,继续傻笑,傻听,傻看。
敢情钦利可汗这唯一的宝贝儿子,看似聪明,其实压根儿是个绣花枕头,纯粹是个白痴啊!我已禁不住为钦利可汗悲哀,同时希望雅情在连生两名小公主后,能尽快生下一个王子来,以免黑赫大小数百处部落,未来都给一个白痴统治着。
而叫我郁闷的是,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