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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那小子了。”
徐君恩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他,必定是朱砂养大的,能差到那里去。”
曲云飞闻言得意的摸摸下巴:“你说我家曲折能不能被养成夏之紫那么听话,还别说,夏之紫虽然不讨喜,但胜在懂事安稳,你看看我儿子,我也就是他爹,若不是,我也揍他!”
180偶遇
徐君恩闻言难得赞许的看眼曲云飞:“你终于发现你儿子的问题了?”
曲云飞立即炸毛:“谁有问题!你儿子才有问题!我就是怕曲折笨被人欺负,你看他,就知道玩,又没有花花肠子、又不会欺负人,万一将来有人跟他动心眼,他有几条命陪人玩?”
徐君恩无语,果然跟某人是无法沟通的。
曲云飞可不那么认为,他怎么看都是他儿子更加弱小可怜:“小折外强中干,天真又容易相信人,别人给他一点好处,他就对别人掏心挖肺,看问题又简单,断断没有夏之紫剔透的心,万一我和朱砂不在了,他就是现成的靶子,我儿太可怜了,太容易被欺骗,太……”
徐君恩见他真敢说,赶紧打住,心想曲折将来不大奸大恶就是全民的福气谁跟欺负他:“放心,绝对是你儿子玩残别人。好了,你自己喝吧,我进去躺会。”再听下去耳朵长茧。
曲云飞赶紧拽住他:“刚起床你又去睡,你跟你说正经的。”
果然正经!:“老了,比不得你‘天才’的脑子。”自己为你儿子谋后路去吧。
曲云飞道:“过两天我们去南木,我顺便处理点家事,朱砂带小折去玩,你若在京城有事,交代一下。”
徐君恩点点头,回房了。
关上门,脸上本不在意的表情有些伤感,他这样跟着算什么事,君非君臣非臣,以前还可以用忠心掩饰,但真正的看着人家一家三口生活他什么也不是杵在那里心里远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开。
徐君恩想他是不是真的老了,是不是该留在这里等太后回来时看他一眼,何必跟上去挖空他心里那点见不得的心?三十多年了,习惯有她,若是不走,空待死期吗?
……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宏德太后离开皇城刚好满一个月,防守已经撤了,宵禁已经接触,原本频繁巡逻的近卫军现在也归于正常,因为宏德太后离宫造成的不便已经渐渐消失。
朝局正常运转,官员尽忠职守,夏国心脏中心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离开有什么不同,甚至更见新气象的蓬勃生机,没有了分歧的官员一心扑在国事上,到底是事半功倍。
朱砂对此早已不在意,她信夏之紫的能力,敲打了他这么多年区区一个夏国再接手不了,她早拿鞭子抽他了还会让他坐在龙椅上吗?
朱砂最近开始试着出门,以往的装扮,脸上染了一层弱化五官的皮肤,像往常一样,京城又重新多了一位曲夫人。
朱砂挺喜欢这些天的生活,用了多年的脑子斗了十几年的老不死,如今换种方式,并能长期放松下去,觉的轻快许多:“春江,你中午想吃什么?”
“夫人折杀奴婢了,奴婢怎敢要求吃什么?”春江始终不习惯温柔的太后,太后最近很少命令她做什么,对她说话也细声细语的,若不是太督和小公子始终是主子脾气,她都要惶恐得不安了。春江实在想不出,太后原来也可以如此平易近人。
朱砂笑笑,提着篮子走在人群中也像那么回事:“家里人少,哪有那么多规矩,做饭的是你跟我,想吃什么还不是先仅着咱们来。”
春江不敢跟太后称‘你我’,‘咱们’这样的称呼更是折杀她了,春江惶恐的不安,受了多年宫里规矩的熏陶,她对太后这些天表现,诚惶诚恐的不安:“奴婢不敢。”
朱砂看她不敢抬头的样子,不再强求,这就是她没有带丫鬟回宫的原因,这些孩子好是好,可规矩大,她们可以誓死效忠主子却绝对不会和主子相依为命,即便是同桌吃饭,她们有一只脚也是跪坐,可以说她们天生属于皇宫,至于姐妹之说,只有在贵族小姐或者小门小户才有可能到了皇宫绝对养不出敢跟主子逾越的丫头。
朱砂凭着记忆挑了几样春江喜欢的菜,刚想转身买儿子喜欢的瓜果,突然被前方一声惊呼打断。
“我们家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跟我们走吧,保证有你享福的时候。”
女子躲过他们的手脚,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请你们让开,我夫家只是去买纸砚,一会就会回来。”
“呦!还买的起纸砚?你骗谁?当我们兄弟是傻子!带走!”
女子将他们硬来,慌张的避让:“放开!你们再这样我就报官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想干什么!”
带头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嘲弄的开口:“你还知道这里是京城!既然知道也该懂跟着我们爷有你享福的时候!带走!”
春江护着朱砂被挤出人群之外,看热闹的人瞬间包围了挣扎的女人和乱吼的男人:“给你脸不要脸了!敢丢老子!给我绑起来!我们爷只是想尝个新鲜,你是死是活可不管!”
春江扶着朱砂站定,疑惑的小声道:“夫人,奴婢看着怎么是郡夫人?”莫非看错了?郡夫人怎么会出来买菜,王府里的家眷可以随意外出吗?郡夫人不怕名声受损。
朱砂脸色微凝,她也看着像,心里不禁想,怎么回事?二郡王府沦落到让夫人抛头露面了:“走,咱们挤进去看看。”
春江闻言顿时想拦住主子,现在可不是太后出宫,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出了事怎么半呀?
朱砂不等春江回神已经挤了进去,虽然挤的不慎熟练但到底有过经验,朱砂站在前面,确认了一眼被反手捆住的娇弱妇人,脸色顿时难看,不自觉的就像摆出的点官僚主义的架子,质问他们怎么回事!
朱砂毕竟不是莽撞了,知道现在没有实权,可毕竟当了夏国多年的主人,至高无上多年,通身的气派都透着一股蛮横专制的做派:“住手!”
捆人的男人们立即看向人群:“哪个不怕死的敢扰我们爷的好事,我们爷可是有官位的!”
朱砂站出来,一袭简单装束头上甚至没有簪子,脸色不见往昔的雍容但丝毫不减她的气势,即便是粗布粗衣也掩盖不了一个人养出的贵气。
春江急忙冲到主子身边,侯在主子身旁,即便这个时候也不敢挡在主子身前。
男人顿时皱眉,见是两个女人本不想当回事,但谁也保不准敢出面的人不是哪个皇亲国戚家门前养的够:“什么人!免得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这人是我们爷看上的,若是夫人跟这位妇人非亲非故别趟八柱巷子的水!”
朱砂瞬间瞪过去!
男人凶神恶煞的还想说什么顿时住嘴,不知为什么心里发憷。
朱砂把篮子卸下。
春江急忙接下,恭敬的退到主子身后。
男人不自觉的多看了朱砂一眼,单看奴才的行为就能猜出主子的地位,显然眼前的人并不是普通的妇人,京城脚下三分官,男人不禁拿捏了份小心,怕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
容秀已经吓的脸色发白,她没料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已经自己打理膳食半年了处处加着小心怎么会招惹了这些地痞,心思单纯的她在被绑住时已经六神无主,见有人出声挣扎的更加用力,她就是死也不能污了王府的名声!
男人挡住来人和妇人的视线:“敢问夫人夫家是……?”
朱砂看都不看,直接扫开一行人拦着路,威严的向挣扎中的容秀走去。
男人想命人拦下,但到口的话在看到对方身上的气势时,生生压了回去。
朱砂在容秀身前停下,伸手拿下堵在她口上的布条,脸色难看了几分:“你怎么在这里?《女训》《府归》你没学吗!”
容秀愣愣的看着来人,惊慌的眼中流露着不安和惶恐错综复杂的情绪,她不认识来人?可显然对方认识她,容秀没有被救下的开心,反而更加不安,她自私出府如今还因自己让郡爷蒙羞,她有什么脸面见王爷王妃。
朱砂见她垂下头,不自觉的打量眼她的穿着,方想起二王府的那点破事,朱砂不用问也知道想必又是后院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容秀也是,别人欺负不会反抗吗!堂堂郡爷夫人还是共患难的竟然落到这一步,不能不说她自己软弱也是其中之一!
朱砂忍不住想拿训斥臣子那一套让她长点记性,可想想,贼人偷了主家的字画也不能怪主家无能,到底是个仆人家的孩子,辛辛苦苦称到今天也不容易,伺候了王府世子多年落得这样的下场,那些个名门之女就容不下个小小的妾室!若是如此当初何必嫁!
朱砂伸出手扶她起身:“别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