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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典墨出列,表现依然从容:“皇上,北永县是茶城之乡自从流年被流放共换了两届县令,茶业常量远不如……”
夏之紫的目光习惯性的扫视一圈,尤其在徐君恩和曲云飞脸上多停了一些,突然见徐君恩表情怪异神色异常,心里不禁一紧,太后怎么了?
曲典墨躬身向前,再次大声道:“请皇上定夺?”
夏之紫恍惚回神,想不起曲典墨说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依爱卿所言。”
曲典墨一愣,他说什么建设性的话了吗?曲典墨拱手,坦然接下皇上的话:“微臣遵旨。”遵什么旨鬼知道?曲典墨不禁顺着皇上刚才的目光看去,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能让皇上分心的事不多,莫非是太后……
曲典墨打起精神,看到了神色不对的徐君恩。
144解释
曲典墨若有所思,徐君恩看起来并不好,他刚从太后那里回来,莫非太后不适?曲典墨担心的看向叔叔,见叔叔神色如常顿时有些迷惑?
夏之紫没了议政的心情,静安王的神色让他心里不安,母后说了什么让徐君恩如此为难,还是说母后并不想和解,真要把事情闹开。夏之紫心烦的看着堆积的折子,烦躁的不想再议。徐君恩脑子里想的都是曲云飞的话,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
春江见太后心情更糟,斟酌的开口:“太后,徐贵人求见?”
“不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春江更加小心的道:“启禀太后,徐贵人和曲贵人求见?”
“说了不见!”朱砂没有心情应付她们,心里觉的越来越怪异:“万福!万福!”
万福佝偻的身影突然出现:“奴才在。”
“你去曲府把小公子抱来,等等,不能惊动任何人。”
“是。”
……
晚朝模棱两可的结束,众臣的心思全落在了皇帝和太后不合的传闻上,如果前两天只是谣传,那今天让众臣有种落实的错觉,皇上心事重重的表现和徐君恩的落寞还有曲态度的淡漠,成了众臣不安的来源。
但事情得到证实时往往无人敢议,皇帝和太后的事远远不是站队的问题,稍微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六部尴尬的地位下无人敢多加猜测,纷纷避祸。
曲忠告和楼一鸣脸色也有些凝重,这次明显不是皇上下跪太后原谅那么简单的问题,何况皇上也没拿出认错的态度,太后明显和皇上对上,这件事没以往好解决。
楼一鸣缕缕胡须,严肃的看眼好友:“不如你去求见太后,太后总要给曲家几分薄面。”
曲忠告叹口气:“就算我们把老脸拉下也见得有用。”政坛上的不如意让他少了曲继盛身上博远宁静的气质,何况他脸皮再后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能解决,不要说太后从未给过他这个老臣面子,就是怕这件事牵扯到他更难管教的儿子。
楼一鸣不懂老朋友的担心,曲家几代老臣,如今曲太督和曲典墨更是人中龙凤,曲老爷子的话太后和皇上当然要给几分薄面,何来没用之说。
曲忠告有苦说不出,就像他不会疼爱曲折一样,也不想介入曲云飞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曲忠告直觉认为这事跟儿子有管,说了也无宜:“再说吧。”
楼一鸣诧异的不知何解,是曲老先生镇定还是他遇见了什么?心里隐约觉的是老谋深算,毕竟那是曲家。
曲忠告不想看众人移来的期许目光,找了个借口快速离开。
苗帆见曲学士溜走,更加不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的太督和学士有些怪怪的?”
秋凯归踏出乾德殿,看着曲老学士消失的地方。
曲典墨突然冒出来道:“的确诡异。”
苗帆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今天皇上也很反常,莫非皇上真的和太后……闹翻了?”最后三个字苗帆说的很谨慎,甚至透漏出一丝担忧,笨蛋如他也能看出皇上对上太后没有胜算!
徐天放走来冷淡的看他们一眼:“都散开。”看太多人盯着他们想知道确切消息,这时候无论哪一方都不能成为落实谣言的人。
……
万福趁着夜色快速返回,身边空空如也:“回太后,奴才有付太后所托没有找到公子的住处,请太后责罚。”
朱砂颓然的坐在软榻上,想到是这个结果,曲云飞对曲折何其上心怎么会给她带走的机会,朱砂无力的揉揉眉心:“下去吧,这件事从长计议。”
……
曲折搂着父亲的脖子,小脑袋靠在爹爹肩上,猫一般的眼睛在夜色的映下更加明亮:“爹爹,小忠。”
曲云飞眉头一皱,口气酸溜溜的道:“小折喜欢忠曲胜过爹爹吗?爹爹想跟曲折在一起,小折怎么能想和忠曲一起睡?”大逆不道。
身为京城有名的慈父,曲云飞能准确的判断出儿子表达的意思,显然是今天和忠曲玩的投机,不想回来,这还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回来的。
曲折嘟嘟嘴,不情愿的接受父亲的话:“爹爹坏。”
曲云飞宠溺的揉揉儿子的小脑袋,心里充满了暖意,没有什么比散了朝接上儿子回家更得意的事,他满足现在的生活,也仅止于儿子的部分,正因为儿子他奢求朱砂回应的更多。
曲云飞回到家,正好碰到爹和侄子同时下车。
曲典墨见状,急忙下车行礼:“孩儿见过叔叔。”
曲云飞没看他,转向自己的父亲:“见过爹”
小曲折见到爷爷,学着忠曲教给他的姿势,恭敬的拱拱手:“爷爷……安……”
曲忠告不情愿的瞥眼曲云飞怀里的曲折,脸色阴沉了几分:“没事把心思放在朝廷上,别成天玩物丧志。”说完率先带头进府看也不看曲折一眼。
不管曲折的生父生母是谁,曲折无疑是曲忠告心里的一根刺,他只希望这跟刺拔出时别牵连了曲家满门荣耀,若是老祖宗尚在非被曲云飞气的再死一遍不可!孩子能随便养吗?
曲典墨跟在爷爷身后进府,目光没在曲折身上停留一下。
曲折掰着小指头可怜兮兮的看眼爹爹,敏感的小家伙觉的曲家除了爹爹房里的人都不喜欢跟他玩。
曲云飞分开儿子的手,没事人一般的进去,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爱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曲忠告边走边与孙子谈论着历代秋试的心得,遇到曲典墨不懂的地方也会耐心解说。
曲折揪着爹爹胸前的扣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傻乐,刚才的不愉快早已忘到脑后。
曲典墨听到曲折笑,冷漠的余光在曲折身上扫过,淡淡的撇开。
曲折抬起头看了前面一眼又垂下:“爹爹,困。”
“乖,咱们睡。”随后抱平儿子赶上父亲,恭敬的道:“孩子先走一步。”
曲忠告不悦的看曲云飞一眼,冷声道:“走吧。”
“是。”曲云飞抱着儿子,边哄边逗的消失在两人面前。
曲典墨紧紧的握紧双拳,努力忽视眼里的憎恶和不甘,区区‘时童’凭什么……
“刚才说到哪了?”曲忠告目光睿智的看着孙子。
曲典墨立即恢复如常,继续和爷爷探讨政坛上的应对方法,避开如今敏感的政治局面,默默的在夜色下行走。
曲忠告忽视了曲典墨眼里的幽怨,绝口不提曲折和云飞,他这些年偏袒曲典墨多一些,就有弥补的意思,曲忠告不亲近曲折,是想把家里的这碗水端平。
两年来,曲忠告不能影响曲云飞对典墨的态度,只能对曲典墨更加宠爱,从不吝惜耐心教诲、细心照顾,潜意识里想把曲云飞亏欠孙子的补回来。
身为过来人,曲忠告知道曲典墨不容易,失去了曲云飞这颗大树,曲典墨将失去曲家的庇护,曲典墨虽然娶了公主,但公主除了太后和皇上的支持没有有力的背景给典墨添彩,他怎么能不对自己可怜的孙儿多加偏袒,怪只怪曲典墨不是曲云飞的亲生儿子。
曲典墨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爷爷的话,眼里却不断出现叔叔抱着曲折离开的画面,他最近很少回家很大的原因是不想看到曲折。
这种情绪说不清,或许真如苗帆所说他很嫉妒,嫉妒的觉的自己可耻。如果可以,他想永远离开曲家,再也不让爷爷奢侈亲情,不让自己成为别人同样的弱者。
曲忠告看着孙子离开,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没有曲折有多好,典墨还是当年那位有些孤傲的少年,不会懂得亲近人群、不会放下他的骄傲、不会讨好身边的人,现在的典墨更像个政客,再也不是当年从容淡定的少年郎。
可他又怎么能怪儿子,谁让曲折命好,生来就是儿子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看似容易的理由,曲典墨一生没有。
古往今来没有站在天平上的人,曲云飞纵然不在意父亲的态度,不代表心里没刺,只是碍于是他的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