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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也该犒劳这些在曲太督手下依然能活到今天的可怜虫。
余展刚想换杯茶,突然见流年和下人站在一起,招招手让他过来。
流年见状,立即抛弃成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他现在能否升官还得余审法说了算:“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余展谦虚的笑笑:“不敢,不敢,最近刚来京城还习惯吗,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说一声,本官当仁不让。”
流年感激的拱手道:“哪里,余大人日理万机已经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余审法,大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差遣,小弟一定孝犬马之劳。”
余展惊讶的看眼流年,印象中的他永远高人一等,即便刚才站在人群中他亦不输在场所有人的气势,身为茶城第一少爷,他何时变的如此谦逊?
余展不习惯的对着他笑:“哪里,大家是一届的解元,当然要互相帮助。”
流年闻言悄悄的看了余展一眼,发现他说到往事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心里不禁佩服了一分:“小人得以来京城,大人出了不少力,上次小弟的案子也是余大人仔细查证才还我清白,小弟铭记于心,大人尽管差遣。”
余展点点头,笑着让流年入席,流年有才学,只是一直以来性子太傲,如今几近中年想不到性格平和多了,或许可以推荐给曲大人负责些文书上的事:“流大人请。”
“余大人请。”
卫昌隆无意识的打量眼见过一面的余大人,此刻他坐在人群中虽不出彩却无形中成为所有人的中心,无论是哪位大人跟他说话他都能答上一两句,席中一半的文书和诗词都经过了他的点评,有些平仄用的不当的地方,也略微修改。
卫昌隆垂下头,心想即便当初余大人代替了流大人的位置,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大人。
卫昌隆心里不禁多了丝佩服,余审法依如在审法寺时一样平和即便是对自家老爷,也礼让有加,难得朝中有这样的大臣。
……
卫昌隆回到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看到妻子和儿子围在桌子旁等他吃饭,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卫昌隆走进来,急忙关上门不让冷风吹进。
卫昌隆脱了厚重的外套,一旁的荣姨娘立即接过挂在衣架上:“老爷去喝酒了吧,瞧这一身酒气。也不怕熏到姐姐。”
梁婉兴致不高的笑了一下,态度温和的为夫君备饭:“外面天寒,过来吃吧。”
卫昌隆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梁婉已经很久没有笑了,现在能看见她笑,卫昌隆从心底高兴,卫昌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本想说些贴己的话,又不好意思的松开,他手凉:“吃,不用等我先开饭。”
众人闻言一起看向梁婉。
梁婉拿起筷子,率先用餐,兴趣不浓的问:“跟流大人喝酒去了?”今天婆婆把她叫去严厉的提醒她多和夫君‘交流’,她只能听话。
卫昌隆见她有兴趣,立即兴致高昂的开口:“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梁婉没有接话,她甚至没有注意听卫昌隆说了什么吗,只是一个人兴趣不高的夹着米粒,在为婆婆今天早上的话伤神,其它的根本没有在意。
荣姨娘见老爷尴尬,急忙顺着卫昌隆的话道:“老爷快说说见到谁了?听说京城大官可多了,能见说明咱们爷运气。”
卫昌隆见梁婉心情不好,只能把目光转到荣荣,态度敷衍的道:“今天见到余审法了,就是太督院第一大臣。”
梁婉闻言手里的筷子僵了一下,心里有块地方隐隐发酵,她状似不经意的问:“他怎么样?”
卫昌隆见梁婉发问,立即又有了兴趣,眼睛发亮的道:“当然是名不虚传!听说他是曲太督手下唯一没有被贬过官的大臣,他跟在曲太督身边十年很得太督和太后器重,他和咱们流大人是同科,今天余大人还专门跟咱们流大人说话了,很温和的一个人,没什么架子,小二不小心把茶水溅到他身上,他都没有生气。”
荣姨娘闻言感兴趣的问:“有这么好的大官,比咱们流大人还好?”
卫昌隆口气严厉道:“休得胡说,咱们流大人虽然是父母官,可和余大人还差之甚远,以后这些话别乱说。”
荣姨娘被骂的没趣,索性不说了埋头吃饭。
梁婉吃饭的动作慢了一拍,他脾气向来很好,却忍不住道:“他那种出身的人当然带人和气,要不然能讨得曲云……曲太督那么喜欢,我看励精图治是假,懂的谄媚才是真。”梁婉说完突然咬住筷子,心里很不舒服,她没想羞辱他,可是听着别人夸他,她就忍不住口快。
卫昌隆闻言骤然惊吓的看向屋内的其她人:“今日的话谁敢说出去别怪我翻脸无情!你们都出去,我和夫人静一静。”
荣姨娘、晓姨娘、赵姨娘闻言不服气的带着孩子走了,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和屋外棱子一样的雨,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谁也没有再说话的散开。
嫉妒往往是一念间的事情,本来没想过斗垮谁的三人,首次有种梁婉不下台她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的悲楚。
卫昌隆见人走完了,温柔的看向一旁的梁婉:“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梁婉急忙放下筷子向里屋走去:“我饱了,你吃吧。”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卫昌隆起身先追,但见她关上了里屋的屏风,又悻悻然的坐下,皱着眉叫来自己的小厮:“夫人今天怎么了?”
小厮看眼周围,见没人嘴碎,把老夫人召夫人谈话的事说了一遍:“夫人回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老爷,夫人让您别总迁就夫人,女人得管。”
卫昌隆瞪他一眼。
小厮吓的噤声,心里对夫人总欺负老爷的态度有些不满,老爷忙了一天回来还得看夫人的脸色简直家门不幸,什么人吗,三位小夫人对老爷才是百里挑一的爱好。
……
雪城的风霜越来越大,连续三天的降雪覆盖了周围所有的生物,白雪皑皑的城池再也看不见前些天的金戈铁马,伏虎城的子民没时间闹事,躲在屋子里取暖;有地有火的中层阶级在没人挖他们祖坟动他们产业的基础上,也老实的窝在家里打孩子玩。
士兵们昼夜不停的在广场操练,占据伏虎城不容易想要守住更难,虽然有勇将领兵,可也要兵强力壮!
大雪已经停了。朱砂走出房门身上穿着宽大厚重的宫袍,腰部以下撑开看不出里面的秘密。
朱砂拿了根枯木往地上试探,雪足足有半米厚,朱砂皱着眉扔了枯枝看眼一脚踩不下去的雪地。
曲云飞拿着披风盖在她肩上:“怎么了?担心金国大军来了这样的雪地不方便我们作战?”
朱砂摇摇头:“这样反而好,我们本就不擅长雪战,这样,对方的骑兵也没了先机。”
曲云飞早已想到这一点,帮她系上风衣的带子:“那你担心什么?”
朱砂把手揣进棉服里,雪白的狐皮围巾缠绕在她的颈项漂亮莹白,她目光忧思的望着远方:“在想雪橇。”
曲云飞揽着她,望着银装素裹的边塞城:“没有用,雪橇的路线都是固定的,即便不是你认为咱们的士兵能有多少时间掌握雪橇的技巧。”
朱砂明白,下雪之初她已经研究过这里的雪橇,撬身很窄,只有一根保持平衡的线,一脚踩上去另一只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但……朱砂突然孩子气的一笑:“但……金国兵将很擅长这种技术。”
“对?”曲云飞说完,惊讶的望着朱砂:“你是想……可,不可能留不下痕迹,我们在雪地里做文章,对方一定能看出来,金兵又不是傻子!”
朱砂好笑的看他一眼:“只要不是大范围的做手脚应该看不出来,我们选金国最精壮的士兵群下手。”
“怎么做?”
朱砂道:“挖通地下的可能性很小,伏虎城和南燕城的距离太大我们挖过去黄花菜都凉了,你去准备几个不大的空灯,在灯芯处做上机关,待油快燃尽时烧断机关线,让两头带着尖刺的箭支扎入雪地刺入土里,然后让好的弓箭手,把箭的一端绑上绳,在油燃尽前射下来,拽回营地,或者你们计算的精确点,让空灯直接落到丛林,可最好不要,虽然刚刚下了雪,万一引起大火就不值了。”
曲云飞懂了,虽然难度系数很大,但以千门殿的机巧功夫一定没有问题:“可这样以来每个空灯携带的箭肯定不多,机关的重量很大。”
“我知道,我也没指望能造成多大的杀伤力,只是给他们造成些心里阴影而已,去吧。”
曲云飞直接走了,主张在每个空灯上直接栓一条绳子,方便事后拉回来,然后做了类似风筝的空灯让其飞的更远,机关开动时下坠的力道更大,开创了空中小规模杀伤力的先河。
朱砂找来徐君恩,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