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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典墨勾落床幔,夜静悄悄的开始……
翌日,荷叶上滚落颗颗珍珠,万物被清洗了一遍光亮如新,雨已经停了,晨光照耀着万物散发着勃勃生机。
早朝之上,陆司错突然提出消减静心殿的用度。
夏之紫骤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群臣闻言沉默,低着头当没听见。
陆司错也不惊慌,反正历来如此,他一点一点的列举数据:“近五年来,皇宫大规模修缮一次、小规模修缮八次,共消耗国库五万两黄金,其中静心殿三万五千两;皇宫逢重大节日之处一共十万两白银,静心殿共八万两;
皇上,如见夏朝国库虽然充盈,但是微臣与户部对这几年的账目发现,近些年静心殿的用度持续增加,对实施节俭、推行戒奢是不利的典范,每年皇宫平时的支出是二十万两白银,单静心殿一宫就耗费十二万两,其中还不算修缮和每季度皇上的赏赐。
皇上,静心殿虽然是太后的寝宫,但微臣相信,太后仁德体恤天下苍生,会带头削减用度,请皇上恩准。”
陆司错把数据列出的时候,群臣更加沉默,太后的花销很大程度上他们做臣子的一点一点堆积上去。
太后刚上位时总消耗不足两万两白银,户部觉的太寒酸,众臣觉的对不住太后兢兢业业的功绩,商议后,开始变着法的增加静心殿的开销:
比如,一个月给太后换一次御厨、三年全朝范围海选一次太医、两年选拔一位服饰方面的鬼才为太后添装;后来换无可换了,开始想方设法的进贡奢侈品、追求精致华美。
比如簪子一定要选用顶级的金银玉品、太后手里的佛珠一定要举世无双、身上的每条花纹必须独一无二、为太后沐浴的香料要绝无仅有,静心殿的花草用最干净的水灌溉、地上的土选全国最松软的疆土。
最后恨不得下雪的时候都为静心殿换上最白的积雪,可惜这点容易惊动太后,没人敢试,再说,皇上当政后,对静心殿的开销没有任何意见,臣子乱议论什么!
夏之紫不愿意搭理陆司错,本来他还比较有耐心帮他打击曲云飞,可如果是母后的事,恕不奉陪。
陆司错见没人应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皇上,所谓上行下效,太后母仪天下是所有女子的典范,皇上当为太后的人品和史册上的光辉做出明智的决断。”
曲云飞暗自瞪眼户部尚书庄客,没事跟陆司错研究什么开销!
庄客冤枉啊,他怎么会知道陆司错想拿太后开刀,该死的男人!他们好不容易把太后伺候舒服了,就来降低太后的格调,他们最近还嫌不够想增加静心殿的开销!焉能委屈了他们敬重的太后!
陆司错无奈,站出来想说什么。
余展突然道:“皇上,秋王爷拒绝了吏部颁发的官职,说,年老体弱想安享晚年。”
夏之紫点点头:“秋王爷素有贤王的美名,还是朕当初最尊敬的哥哥,如今他想老有所乐,朕也不便强加他官职,准了。”
陆司错脸色尴尬的杵在中间,不知该退回去还是更进一步:“皇——”
徐君恩急忙站出来道:“皇上,雪城士兵的用度已经备齐,历年都是十月出发,可今年雪城气候不稳定,雪城的科将军说能否提前一月。”
夏之紫挥挥手准。
徐君恩退下的时候悄悄向陆司错使眼色,让他跟着一块退回去。
陆司错皱眉,实在搞不懂这些人怕什么,只不过是削减静心殿的用度,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徐君恩示意他快退,首次觉的没人搭理陆司错活该,瞎弹劾什么,有闲情留着弹劾帝寝殿用度,绝对很多人附和。
陆司错觉的身为臣子有必要提醒皇家的过错,督促皇家改正才是身份臣子应尽的责任:“皇——”
庄客忍不住站出来大吼道:“皇上,您该立皇后了。”
众臣瞬间炸开了锅,嗡嗡的声音似乎在交流谁家的女儿合适,然后就各家的大臣站出来纷纷觉的对方的女儿合适,于是激烈的‘谦让’比赛开始了,每位大臣心里似乎都有合适的皇后人选,轮流站出来向皇帝推荐!
陆司错顿时成了孤家寡人,似乎朝堂上不该有他这个人一样,孤零零的站着,陆司错在喧闹声中默默的退了下去,十年的离开,这里确实变了……
陆司错突然觉的偌大的朝廷找不到属于他的位置,这些天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所有提议都无人应和,平日与他打招呼的老臣也没了前些天的热络,只剩隐隐的叹息,陆司错突然不懂他们叹什么气!就好像此刻热闹的商议,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陆司错退回他的位置,心里突然觉得老子,或许三王爷做的对,这里早不是他们当初认识的朝堂,又何必非站着位置让人觉的碍眼。
陆司错无意识的看向曲云飞,这位传说中不能得罪的夏朝权贵,他何时惹了他,竟陷他于如此地步。
曲云飞听着臣子们唧唧呱呱的争论,嘴角含笑的看着,时不时与余展交换的意见,偷偷议论哪位大臣的表达能力最好,难为大臣脾气最大。
大部分文官也会注意着曲云飞的表情,或多或少的表现加重彼此的表演,希望博曲太督一乐。
陆司错叹口气,不羡慕是假的,文臣谁不想做到曲云飞的地位,而且这些人看曲云飞的目光是真切的敬畏,虽然他从曲云飞身上找不到让人敬畏的地方,但是此刻曲云飞的举动就像朱砂,影响着所有人的情绪。
庄客松了一口气,终于把陆司错摆平了,他要是再说下去,曲太督非以为是他从中怂恿。
夏之紫饶有性味的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尤其是在陆司错身上停留的最多,母后说,上位者宠幸弄臣不是全无道理,此刻他或许明白了,因为他现在就不想听忠臣的‘善意’。
……
陆司错落寞的出了乾德殿,三三两两的大臣从他身边经过,似乎只有他多余。
徐君恩刚想过去跟他说什么,被曲云飞一把拉住:“徐熊,好久不见你准备倒戈不成?”
徐君恩无奈:“曲老爷,兄弟就是有十个脑袋能斗得过你。”
曲云飞哈哈一笑:“算你识相,不过这次我还真不跟你废话,走,找个地方谈谈怎么收拾金国的榆木疙瘩。”
陆司错见曲云飞拽着徐君恩走远,示意徐君恩不用担心,他没事。陆司错慢慢地一个人走,今日的事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处境的艰难,本以为是群臣开玩笑的夸大,原来某些人真有这样的影响力。
陆司错本想回去,可走着走着却来到后宫,他苦笑一下本想转身,可想到有话对朱砂说,转身进去。
朱砂挽着衣袖在研磨,她喜欢谷城的玉墨,谷城多才子,连墨也沾染了灵性,谷城的玉墨色泽光亮容易保存且亦风干,朱砂平时都是自己亲自研磨,增加墨汁的浓度。
“太后,陆司错求见。”
朱砂诧异的看春江一眼。
春江驻信的点点头,她没有报错。
朱砂想了一下,态度平静的开口:“让他进来。”朱砂打量自己一眼,一身宫装得体干净并无不妥,所幸发生皇上的事后她一直很注意在打扮上老态话,如今一样派上用场。
陆司错进来,看着一路上所有的景致,他不得不感慨静心殿的奢华,每一物看似都不显眼,可每一件东西又价值连城,他本准备好了说辞让朱砂主动减少用度,可是走进来时看着站在窗口披满阳光的身影,他突然觉的只有这样的奢华才配的上的尊贵无双。
朱砂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她还不想陆司错死于意外,即便她有一天背叛曲云飞,也希望是在彼此都放弃对方的时候,朱砂想到这里猛然又想起夏之紫,眉头瞬间皱起,随即快速忽略:“陆大人有何要事?”
陆司错闻言,恍惚的光线让他失明了几秒才看清阳光下的身影,她一身绯衣,尊贵大方,举手投足间彰显着大夏国所有的灵气和深厚,这里的一草一木配如此佳人有何不可,但……如此用度,将来对她好吗?
朱砂见他发愣,放下研墨石示意春江去查,过了好一会,春江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重新退到一边。
朱砂微微皱眉,这事怨不着曲云飞,皇上都没理他,看来是把两方人都得罪了,朱砂走出书桌向大殿的座椅上走去,安抚道:
“别放在心上,本宫知道你一片好意,夏国如今国泰民安、国库充盈,官员和皇上难免妄自尊大,这事本宫也在考量,最近本宫也觉的静心殿的装潢太不像话,这样吧,本宫亲自和皇上谈谈,你并没有错,身为臣子你的提议很有参考价值。”
陆司错闻言突然更觉得无力,什么时候朱砂在他面前也变的像个君王,陆司错只能拱手道:“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