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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闪过,却在紧张忙乱中一时抓不住。转眼间他就冲进了树林当中,就看见里面已经燃起了不少火把。照得树林里面忽明忽暗,掉光了树叶的树枝在火光映照下,就和一只只诡异的手一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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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铁满身重甲,高大的身形沉默的站在满身是血的祖冶身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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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堡,看来是丢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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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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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已经满是速捷军战士,一片低沉的嗡嗡声充斥其中。有些速捷军战士甚至已经哭了出来。祖锻扶着祖冶低声的问着些什么。而祖月脸色苍白,眼泪也已经夺眶而出。满脸不敢相信的震惊神色。方知晓从马上下来,脱下头盔,抱着头靠着树就觉得浑身无力。慕容秋还在等他回去。而现在却已经落入了慕容宙的手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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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冶的声音低低的在树林里面响起:“……大哥,从你离开那天,祖铁就不允许我插手中流堡军务。他是管军,守城徒属全部都听他的,虽然还有三百速捷军。但是祖铁总是命令他们向燕军出击,难得回到堡中,我想掌握他们,却是总没有机会。往日他对我还算客气。但是从你离开起,竟然没有了我说话的余地!我总是以为他跋扈而已。没敢往坏处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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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离开的第五天上,燕军突然开始行动,做好了攻具向我们外围堡垒发起攻击。三万多燕军打了整整一天,我们丢了两个小堡垒,伤亡四百多战士。本来无伤大局。但是祖铁突然命令放弃外围堡垒,向中流堡收缩!我听到这个消息,忙去找他反对。他当时只是答应,但是到了夜间,就看见一队队外围守备的战士向退进了中流堡!我发现不对,想集结仅有的家将制止祖铁,将他手中的权力夺回来。我正想找月儿商量这个事情,但是在才开始行动的时候,祖铁突然带着数百亲信进了宅院,将我周围家将杀伤,控制了整个局面!我现在还记得他脸上那个冷笑的模样!他的话我现在还记在脑海当中:‘二叔,你不是一直记着我是羯人么?你没有担心错,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羯人,是和你们有灭族之恨的羯人!这片土地上,汉人的生存,必须要依靠他们这些胡人的支配!我不过是让这片土地,恢复到她本来应该是的模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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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伤害我不要紧,但是中流堡数万汉民,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月儿也一直当你是哥哥,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他只是笑着去了。说月儿他是绝对不会伤害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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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他又神色恼怒的走来,告诉我他已经放月儿离开中流堡,去汇合大哥您了。我正觉得这羯人还有点良心。他却又问我慕容秋身上的白凤璋到了哪里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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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方知晓一下站了起来,猛的推开众人,冲到了祖冶面前:“祖铁那小子敢动秋儿?”
第四十章 前行
几个人都转头看向他,祖冶苦笑:“他有什么不敢?祖铁直属的心腹家将,已经控制了整个中流堡,我们的速捷军又全部离开,动一个慕容秋,对他又算什么?这鲜卑圣女和白凤璋,还有我们中流堡,正是他献给慕容宙的大礼!”他转头不看已经两眼通红的方知晓,对祖锻摇头续道:“……他问白凤璋,我怎么能知道?大哥,你拿了么?”
祖锻缓缓摇头:“我没拿……还没有。不是你劝我么,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总要留条退路,不要沾惹这个东西。我虽然很想,但是我没拿……后来如何了?”
祖冶哦了一声,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方知晓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那种不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掉头就走了出去,拉住正在捶树的陈衍,低声道:“你去问问跟着二坞主从中流堡出来的弟兄们,他们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追兵在后面!”
这是祖冶已经说到了他们逃出来的经历:“……我给软禁了几天,根本无从出去。祖铁虽然掌握中流堡军权,但是堡内都是汉民,要和慕容宙联系上还是要几天。他小心得很。我想办法和一个心腹取得了联络,阻止祖铁已经不可能。只有想办法逃出去了!你们离开第八天上,我突然听到堡内传来了哭喊声和惊呼声,还有燕军的吼叫声,火光也从四面燃起。我明白祖铁这小子,终于将慕容宙引进了中流堡!趁乱当中,我那心腹杀了守卫,将我救出来。我们几个人召集人手,想去将燕军打回去。等出了内城,却已经发现燕军源源不断的从西门和北门涌进来,到处都燃起了火头,到处都是杀戮。中流堡已经成了屠场!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利用手头掌握的一点力量,趁乱夺占了东门,打开大门,让大家逃出去,能逃多少算多少……大哥,你错了呀!当初你要提拔祖铁,我是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样!”
说到激动处,祖冶突然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哭声带动了树林中的气氛。速捷军顿时也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哭声,更有人对着中流堡方向跪了下来,用力的捶地。
“坞主,我们打回去!有速捷军在,中流堡就不算完!”
“坞主,我们的妻儿老小还在中流堡,我们就算死,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让我们回去杀了祖铁!”
“坞主,您下令吧!天王死后,这十多年,我们已经是多活的了!”
陈衍来到了方知晓身边,低声道:“弟兄们说,他们是听到二坞主招呼,跟着他那几十骑人马趁乱从东门撞出来的。昨夜他们接到了祖铁亲自下达的命令。除了最少的人员在城墙上警戒,其他的都集中修整,准备出城反击燕军。将外围堡垒夺回来……接过半夜突然火起,接着就是燕军大队突然涌进来。等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乱作了一团,只能各自逃生……”
方知晓的脑子已经乱作了一团,下意识的问道:“祖铁亲自下的命令?嗯?”
陈衍也满眼是泪,摇头道:“不,管军……祖铁那个王八蛋已经几日不照面了,什么命令都是家将传令,他们的队正接着了有他印鉴的手令,于是奉命。谁想到这个羯胡王八蛋却心怀叵测!他定时忙着和慕容宙谈判出卖我中流堡的条件!副管军,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那一家子……全在中流堡里面哇!”
祖锻猛的大喝了一声,震住了所有的哭喊声:“哭有什么用?我们当初起家,还不是这个惨状?现在我们还有平川堡和赤川堡,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
他一挥手:“咱们前进!接应还陆续逃出来的汉民,二弟,你带着一半人马向北,去赤川堡,告诉三弟,召集人马,给咱们报仇!”
这个大豪脸孔扭曲在一起,握紧了手中的大火戟,翻身就想上马!
方知晓喘着粗气,他知道祖锻被他亲手养育提拔的祖铁的背叛伤害了。又让数万汉民落入了燕军的手中,已经存了必死之念。这去接应汉民退出来,在慕容宙亲领的猎军面前,还不是最后只有一条死路?可是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他就算是死,也要把慕容秋救出来!女孩子和他分别时候的眼神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两人一路同生共死过来,她的温柔,她的骄傲,她的决绝,还有那份两人之间互相的依靠,让他无从逃避,无从选择。
妈的,祖铁,老子和你死在一起!只要你敢出现在老子面前!
那一些顾虑还有心中不对的感觉,在祖锻一喝之下,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从陈衍手中夺过长矛就想上马。身边有个人却动作比他还快,已经骑到了马上,就听见一个带着哭音的娇脆叫声:“爹爹,我和你们一起去,中流堡的祸事是我闯下来的,我和他们死也死在一起!”
转头一看,正是祖月。她高挑的身影在马上就像要摇摇欲坠一般,握紧了马鞭苍白着脸。火光将她脸上的泪水反射得一片晶莹。
这时就见祖冶一把扯住了祖锻:“大哥!不能鲁莽!现在咱们还有和慕容宙讨价还价的条件,他们还没拿到白凤璋啊!就算打下中流堡,失了这个圣物,鲜卑人也承受不起。要是白凤璋在您手中,我们可以用这个换中流堡汉民逃出来,安全撤到赤川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