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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诧异的目光从那个年老农民的眼中闪过,他盯着身旁的孟德祥开口问道:“那十三个法院联盟的人真的是你们杀的?呵呵,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呀!”
听到年老农民发出的笑声,李斌紧绷的神经在瞬间松弛了下来,此时才感觉到后背上细细密密的冷汗散发出了丝丝凉意。
库克族长眯着一双眼睛又打量了一番李斌,随即目光透过了李斌扫向他身后的丁翔柱他们:“你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有”,李斌点了点头:“我们牺牲了两名同胞,还有几个人受了伤。”
“嗯”,库克族长终于迈动了脚步,绕过了李斌走向了身后的人群,挨个在几个人的脸上、身上看了一遍,最后停留在显然是伤势最重的张锐面前,望着张锐胸口上缠绕的纱布问道:“年轻人,你伤在了胸口?”
张锐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
库克族长又在张锐的胸口的盯了一会儿,转向了这些中国人中看起来年龄最大的丁翔柱开口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们几位中谁是医生?”
丁翔柱听不懂库克族长的阿拉伯语,迷茫的望向了离他最近的孟德祥。
还没有等到孟德祥说话,站在一旁的习芸已经一脸骄傲的指着李斌开口了:
“库克族长,他就是医生,很出色的医生。”
“哦?”,库克族长顺着习芸葱白的手指又望向了李斌,一张脸上布满了惊异。这个年轻人太出人意表了,他不仅是这些中国人的首领,而且还是一位医生。
在索马里,人们对于医生的尊敬程度不亚于对族长的尊敬。在这个战火横飞的地方,医生无疑是人们的最后一道生命保护符。
“你是医生?”库克几步就走到了李斌的面前,一双眼睛炯炯的盯着李斌问道。
李斌摊了摊双手,无奈地说道:“我勉强算是一个外科医生吧。”
如果这个老头给自己摆出一大堆的疑难杂症出来,自己还真的应付不来。别说是疑难杂症了,就算是脑科、内科、神经科等等,自己也是一窍不通。
库克族长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拉住了李斌的手,亲热的说道:“外科医生就好,外科医生就好。年轻人,你能不能给我的族人治一下病?你放心,在我的部落里你们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人敢到这里来侵犯你们。而且,我还可以帮助你们到肯尼亚去,怎么样,年轻人?”
这个时候能说不行吗?看着库克族长迫切的眼神,李斌无语的点了点头。这个老头给自己的诱惑太多了,不仅能够保证自己这一行人的安全,而且还能把自己这些人送到肯尼亚,这样的条件,自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安全警报解除,孟德祥把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呼哨,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从一处偏僻的院墙处侧身翻出了一个大块头,赫然就是身材壮硕的刘著,手里端着的AK突击步枪大家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库克族长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黑大个是怎么躲过村子里的村民摸到自己的院墙外的,可是他却知道这个黑大个摸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库克族长使劲的在李斌的手上拍了一下:“年轻人,你做事情太小心了。”
李斌讪讪地笑道:“尊敬的库克族长请您原谅,我们身在异国他乡不得不小心一些。”
库克族长赞赏的点了点头,伸手把李斌拥抱在了怀里与他贴了贴脸,哈哈笑着说道:“年轻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呵呵,我们是朋友。”
(未完待续)
第三零六章 我听话
也难怪库克族长会这么迫切需要医生了,仅海德西这一个村子受伤的人就有十几个,这其中还包括库克族长的大儿子,注定会成为迪尔人下一任族长的哈桑。wWw;
当李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哈桑时,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据库克介绍说,哈桑当时是被一枚近距离爆炸的迫击炮弹炸伤的,有一块崩飞的弹片嵌在了哈桑的腿骨上,但是当时伤口处理得不好,现在伤口已经溃烂了。
李斌面无表情的听着库克的介绍,从急救箱里拿出了一副无菌手套套在了手上。在这间哈桑养伤的病房里,跟着李斌一起进来的只有拎着急救箱的习芸,其他人都已经被库克安排到其他的房间里去休息了,而习芸也非常乐意充当这个助手的角色,李斌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下来。
孟德祥在进入库克的这间小楼之后虽然没有拒绝库克为他安排的房间,可是却寻找了一些理由坐到了小楼的门前,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那位老年农民在那儿聊天。李斌自然知道孟德祥的用意,虽然现在看起来库克族长对他们这一行人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有求于他们,可是一些必须的防备还是需要的,不过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操心,有孟德祥这样一位经验老道的教官在这里,他只需要考虑怎样尽快获得库克族长的好感就可以了。
哈桑伤在了小腿上,李斌看到哈桑那已经发黑的小腿就知道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如果现在哈桑受伤的小腿只是水肿的话那说明还没有太大的问题,而水肿再伴随着发黑,就说明他的伤口已经被感染的很严重了。
李斌用剪刀剪开了裹住哈桑伤口的布条,轻轻地扒去了伤口上的草药,一股恶臭马上就扑了出来。李斌身后的习芸忍不住挥起手来在自己的鼻子前煽动了几下,从喉咙底部发出了两声干呕。
李斌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习芸,低声地用中国话说道:“你还是暂时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习芸急忙控制住了自己的干呕,倔强的摇了摇头。
“史先生,他的情况怎么样?”站在一侧的库克族长一脸惶急的的开口问道。他已经询问过李斌等人的姓名,可是唯一记住的只有面前这位叫做史俊的年轻人。
李斌望了一眼库克,轻声的说道:“不太好,您安排人去烧一些热水来。”
库克脸色一变,急忙挥手让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伙子去安排烧水。这个小伙子是他的小儿子洛浦,洛浦听到库克的命令之后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李斌皱着眉头用手中的剪刀翻了翻哈桑的伤口,这一大片肉基本上已经溃烂了,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小腿上犯黑的骨头,李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斌使劲握住哈桑受伤的那只脚,抬着头观察着哈桑脸上的反应,然后又用剪刀的尖端刺激了一下哈桑脚上的几个部位。
由于伤口感染引发了哈桑身体各项机能的连锁反应,据库克介绍说,哈桑已经连续高烧几天,而且现在他的神智已经不清了。
李斌扒开哈桑的眼皮看了看,又试了一下他的体温,摸了一下脉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拉了一把库克,转身走了出去。
“史先生,哈桑的情况怎么样?”刚一出房间的门,库克就急不可耐的拦住李斌询问了起来。
李斌拉了一把库克轻声的说道:“库克族长,我们还是找个比较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
库克点了点头,他从李斌慎重的态度上已经感觉出了情况不太妙,急忙带着李斌和习芸两个人走进了相邻的一个房间,请着两个人在两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斌望着焦急的库克开门见山地说到:“库克族长,哈桑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由于感染,已经引起了部分骨头坏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
“不行”,还没有等到李斌说完,库克已经开口打断了李斌的话:“他的身体是真主赐给我们的,我们没有权利随便改变他。”
涉及到了民族信仰,李斌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了。李斌闭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库克族长,我可以不用为他截肢,但是我不能保证他这条腿是否可以恢复健康。”
听到李斌这样说,库克急忙点起了头,按照族里巫医的说法,现在的哈桑已经听到了真主的召唤了,可是现在从李斌的话里他听出来李斌能够保住儿子的生命。一个残疾的儿子毕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儿子,还依然可以继承自己族长的位置。
“史先生,您还需要什么物品请跟我说,只要我们能够拿得出来的我们一定会提供给您。”不知不觉间,从库克族长的口中已经对李斌使用上了敬语了。
李斌望着库克说道:“库克族长,治疗的过程对于哈桑来说将是非常的痛苦,我希望你提前能够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李斌凝重的表情,库克的心里不禁抖了一抖。比起生命来,痛苦算得了什么,这个简单的帐谁都会算。
“史先生,辛苦你了,我们迪尔人的儿子是不怕痛苦的。”
李斌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怕痛苦的,有的时候只是没得选择罢了,希望你的儿子跟你说的那样,到时候不要叫的太凄惨。
李斌从习芸的手里接过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