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任何先兆,连军事情报贩子也被蒙住了眼睛。毫无准备的,不少还在喝酒买醉的驻伊索斯港的萨珊军,被匆匆忙忙的召集了起来,稀里糊涂的就出城迎战去了。
可想而知,战争的局势,非常的一面倒。等外城郭城门关闭后,面对面交锋的两军,很快就分出了胜负。那一战,所有的萨珊军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再回到城里来。
得意的拜占庭军开始趁胜追击。他们的目标,是一举攻下卡帕多西亚内外双城。
不过,他们低估了“岩石一族”儿女的独立,坚定,顽强的自卫精神。这族人,死死守着卡帕多西亚城,怀着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傲然与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城池共存亡。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开城,面临的必然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屠城。
就这样,拜占庭军紧紧的把卡帕多西亚城围了起来,断绝一切通道,等待内外双城粮草尽失,自然到手成功的果实。
一个月过去了,外城先守不住了。卡帕多西亚身处火山地带,气候炎热,流水本来就很少,又都是在城外才有地下水,内城平时有点霜冻,就很不错了。拜占庭军又天天派神箭手,往城上的守军射箭,隔不了几天,城上的士兵就要轮换一批。当受伤的,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时,拜占庭军的首领知道,攻打外城的时机到了。
那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拜占庭军的攻城,是冷兵器时代攻城中,血与意志的升华。
“岩石一族”的奋力守城,激起拜占庭军毫无理性的厮杀。夺城的血腥和惨烈,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当饥饿的乏力至极的族人,拼命的在呼啸的铁箭,锋利的砍刀下,顽强反抗,却还是阻止不了城破门开的时候,所有内城第二道大门后的人,都知道,外城郭,完了。
毫无意外的,伴随着夕阳的西下,拜占庭军在外城郭开始屠城。男女老少,一个不留。鲜血转眼间把整个大地都染红了。无数的头颅,跟随着残肢断臂,在空中血肉横飞,杀,杀,杀!惨号声那一刻仿佛成为人间的主旋律,每走一步,都是踩在成堆的尸体上踏过去。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屠城已经接近了尾声。首领已经占领了外城郭最大的房子,作为自己的据点。当然,房子里的所有活人,都已经被屠杀光了,红了眼睛濒临失去理智的军人头头儿们,聚集在首领周围,开始得意而猖狂的评论,喝骂。
外城郭最大的房院,正是“岩石一族”长老的家。
就在首领和军官们,在大厅里升起一堆火,四下准备找食填饱杀戮的饥肠辘辘的肚子时,从内屋跑出来一个小兵,献媚的攥着一个小小的女婴:“首领,里屋床下还有个活小孩!”
人群顿时炸开了。嬉笑声,怒骂声,暴喝声,磨刀声,比比皆是。大家一齐望向首领:怎么办?
首领看看一岁还不到的孩子,哇哇在一个小头目的手中,挣扎着拼命大哭,他血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他只说了一句话:“真嫩!我饿了!”
“哄——”全场浪笑开来。小头目攥着手中的女婴,哈哈狂笑着走近火堆,心领神会的说:“知道!知道!这就烤熟了献上!”
女婴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吓的死命扭着身子,希望远离灼烧的热浪和火堆。
但是,身强力壮的小头目,一个箭步,就窜到了火堆旁。
就在他把手中的女婴,准备刺穿在自己的马刀上,递进火里烧烤时,火灭了,天外和屋里全黑了。在黑暗中,他们所有人,都只听到一个阴冷到地狱里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划过:“纵使屠杀人类,要受天谴,我认了!”
当第二天,内城的人,登上塔城,悄悄打探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画面:整个外城郭,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拜占庭军,无一生还,好像前一夜,死神过境,把外城郭所有的生命,全部带走了。
卡帕多西亚一战,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是有吟游诗人从此传唱,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年轻人,抱着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女婴,漂泊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伊索斯港。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密陀僧自己知道。
他在女婴即将被烧烤时,实在忍不住冲了出来。按照每一界的规则,妖是不能伤害人类的,更不用说杀人,那是要折损道行和妖力的,有的甚至是以寿命为代价。但是,他怎么也不能坐视,她的这一世,结束在无知而血腥的战乱中 ,尤其是这么凄惨的死法!他要改变宿命!
他用妖力当场把所有的拜占庭军全部杀死了,可是,当他把她重新抱在怀里时,却发现,经受了巨大的折磨。才几个月,不到一岁的她,也快断气了。
情急之下,他拼着性命,吐出自己的一半妖力元丹,给她吞下。作为改造了体制,成为半妖的她,伤口和身体立刻复员了。因为吞噬了妖怪的妖力元丹,半妖的体质,可以青春常驻,容颜不老。
不过,他没有想到,所谓的青春常驻,容颜不老,是她在一岁不到时,吞食后,自此,再也无法长大,始终保持着几个月的婴儿的形态,一年又一年,他望着一直“呀呀呐呐”挥动着小手的襁褓中的她时,落下了男儿的泪水。
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久呆,因为熟悉的人会发现,他怀中婴儿,永远都是几个月,长不大。他只能带着幼嫩的她,奔走在伊索斯港的一个又一个小城镇,直到——直到第五十年,她在他怀中,自然的以人类年龄老死,死时,还是几个月的模样——终其一生,她没有,也无法,和他说过一句话。
原来,宿命是不可以被改变的。
第三世:春风吹落花,花难舍;
我比落花更惜春,又如何?
我望着小僧同学,很同情的对他说:“你真是运气差透了唉……我都替你感到倒霉!”
我又望向某狸,叹息的跟他说:“我最崇拜的学教主大人曾经说过:春风吹落花,花难舍;我比落花更惜春,又如何?”
狸凝视着折射如满月的白银矿面,以小的我几乎差点没听到声音,缓缓的低喃:“又如何?……由来天意,高难测!”
我的耳边“轰”然一声炸开了,虽然声音比蚊子哼还难听到,但是我很明确,我听的一字不漏,只感觉遍体发寒——经过这么长时间,度过了这么多磨难,我也慢慢开始有点了解狸——他只有在心事很重很重的时候,声音才会说的很小很小——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扭过头,我对小僧僧说:“接着讲,接着讲……”
第三世,也就是这一世,他们在末世帝王伊嗣俟及其子俾路斯的统治下重逢。
面对阿拉伯帝国的卷土重来,内忧外患,昏庸的君王,只知道流连后宫,寻欢作乐,大部分的政务,都被皇子俾路斯控制着,他的父王,不过是朝堂上的一枚印章,一个符号,一尊傀儡。
密陀僧看着北斗七星,一遍又一遍估算着她的方位时,最终确定,她应该这一世,新生在傀儡王的皇宫之中。他费尽心机,打扮成宫中的下人,混了进去,全力寻找。
但是他很担心——后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会成为帝王众多嫔妃中的一员吗?挨个搜过每一个宫院,他松了一口气:没有。
那么,她会转世成王的女儿吗?查遍内廷所有的公主——不管是名正言顺,还是意外的私生户,结果还是:没有。
他急了:明明和自己心意相连的气息,就实实在在存有这皇宫里,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她呢?
不,他不放弃!白天,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每一个机会,不辞辛劳,不畏艰苦,一点一滴的搜集内宫的所有信息;黑夜,他一次又一次的游荡在长长的宫廊和深深的院户间,每一个角落,只要他能到达,他的不放过寻找。
整整找了五年,在他几乎已经熟悉这座皇宫,如同熟悉他的忒息山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找到。
他不相信,他时常盯着自己只有四指的手掌,发呆发到痴。
直到奈哈万德之役,他才看到转机。
那一年,奈哈万德之役,波斯萨珊战败,阿拉伯军队面对萨珊王的求和,断然拒绝,誓要颠覆整个萨珊王朝。王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但是毕竟爱子心切,于是偷偷派遣使臣,前往中土,私下请求大唐在其子逃亡时,能够收留。
当时的事情已不可考,但是“暗月阁”流传的版本,说是由裴相主理和接洽的。而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用炼银的密法来换皇子的生路。
萨珊王朝的白银冶炼方法,和银器器品的制作,装饰,在那个时代,可以堪称达到了全世界的顶峰。无数的国家想过得到他们的密法,最终在百无可能的情况下,贵族们退而求其次——花高额金钱去购买。
如今,皇朝已经枯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