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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佑辰也不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渐渐进入沉默的世界,谁都不愿先开口来打破这份静谧,就这么走到了‘忘忧湖’畔。
这是一个人工建成的湖,随性的线条勾勒出它广阔的胸襟,岸边妆点的是风姿绰约的垂柳,在微风吹拂下恣意地扭动着它纤细的腰肢。湖中央矗立着一座飞亭,名为‘碧落亭’,由大小不一的荷叶状汀步与岸相连,修饰得美轮美奂。
‘忘忧湖’是若溪在这个王宫里的最爱,因为她天性爱水,更因为那个听着称心的名字。抢在桑佑辰前头,活泼地踩着汀步进入亭中。
凭栏眺望,天空把湖水染成了蔚蓝,调皮的云朵也不甘寂寞,跳入水中和鱼儿自在地嬉戏耍玩。这份和谐的美丽令她想到,这不就是所谓的‘天光云影共徘徊’么。
憋了一路的桑佑辰终究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这里的夏天是最美丽的。”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地向他说这道那,从来只有他不理别人的份,现在,轮到他来找话题,只因为经不起她的沉默,只为了能听她说说话。
停顿了会儿,见对方看着天空没反应。
“那是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炫丽景致。”
又停顿了一会,见对方望着湖水不发言。
“你以后会看到的。”
再停了一会儿,见对方盯着自己的手指鉴赏。
桑佑辰开始有点恼火,不是恼火若溪的不理睬,而是恼火自己的话引不起她的兴趣,那就必须说点能让她有所动的话了。维持着平和的语调,平静地道出:“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故意怄气来讨丈夫关心的小娘子。”
“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寻求母亲怜爱的孩子。”若溪拿这话来回敬他,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不理他,只是不忍心破坏他的独角戏罢了。
却见他的笑颜瞬间敛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混合着悲痛怨恨决绝以及隐藏不住的无助,最后全化为无谓的一笑,却夹杂着浓浓的哀愁。
“你不喜欢孩子么?”她听曲儿说他至今未有任何子嗣,自然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每宠幸完一个女人,便会让她们喝去福药,不给她们做母亲的机会。
桑佑辰面无表情,在石凳上落座,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人的喜恶观念往往来源于小时候接触的人和事,看来你的童年一定给你留下了什么阴影,以至于那么可爱的小生命你却难以接受。”
“呵,你多想了,我的童年被王太子的光环包围着,要什么就有什么,除了幸福还是幸福。我只是讨厌听到那些聒噪的声音而已。”
“哦,原来如此呀。”信你才怪呢,若溪在心里默加一句。他的那些表情可不是她的幻觉,不过他的事情她也没兴趣知道。
“陛下,安月小姐来了,在外头候着呢。”一个侍卫上前禀报。
安月是桑佑辰目前最为宠爱的女人之一,之所以称为‘小姐’,是因为在册立王后之前,其他女子是不能先过门为妃的。
“让她过来吧!”说起来有好些天没见到这个妖娆的女人了。
在两道目光下,一个轻盈飘逸的身影由远及近,行至跟前,火辣的身材加上柔媚的长相,让她看起来风情万种。
“陛下。”安月上前行了个礼,一个动作便将千娇百媚诠释得淋漓尽致,声音更如百灵鸟的歌喉般婉转,酥软的语调令闻者为之动容,尤其是男性听众。
她在桑佑辰的身边站定,随即看到了一旁的若溪,不可否认地震惊了一下。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任谁都无法忽视,自己的美貌是众所周知的,但在她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她有听说过陛下的身边多了一个侍女,当时也没在意,难道就是她?
霎时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悦地针锋相对:“你好大的胆子,竟不懂得行礼吗?”自己可是整个王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陛下万分宠信,虽然还没有名分,但那些达官贵族都得敬她三分。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还敢如此无礼。
“是我允许的。”回答的却是桑佑辰。
一句话加深了安月的危机感,陛下已经这么偏心于她了吗?嫉妒的眼神瞟了一下若溪,然后撒娇地抱住桑佑辰的手臂,“陛下,月儿想跟您单独相处会,让她退开好不好?”
好啊好啊!若溪在心里叫道,这样她就可以放松会了。
“那可不行,我得看紧她,一不小心就会弄丢的。”顺势把安月抱进怀里,大掌轻抚着她粉嫩的肌肤,眼睛却看着若溪。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喜欢有她陪在身边的感觉,那是一种充盈的占有感。
那就当她不存在好了,“陛下,您好多天没来月儿这了,今晚让月儿陪您可好?”仔细想来,就是从这个女人出现开始,陛下就没临幸自己了,而开始从进献的秀女图像中抽取,最近已有很多人从西王宫搬来东王宫了。
桑佑辰漫不经心地应承着,随后放开安月,让她坐在临近的石凳上,径自品茗了起来。
“过来给我倒杯茶。”冲着若溪,安月颐指气使,纯粹的欺压心理。
凭什么给你倒,我又不是你的侍女。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走上前去,反正就一杯茶而已。
“啊!”一声惊呼伴随着她跌落在青石板地面的姿势。
“呦,你可真够愚蠢的,这么平坦的路面都能跌倒。”随之而来的是安月的冷嘲热讽。
若溪在第一时间就爬了起来,然后愤愤地看向那个害她跌倒并口出恶言的人。真是太过分了,好心去帮她倒茶,居然在她毫无防备的心态下伸腿绊她。内心狰狞着,表面却维持着祥和,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安月小姐,您的茶。”
恭敬地递到她面前,然后在她的手即将碰触到茶杯的时候,突兀地放开。
“啊!”同样的惊叫,不同的发言人。
茶杯应声而落,在安月漂亮的褶裙上翻滚而下,渲染出一副丑陋的泼墨画,然后落地而碎,发出清脆的声响。水渍沿着裙边嘀嗒下落,浸透了下摆。
若溪学着她的口吻,慢条斯理道,“呀,您可真够孱弱的,连杯茶都接不住。”
安月腾地站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分明是你故意的。”颇有泼妇的架势。
“错矣,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到这么一说,她的气势明显下降,火气却上涨,“你……好大的胆子。”
“谢谢夸奖。”笑容可掬。
“陛下,您看她……”边说边把扭捏的身体靠向旁边的男子。
但是若溪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抢过话头,“这么快就向旁人求助啦,原来您不仅孱弱还很懦弱呢。”
“你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侍女,竟敢如此放肆。”听得出说此话的人已然气极。
“那请问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呢?”
“我……”安月顿时语塞,“我是……是……”始终憋不出下文,说穿了她也只是个没有任何名分的侍妾,但这是暂时的啊,自己以后说不准会是王后呢。但陛下在旁边,她岂可如此不知好歹呢。
“月儿,你先下去。”久久没有说话的桑佑辰一开口就是逐客令。
当他看见若溪跌倒的那一刻,心头没来由地纠紧了,若不是她爬起得快,他便上去扶她起来了。在她们后来的针锋相对中,他才明白,原来是安月绊了她。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对安月介怀了。
“陛下……”安月撒娇着不依不饶。
却换来一声厉吼,“我让你下去!”
待她离开后,桑佑辰走到若溪跟前,将呆愣地看着他走近的她打横抱起,然后返回石凳,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喂,你干嘛,放开我!”若溪从被他抱起的那刻就开始挣扎,但显然没起任何作用。
“乖,让我看看。”说着,一只手紧锢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已然掀起了她的裙摆,指腹抚上那红红的右膝盖,那里触目地泛着殷殷的血丝,不禁心疼开来,“疼吗?”
“废话。”她那柔嫩的膝盖在只有一层薄薄的防护下撞上那样坚硬的石板,不疼才怪呢。本来倒不怎么觉得,经他这么一问,疼痛神经都给牵引出来了。
桑佑辰立即抱着她起身,出了亭子,对着侍卫吩咐到:“宣张御医到我的寝殿。”然后大步流星继续前行。
“快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啦。”若溪又开始了挣扎,粉拳不停地捶打着他厚实的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