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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刀光再起,这一次光焰小了许多,因为闪电刀上沾满了厉剑痴的血,刀光便不再耀眼,但呼啸的刀声更加凄厉,似是无数只刚窜出地狱的厉鬼齐嘶。阳婷婷忍不住塞上了双耳。蓦然间刀声止息,两个人快如旋风般的身形陡然定住,婷婷吃惊地看到闪电刀这一次已经插在了厉剑痴的左肩内。
冒笠生却低沉着声音问:“这是什么剑法?”厉剑痴喘息道:“你记好,这不是剑法,这是莫余风摩云刀法中的'云傍马头生'!”冒笠生低笑道:“是莫二的摩云刀,好,好!”蓦然一声呻吟,身子软软地缩了下去。
厉剑痴的身子晃了晃,终于挺住了,他伸手将闪电刀从肩头拔出,一字字地道:“杀你的是莫二哥!”冒笠生的颈下有一行血汩汩而出,厉剑痴这一句话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阳婷婷冲上去扶住厉剑痴,道:“你、你不碍事吧?”见他浑身是血,婷婷的声音不由颤了。厉剑痴皱了皱眉,道:“我没事!”
九、拆封密令
客店内的烛光下,厉剑痴的脸上终于有了几丝血色。
“你怎么跟来的?”阳婷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黑瘦的汉子,心中蓦地生出一丝甜甜的味道。厉剑痴给她看得低下头去,道:“小姐难道忘了,我就是精于追踪术,何况那晚我好似听到了叶千寻的笛声。”阳婷婷粲然一笑:“倒好似他故意吹那笛子让你听到似的,喂,这么说你可是跟了我们一路了!”厉剑痴瞅着她的笑靥,有些痴痴呆呆地道:“我……我怕叶千寻为难于你,啊、不、我本来是奉命监视叶千寻的。”阳婷婷听到叶千寻的名字不由眉头微蹙,幽幽道:“叶千寻遇上了暗器名家土化皋,这时也不知他怎样了。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厉剑痴瞧着她手托香腮的模样,不禁心中一荡,幽暗而温馨的烛光下更衬得阳婷婷秀发如墨,娇颜如玉。厉剑痴望着婷婷那一段弯成新月的雪白脖颈不禁痴了。阳婷婷半天听不到他回答,一回头却见厉剑痴正望着自己发呆,不由小嘴一撇,道:“你呆呆的愣在那里想什么?”厉剑痴脸上一红,道:“我、我在想,若是有个小姐这般模样的人,这般牵挂我就好了。”阳婷婷不禁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就是老实,心里有什么都说出来。不似那人神神秘秘,心中似是藏着万般心事,却一件也不说给你听。”这么说着,目光又变得幽怨起来。
厉剑痴道:“叶千寻武功胜我十倍,想来是没有事的。这落马关地方不大,小姐呆在此处却还暂无危险。明日我便再潜入西京,探听叶千寻的消息。”阳婷婷道:“为什么我要呆在此处,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西京。哼,为什么要说'潜入',偷偷摸摸怪难听的,咱们就要堂堂正正的去那里大闹一番。”厉剑痴想说你武功不济,一同前去只怕凶多吉少,但动了动嘴唇,却没敢说出口。
厉剑痴沉沉的睡了一夜,便精神了许多。天明时分走出客栈,才发觉下了一夜的雨,街上满是浑浊的雨水。二人为避嫌疑,干脆换作了金国装束,在街上低了头疾步而走。
忽然听得一串铜锣响亮,大街上有人高声呼喝:“捉住了宋人奸细了!大伙小心,南人又派奸细进来。”厉剑痴和阳婷婷都吃了一惊,均想:“难道叶千寻真被他们捉住了?”举目望去,大街上轱轱辘辘地滚过来一辆囚车,车上那人纵声叫道:“你奶奶的,杀不尽的狗金兵,老子便是大宋承宣使关浮云,奉命联络太行山上义军兵马南归的。这一次失手给你们这些宵小擒住,算老子背运。明日太行山上八字军便会发兵踏平这小城!”这人声音洪亮,叫得比那敲锣的金兵响得多了,全街的人都听得满耳。
阳婷婷只看了一眼,就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原来这人面红如枣,虬髯如铁,正是关浮云!
囚车碌碌而过,关浮云兀自狂吼不休,倒象是让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奉命联络太行山上义军兵马南归的宋使。厉剑痴与阳婷婷对望一眼,均觉此事匪夷所思。厉剑痴忍不住喃喃问:“关浮云大好身手,怎会失手给这小城内的人马擒住?”阳婷婷道:“我还要问你了,亏你这个江南第一的神捕,却来开口问我!”厉剑痴沉吟道:“叶千寻与关浮云潜入此处,本就是十分机密之事,却怎地走漏风声,让金人知晓?”蓦然间他扬起头,直直的盯着阳婷婷道:“叶千寻既然已经联络完太行山的兵马,本该去接着联络边关宋军的。但他却巴巴的赶去西京那个什么微雨云翮轩,他要做什么?”阳婷婷的心也是一沉,喃喃道:“我怎么知道,他说一个月前欧阳澈出使金国,给他在微雨云翮轩购得一幅古画。他去微雨云翮轩也是为了探明这古画的来历。哼,他整日对着那画看个没完,人也痴痴呆呆的。哦,是了,他曾说,这画与什么翠微郡主有关。你认得那个什么翠微郡主么?”厉剑痴缓缓摇头,道:“我只觉得这叶千寻行事大违常规,恰巧他刚刚到微雨云翮轩,关浮云便被人抓了。此事甚是蹊跷,莫非叶千寻当真是奸细?”阳婷婷道:“你胡说什么,微雨云翮轩那一战可是真杀实砍,我不信叶千寻真会这么作假!”厉剑痴一时也是彷徨无计,眼看着囚车慢慢走远,只听那关浮云的叫声渐渐小了:“宗泽大帅得了八字军之助,那还不如虎添翼,咱们直捣黄龙之日……”厉剑痴听得“宗泽大帅”四字时,不由双眉一展,低声道:“我怎么忘了宗泽大帅的密令?大帅说,若是有人出了什么闪失,才让我拆开第二个密令。那时我还犹豫不知此话何解,你瞧大帅当真是未卜先知,好似算准了关浮云会遭不测一般!”两个人躲在街角僻静之处,拆开了那火漆封着的密令。那棉布上依然只一行字:“关浮云若有难,助叶千寻救之”。阳婷婷嗤的一笑,道:“这话说了如同没有说一般,这当口哪里去找叶千寻?”厉剑痴叹道:“大帅也真神机妙算,竟然能预知关浮云有难,但他却不知叶千寻只怕是……”说到这里,住口不言,两个人茫然对视,均觉束手无策。
沉了良久,阳婷婷才道:“这里离盘龙谷不远,咱们去找二伯父商量商量?”
十、地牢之中
关浮云真是被抓了起来。但当他被游完街后,投入大牢时心情竟然不错。关浮云这时靠在漆黑的大牢墙角,心中颇有些自得地想:“大丈夫行事,只求无愧于心!若是这厮当真不是金人奸细,为何神神秘秘的独自窜入西京?宗泽老帅,王彦将军,为何当初你们全不信我关浮云的话?嘿嘿,黄丞相虽是一味主和,我关浮云可是赤胆忠心,天日可表!这一次老子自投罗网,在街上这么一闹,过不了三日,整个河北都会知道宗泽大帅联络八字军的宋使给金兵捉住了。太行山上的八字军得到讯息后,自然先会想到这宋使身上携带的南归地图会落入金人之手,如此一来,必不会按原路南归!哈哈,这么着叶千寻这臭贼便是将他身上那张地图献给他的西京主子也是全然无用了。哼,这小小的县城内又有什么能人,老子最迟呆到明晚,便越狱而出。他奶奶的,这小金狗县官竟然敢将老子游街,老子出去之后先将他这县城内的大小狗官杀得一干二净。虽然胜之不武,却也好歹先消消老子胸中的这口恶气!”
他闭上了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结义兄弟薛经天的那张满是悲愤的脸。那是将出扬州时,薛经天携了一仆一盏,在十里长亭给自己送行。萧萧晚风之中,二人神情肃然,寂然对坐。关浮云抬首望着薛经天身后的漫天夕阳,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如鹤唳龙吟,在萧杀的风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之感。几只飞过的大雁似是被啸声惊了一惊,在云中转了个弯,也郁郁的叫了几声。
薛经天略显伤感:“大哥,此去北地,千难万险,你……可要多加小心了。”关浮云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慨然道:“这次诸般事项早已安排妥当,料来未必有什么棘手之处!”薛经天那双深深凹陷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关浮云,似是有什么要事决心不下,沉了良久,才缓缓道:“听说大哥此去有乘风摘月叶千寻相伴,我劝你千万要小心这叶千寻!”关浮云正要举起的酒杯又慢慢放下,紧盯着薛经天道:“贤弟此言怎讲?”
薛经天愤然道:“城内传言,叶千寻是金人的细作!”关浮云道:“这些没要紧的话多得是,叶千寻是宗大帅得力之人,贤弟岂能将此话当真!”薛经天道:“起初我也是没有将这话当真,但无风不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