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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一看,只见李天雄的右臂与小腹已被血染红,扶着李天雄,喝道:“是谁下的手!”
张五有五十载的内功,日日苦练,未尝中辍,而今一声暴喝,如春雷响起一般,震耳欲聋!
一名手执长剑的大汉吓得退了一步,道:“干吗如此大声,咱们可不作这些暗箭伤人的事!”
只听楼上传来一声惊叫,两条人影飞掠而下,正是李氏兄弟。
李天行一到,即扶着李天雄,颤声道:“你怎么了?天雄,谁下的毒手?”
李天胜不明就里,见李天雄已不能言,而那些勇胜镖局的人都亮了兵器,他大喝一声:
“赋予看剑!”一剑刺向快刀客车雷!
雷一呆,那名使双刀的已大喝一声:“不得无礼!”双刀架住一剑!
执长矛的大汉却叫道:“车总镖头,你看他背的不是胡老四么?”
李天胜一呆,才记起背在他肩上的尸体仍忘了解下。另一名手持拐杖的大汉也惊叫道:
“胡老四背心有血,他,他死了!”
另一名使长棍的大汉登时暴喝一声,一棍向李天胜打到;李天胜也怒叱一声:“好哇,恶人先告状了,看看咱少爷是不是好惹的!”反手撩剑,架住一棍,步势骤变,反进那人的身前;那人大吃一惊,因为棍是便于长打的!如今李天胜一欺近,唰唰唰一连三剑,那人横棍挡架,三招后己是手忙脚乱。
青衫十八剑,在江湖上人称十八青龙,果然名不虚传。
那使双刀的一见情势不妙,也挥舞双刀加入战团。
李天行大喝一声:“好啊,想群欧么?”人随声到,一剑划出,半途被那使长矛的大汉架住,另一名使流星锤的刀扑了上前,打了起来。
这时那老掌柜与一名伙计已各自掌灯出来,惊异地问道:“客官,发生了什么事呀?”
“住手!”一声暴喝,一人自楼上掠落,另一名白衣少女紧随其后,正是周白宇与白欣如:“这是误会,有人嫁祸!”
使剑的镖师抬头一望,叫道:“车总镖头你看,仇老八也死在他们子上了。”
另一名擎拐杖的大汉怒喝一声,一杖向周白宇迎头盖下!
周白宇从容地放下背上的尸体,一手抓住杖尖,喝道:“住手,且听我一言!”
快刀客车雷也叱道:“住手!大家说清楚了再打也不迟!”
这时楼下的其中一间房中又跃出一人,此人背负长剑,在手仅得四指,尾指看来似被人削去似的,正是九指金龙戚继威!
戚继威一出现便拔剑道:“车二哥,还跟这些人讲什么理?他们杀了老胡和老仇,兄弟们。跟我杀吧!”金剑闪闪发光。剑尖隐然有几抹未干的血迹。
戚继威一声叱喝后,勇胜镖局的六名镖师又想动手,车雷一声断喝:“戚四弟,说完再动手也不迟,何况,此人像是齐大哥的两度救命恩人,万勿妄动!”
戚继威一皱眉,本待发作,但又硬把话吞下。
勇胜镖局局中的四大天柱,连局主五步追魂齐顶铭,总镖头快刀客车雷,总管四平镇山拳陆自钦,卫教练九指金龙戚继威四人,被江湖上称为沧州四侠,情同手足,且好义行侠,甚受人尊敬。
不但江湖人如是,沧州四侠也是彼此互相尊敬礼让,以齐顶铭为老大,车雷为老二,陆自钦为老三,戚继威为老四。车雷是四侠中的老二,如今一声吆喝,戚继威心头虽不服,但也未敢不从。
周白宇道:“区区正是北城城主,在下曾在落阳谷巧遇齐顶铭大侠,他被毒蛛所伤,我以‘一元宝丹’为他逼出毒液。另一次在商州峡道上齐大侠恶战诸山七怪,连诛五怪后为暗器所伤,在下赶到把二怪迫落山峡,此乃在下与齐大侠两度结缘之故。”
车雷欣然大笑道:“果然是老弟你,此事晓事者不多,你所说的句句皆实言,幸而咱兄弟未曾冒犯,否则齐大哥可要怪罪了……”
周白宇正色道:“车大侠,实不相瞒,我们押的也是重镖,今晚的敌人,无论在智力和武功都是非常高明的,我们应该合作才对!”
车雷也凝重地道:“我的想法亦如是,只是不知城主是怎么发现咱们镖师的尸首呢?”
周白宇道:“这我必须要说明一下的。今晚我与这两位兄弟谈话的时候,”周白宇向李氏兄弟指了一指,接下去道,“忽然有人从窗外用暗器施袭,同时间正门有人攻人,小弟挥剑迎战,其人武功极高,小弟取他不下,正交手时,那人突推出一人撞向小弟,自己却乘机逃逸而去,而那被推出撞向小弟的人却正是贵局镖师,但已死去多时了。”
说罢将尸首抱近车雷身前,让他细察,又道:“后来我听闻这位女侠自房中发出一声惊叫,便急忙过去查看,把贵局镖师的尸首交给了这位兄弟处理。”
白欣如也接道:“正是如此,我是半夜间隔壁房中有打斗之声,故欲提剑相助,岂料门一拉开,一人便向我倒来,我接住那人,正是贵局镖师,似被人杀了置入在我门前,那时这位镖师的死状甚为恐怖,所以我才惊叫一声,后来周城主赶到,听到楼下争执之声,便与我一同下来。”
那名使剑的镖师扶起了地上另一名死去的镖师,道:“他是才在后脑中剑而死的,但腹中却在死去不久后又给刺了一剑。”
白欣如道:“那剑正是我刺的,当时我以为是敌人的暗算,故下手并未留情,我是感到非常歉意的。”
李天行眨了眨眼睛,盯住那名使剑的汉子,忽然问道:“一眼判生死,单剑妙郎中,阁下可是勇胜镖局的大夫血剑神医丁隐先生?”
那使剑的汉子道:“不敢当,江湖雅号,未免夸大,未敢贸然允认,在下正是丁隐。阁下青衫金剑,年轻俊朗,可是青衫十八剑中的英豪?”
李天行笑道:“正是在下兄弟,但以剑为名,只敢相提,不足并论。”
李天胜忽然道:“既然血剑神医丁先生在此,那位使流星锤的必是流星赶月武兆兴,那位使棍的想必是一柱擎天张自流,使双刀的应是双刀无影邵力山了,不知对否?”
李天行也接道:“使长矛的好汉想必是江湖上人称赛张飞庄君柏,而这位被诸位称为胡老四的是否是大环刀客胡过?而另一名死者是否正是九节金鞭仇苏?勇胜镖局的太行八友,是否正是诸位兄台?如果是的话,这位持杖的好汉,应是八友之首五龙神拐陆戏坐了。”
那手持拐杖的大汉笑道:“尊驾果然好眼力,咱们正是太行八友。”
快刀客车雷豪笑道:“正是不打不相识。是了,张、何大侠何以又手执利刃,在厅中出现的呢?”
何八缓缓道:“我与老张闻中房有异响,开门欲出察看。”
张五接道:“岂料有人在门外施袭,咱们追他到了楼下。”
何八紧接道:“眼看可把对手擒下,但对方跃出一名高手。”
张五跟着道:“此人两招间夺了咱们兄弟的刀,当时楼下灯火大亮。”
何八再道:“那人见势不妙,逃了,而你们也正在那时候跳了出来。”
何八、张五二人在性情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们之间彼此想什么,几乎是一致的,两人紧凑地把话说完,中间并无任何停顿,把车雷戚继威太行六友等听得呆住了。
这时李天雄已被李天胜与白欣如替他敷上金创药,情势稍稍好转,他继继续续地道:
“周,周大侠……我……我……在浴房……听到……外面……有异声……所以出外视察,怎料……哎……怎料……为一人以暗器所……伤,唉……”李天雄艰苦地咽了一口水,又道,“后来又彼……另一名……使剑的,对,是使剑的……高……手,武功……很是高强……我被他刺……伤……我逃了出……来,碰见你……们了……”李天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白欣如见他气色不妙,以“素心柔肠功”源源输入李天雄“命门穴”,汇合李天雄本身的功力,以续其一口元气。
丁隐看了看李天雄,自怀中摸出一瓶药给白欣如,道:“这位兄台性命大概不会有问题的,吃下我这‘九转回阳丹’,休息几天便好的了。”
李天行喜道:“丁先生大恩,小弟代我兄弟谢了。”
丁隐笑着道:“不用客气,江湖救急,理所当然。”
张五忽然道:“由此可见,此次来犯的人绝不止一个,而且武功都相当高强。”
何八道:“至少有四个敌人,其中最少有三名是施放暗器的高手。”
周白宇皱目道:“而且对方有两名是江湖上第一流高手。一名是使剑的,我一时取他不下;另一名武功更是可伯,三招内能败张、何前辈的,天下间亦寥寥可数。”
车雷忽然道:“如此看看,对方今夜意不在镖,只是造成混乱,好让我们混战一场,自相残杀。”
李天胜道:“说得对,另一个目标可能是在探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