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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亭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李姜这才缓缓开口道:“南方有一小县,郊区有一家道殷实之家,这家的大小姐生得很是出众,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些,四方相求者便众多,家中最后将她许给邻县一户大户人家的公子为妻,原本这桩婚事看起来十分风光满意,只可惜……。”李姜说到这里,幽幽叹息:“直到新婚之夜,方知道这家小姐原来乃是古书中有提及过但人世间罕见的……。石女,所以她……。自然也不能为夫家添丁添口。延续香火。那大户人家原本为求这门亲事花了巨额聘金,结果却娶得这样一位石女,当下不由勃然大怒,以为这小姐家里是为了骗取聘礼所以才欺瞒他们的,于是大婚次日,小姐便被一纸休书休了回去,夫家还派人同往,意欲拿回聘金。”
李姜说道这里,不由语声伤怀:“哎,出了这等事情,实在是颜面尽无,那小姐一路回去都以泪洗面,不知道如何见家人,见世人,当下半路就找了个借口撇开众人,意欲找一处河水自尽。”她说道这里不知怎地又笑了一笑:“不想自尽未成,倒先碰到一个躺在血泊中生命垂危的人,小姐自己虽然了无生念,但心底良善,所以还是上前去救了那人,并就近找了一户乡亲家住下了,用自己身上的首饰当了银子给这人治伤,但此人的伤势十分严重,生死难料,她生怕旁人不能悉心照料,所以便想等这人醒转之后再去自尽。”
“如此,大概过了一二十日,那人竟奇迹般地好了,而他知道了这位小姐的境况后,为了断了她的死念,也为了报答她的相救之恩,便纳了她为名义上的妾,这样便可使她一生有靠。小姐这才不再想死,并男装女扮跟随他到了军营,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救的此人乃是朝廷南征军队中的副将大人,周度。”
李姜说完这些。遂望着孟青自怜一笑:“想必孟先生也知道了,这故事中的小姐,自然就是妾身。”
孟青听完这些,既惊讶于李姜竟对自己如此坦言相告,又不由感概她的身世:“哎,原来如此,李姨娘也是命苦之人。”
他从李姜的身世中回味过来后,就忍不住有些惊讶起来:“是了,如此说来,周大人对我家……”他说到这里便嘎然打住,因为他不清楚李姜是否知道周度和陆小其的关系。李姜当然明白他说什么,当下借口道:“是,周郎他从未有负心过,他当初纳我为妾时便已对我坦言,他心中另有所爱,无人可替,所以即便是虚假名分,他也不能让我做夫人,当然,我也并未存有那样的奢望。”
李姜说完,又道:“只可惜他一心想着四少夫人,不想回来后却……。他之所以未将此事告知****四少夫人,并几次对她刻意冷漠,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啊。”
第二百零二章 水落终石出
第二百零二章水落终石出
孟青闻听此言,不由好生意外:“我?”李姜点头:“自然是你了。开始我还有些不明白。后来便隐隐知道了,原来周郎对四少夫人那样冷漠,连见也不肯见上一面,就是因为他知道四少夫人早已经对孟先生心有所属了。”
孟青苦笑道:“李姨娘错了,在下何德何能,能得四少奶奶垂爱?”这回轮到李姜意外了:“怎么可能?”她想了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福了然的样子歉意地道:“是了,此事事关****四少***名节,自然不便说明,妾身刚才的语言实在冒昧了。”
孟青摇头,诚恳地道:“非是不能说,实在是确无此事。李姨娘方才将身世坦诚相告,孟某又怎会欺瞒于你?且不论在下对四少***心思如何,但四少奶奶待我的确只是宾主关系而已。”李姜见他说得真诚,不象是刻意隐瞒的样子,心下更加狐疑:“可……。若真是这样,周郎怎会弄错呢?我记得那日军队回城前两天,他快马加鞭只身提前赶来靖州,为的就是想要快些见四少夫人一面,可不曾想第二日他却又返了回来,而且看上去心情极为不好。妾身询问他也不肯多说,只让我不要再提四少夫人。如今想来,那时他定是发现了什么罢?后来他又派人打探你和四少夫人的关系……难道,他竟弄错了,四少夫人心有所属的其实另有其人?”
孟青一听李姜这话,心里对这件事的始末顿时明白了**分。看来真是大错特错了。那时候陆小其还犯着糊涂呢,感情周度见到的是自己假扮作他和陆小其在一起时的样子……是了,他还记得,那几日陆小其对他格外眷恋,有一次小铜不在,她又不由自主地对他格外的亲昵,而他心中有她,自然是无法拒绝的,所以……提前赶来的周度定是看见了他与陆小其亲昵的样子,所以才被气走了吧?
只不过此事有关四少***清誉,所以他也不方便跟李姜说明,感慨了一声,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哎,果然是因缘差错啊……。是了,李姨娘与在下初次相交,便将自己的身世如此坦诚相告,在下实在是愧领了。”李姜长长叹息道:“孟先生莫要如此说,妾身之所以会将此事告诉你,一则自然是信得过你,二则……其实周郎曾想将此事告之四少奶奶知道,只是妾身……。”她说到这里。不由自卑自怜的凉凉一笑:“妾身自不量力,此身虽残缺不全,但与周郎长期朝夕相对之下,却也不知不觉对他生出些情愫来……哎,所以妾身便一时私心起,此事便……。总之,妾身辜负了周郎的信任,故而一直愧疚在心,所以此番说出来,也算是妾身的一番补过吧,至于你是否转告你家四少夫人,那取决于你的决定了。”
孟青这才明白,李姜对他直言这件事,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那么,他要说么?今日和李姜的一番话,使他对陆小其和周度两人的误会全都明白了,只要他肯去说,那两人定就会和好吧?可是,他真的要说么?李姜有私心,难道他就没有?他自然也有的,可是如同李姜一般。他倘若藏私,终究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的吧?
孟青想到这里,不由对李姜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两个人同样都是残缺之人,又同样心中念着那个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哎,孟青想到这里,便感慨道:“如此,便多谢李姨娘了。你我二人际遇实在相似,今日得见,也算是一种缘分了。是了,不知李姨娘是否常来这里?
李姜道:“妾身也是初来几日,只不过……日后只怕会常来吧,这里的景致同我家乡及其相似。而且,往日妾身还可以伺候周郎,如今府里已新添了好些丫头婆子,一个个都手脚麻利得很,妾身便也无事可做了,只好来这里打发时日。”她说到后来,真正是无奈失落之极。她喜欢上了周度,可是她因为天生的残缺既不能象一个真正的姨娘那样伺候他,又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能像一个贴身丫头那样照顾他的衣食了,所以到如今她虽清闲,却觉得自己如同废人一般毫无价值了。
孟青见她这般失落,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孟青近日也无聊得紧,如此,孟某便日日来听李姨娘的琴,不知姨娘可否赐听?”李姜对他有着莫名好感,听他这么说,当下自然一口答应了:“先生若不嫌妾身的琴声污了耳朵。那便是妾身的荣幸。”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孟青每日清早都来小河边听琴,而李姜也日日都如时赶来抚琴。就这样,两人一个抚琴一个听琴,抚琴过后也时常会小聊半日,话语间也是十分投缘,犹如相见恨晚的知音一般,李姜脸上的愁容和眉间忧伤,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散去了。
转眼又过得几日,这日孟青听完琴后,却郑重道:“李姨娘,孟青今日是前来与姨娘道别的,日后只怕便不能相见了。”李姜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啊,为何?”孟青道:“我藏私如此之久,也该将一些该说的话对周大人和四少奶奶说清楚了。到时候……”他抬起头望着远远地河水那头飞起的水鸟:“孟青一届废人,也不能时常烦扰四少奶奶,自当去自己该去的归处。”
李姜听他这般说来,心中一阵苍凉:“哎,孟先生此言虽是说自己,妾身听来却也如同说我一般。不过孟先生终究比我好,还有归处,我却是无处可去了。”孟青见她如此模样。有些不忍:“其实孟青也无处可去,家乡早已经被洪水淹没,亲人也不知散落何处。但天涯之大何处不是家?所以我便随意找了一处可安顿余生的乡村去处,然后准备在那里闲云野鹤般孤独终老,如此而已。”
李姜听他这样说来,心中不知怎地就突然一动,想要张口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孟青与她别过后,她在原地愣愣站了许久,最后又突然惊醒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