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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滩岂能困飞龙?南月公子太自谦了。”长孙月白没被他难得的自贬忽悠住。
尽管知道他说这话背后的目的,南月绯华仍觉十分受用。毕竟对方也是才华不下于自己的当世俊杰,“长孙公子不怕我回国反悔?”
长孙月白微笑道:“月白出来做生意凭的是个信字,与己如此,与人也如此。”
南月绯华叹气,“可惜你我皆非女子,不然我就算碰个头破血流,也要与你促成良缘。”
凤西卓一个闪身挡在长孙月白面前,道:“这位兄台,大宣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南月国去吧。”
南月绯华好笑道:“我记得卓儿刚才还邀请我去家中做客咧?”
“你记错了,我是来送行的。”她诚恳得很难让人怀疑。
阿扎衣在一旁轻声催促道:“太子,天色不早……”
南月绯华轻点了下头,朝长孙月白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有朝一日,你我再会,我定然要请你痛饮三百杯。”
长孙月白回礼道:“一定奉陪。”
南月绯华与阿扎衣重新上马,头也不回便朝西门飞驰而去。
绿光急道:“公子,就这样放他们走?”
长孙月白含笑道:“不然如何?若是擒下他,那我该是留还是杀?若是留,又该如何留?礼遇还是囚禁?若是杀……南月国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即使他只是前太子,但毕竟是南月国王的亲生儿子。”
凤西卓原本也有几分不满,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不错,南月绯华在大宣已经闹得天怒人怨,却仍是个杀不得的主,若真将他抓回去,恐怕还是个烫手山芋。
想到这里,再次觉得让这么个人远离大宣才是大智之举。
绿光嘟囔道:“但这样放过他,也太便宜他了。好歹也要逼他把乌矿的事情应承下来。”
长孙月白含笑道:“再等等。”
绿光疑惑地皱着眉。
不多时,阿扎衣竟突然骑马折返。他看到长孙月白等人时明显一怔,半天才道:“太子让我带话,既然长孙公子一片赤诚,那他登基之日,便是乌矿入宣之时!”他说完也不等他回话,便又掉转马头,匆匆朝西门行去。
前行不到一里,南月绯华正策马缓行。
阿扎衣追到他身后半个马身处,“他果然还在那里。”
“长孙月白……呵呵,他的耐心和信心比我想象得还好。”南月绯华语气中颇有几分感怀,“还有慕增一,尚翅北,凤西卓……呵,大宣果然是人才辈出呢。”
南月行(中)
樊州反攻水秀的捷报很快传遍天下。
尚翅北浩荡的五万频州大军牺牲近四万却只换来一个大业城,损失不可不谓惨重!
于是,朝中反频浪潮四起,大有痛打落水狗,人人有责的趋势。其中更以左相顾应权为首的顾派三天连书二十七本奏折往承德宫劝圣出兵剿频。
然尚巽态度暧昧,既不反驳,也不应承,只是留中不发。
正在满朝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右相沈获却以骄阳王迁军西移,军粮供应繁琐为由,向皇上建议召回大军。
尚巽准。
至此,满朝文武终于明白皇上的意思——
暂时不动频州。
至于两相在揣摩圣意上的胜负则又是他们要想的另一回事情了。
与朝廷官员远在千里却时刻惦念频樊两州不同,凤西卓回鲜都后,满脑想的都是一件私事。
而起因正是南月绯华临走前那句:我听说……长孙公子似乎正在筹备婚礼哦?
她当然不会怀疑长孙月白在偷偷准备与别人成亲,若是这样,她反倒落得个干脆,想闹就闹,想劫就劫,都是她喜欢的方式。
可现在是长孙月白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这件事情,而她每次看到他温和的笑容,就……问不出口。
“唉。”
绿光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大早走到院子东边,看着杨树树顶上的鸟巢发一个时辰的呆,然后再走到西边墙角,看着地上的小花叹一个时辰的气,神情十分凝重。
“凤姑娘,”她在观察了足足一个上午后,实在忍不住走到她面前,真挚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放在心里,我们都会帮你的。”
凤西卓迷茫地转过头看着她,“哈?”
果然很严重。绿光从她的眼神中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凤姑娘,就算我帮不了你,公子也一定帮得了你的,你千万不要灰心!”
凤西卓讷讷道:“可是……我说不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绿光见她口气松动,再接再厉道,“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难道筹备婚礼的事情是真的?
凤西卓眨眨眼睛,“这件事……你也知道?”
“哪件事?”绿光张大眼睛,和她两眼对两眼。
墙那头突然传来紫气的一声娇叱:“什么人?!”
凤西卓搬家后便住在与月居一墙之隔的四明居里,当下毫无迟疑,一个纵身跃到隔壁院落。
却见亭子里,一个满脸努力狞笑的青年正持剑架在长孙月白的颈项上,手中那把正是紫气的配剑。
紫气站在一旁,又急又怒,又不敢发作。
长孙月白是三个人中最惬意的一个,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斟了杯茶,放到青年面前,“慕兄请。”
慕增一郁闷地恢复正常表情,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凤西卓嘲笑道:“张嘴就知道了。有你存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咸的。”
慕增一疑惑道:“为什么是咸的?”
凤西卓夸张地张开双手,拥抱蓝天,“那是天地同悲落下的眼泪。”
慕增一暗悔多嘴,摆出一脸正色地收回剑,还给紫气道:“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紫气冷冷地拿回剑,抛至亭边水池,“此剑已脏,不如洗涤洗涤。”
慕增一大感尴尬,“这个……也不必如此吧。”
长孙月白笑道:“紫气任性惯了,请慕兄切莫介怀。”
“哪里哪里。”慕增一自知失礼在前,只能咽下哑巴亏。
凤西卓哪会放过这么好的调侃机会,笑道:“恩,与众不同的出场,果然符合师兄的作风,唯一可惜的是……不如上次在大业城惊天动地啊。哎,说起大业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慕增一习惯她扯天扯地的习惯,从容接道:“这个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我?”凤西卓怔忡道。
慕增一遂把遇到朱清弦之事说了一遍。
凤西卓当然记得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没回京城顾家,而是在大业城落户。但别人的事终究有别人的理由,她倒没有太费心想。
慕增一说完这通经历,转而看着长孙月白,挠着头皮道:“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猜到我是谁的?”半月宴后,长孙月白目不能视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所以他才更感奇怪。
“其实慕兄在进入鲜都之时,已经有家人通知于我。”长孙月白微笑道。
慕增一与凤西卓对视一眼,都为长孙世家漫布的眼线吃惊。
在宣朝,虽然商人的地位要较前朝高,但士农工商的概念古来有之,商人再有钱,也是各行之末。但长孙世家却以商人的身份与郡王,比士更高贵的皇亲国戚,分庭抗礼,它的实力可见一斑!
慕增一将桌上的茶水一举饮干,“好茶。”
长孙月白笑着又倒上一杯。
紫气收拾起桌上的帐本,与准备去添茶的绿光一起朝外走去。
凤西卓一屁股坐到他们中间的位置,捞过桂花糕轻轻啃着。
慕增一摇头叹道:“师妹,你为什么每天都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因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东西。”凤西卓严肃道,“如果哪天没东西吃了……”
“你也就圆满了。”慕增一接道。
凤西卓哼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准备陷害我干什么?直说吧。”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感激慕增一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虽然她与长孙月白感情日笃,但自从那句筹办婚礼以后,每次见到他总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反倒不如与慕增一这般坦荡自在。
也许是情人与亲人的区别?
她正在天马行空地胡想,便听慕增一笑眯眯道:“没什么,我只是来见见师妹夫,婚礼什么时候办啊?”
……对慕增一的好感果然很难保持一盏茶以上的时间。凤西卓一边‘害羞’地笑着,一边对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为暗暗诅咒。
长孙月白微一侧头,举杯掩饰脸上染上的一丝浅薄红晕,“若西卓同意,我愿意亲自向自在老人前辈提亲。”
啊,对,还好有提亲这个环节。
凤西卓提了好几天的心猛得放下来。
“长兄如父,跟我提也是一样。”慕增一大咧咧地笑道。
凤西卓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就是,”慕增一耸肩道,“师父几年前就出海去找曾爷爷了,至今未返,谁知道他现在漂在海上哪个角落?”
“曾爷爷?”长孙月白道,“莫非是当年的帝师斐旭前辈。”
“正是,自从他当年与曾奶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