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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离别(上)
从折桂园出来,凤西卓趁拐角没人,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虽然还是吃到了蟹黄汤包、五香小笼包和水晶鲜虾饺,但细嚼慢咽到底不如大吃大喝来得痛快。
“凤姑娘。”绿光从远处跑来,充满期待地问,“怎么样?”
凤西卓低头沉默。
绿光惊道:“难道?”
“回去帮我收拾行李吧。”
绿光急道:“难道老祖宗她要……不行,我去找公子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从绿园搬到四清居而已嘛。”凤西卓凉凉道。
“四清居?”绿光反应过来,喜道,“老祖宗准你搬到内园住吗?”
原本绿园还是属于靠近内园的外园范围。
凤西卓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表情,低喃道:“唉,离三两街远了,以后更闻不到臭豆腐的香气了。”
绿光回头笑道:“公子把三两街卖臭豆腐的师父请到府里来了,以后凤姑娘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凤姑娘愕然道:“那三两街怎么办?”
“这有何难?让那位师父的徒弟看着摊子就是了。”
“……太劳师动众了。”凤西卓皱了皱眉头。她喜爱美食是一回事,影响别人的生活是另一回事。将心别心,若为了她而改变别人的生活,她宁可以后天天亲自跑三两街。
“凤姑娘多虑了。”绿光看出她的心思,笑道,“那位师父年事已高,也不便天天在三两街辛勤。公子把他请来府里,是希望他能享享清福。”
“那你又不说清楚。”
“嘿嘿,我本来想给公子邀功的。”绿光吐了吐舌头,“不过四清居和月居比邻,以后公子做什么,凤姑娘都可以自己看,不用绿光在中间多嘴了。”
“比邻?”凤西卓楞了下,“这么近?”
绿光讶异道:“凤姑娘不喜欢?”
“呵呵,怎么会。”她边强笑边在心中暗叹: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天天得卯时起床?
南月国的密探混在频州大军的巡逻队中,偷偷将长孙月白的回信捎了回来。
南月绯华拿到信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悠然地问阿扎衣道:“除了信,鲜都可还有其他动静?”
阿扎衣道:“据探子回报,长孙世家似乎在暗地里为长孙月白筹备喜事。”
“哦?”南月绯华感兴趣地挑眉道,“新娘是何人?”
“据说十有八九是凤西卓。”阿扎衣知道凤西卓是慕增一的师妹,连带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
“凤西卓?”南月绯华眼中闪过一道不明情绪。
回忆以往,钟府相处竟恍如隔世。
他与她也曾有机会同乘一舟,可她终是选择了落水。
就如尚翅北。同行过,却殊归。
阿扎衣见他感怀,纳闷地问道:“太子认得她?”
南月绯华记起自己在钟府时,阿扎衣仍在南月国,对个中细节并不知情,不由笑道:“我是慕增一的半个师兄,她是慕增一的师妹,如此算来,我唤她一声师妹也不为过。”
“慕增一生性奸诈,他的师妹多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南月绯华失笑道:“你的汉语真是越说越好了。”大概在他眼中,所有大宣的人都是生性奸诈,狡猾如狐的。
阿扎衣茫然道:“是不是阿扎衣说错了什么?”
“不,你说得很对。”他感叹道,“大宣人杰地灵……恩,若是没有尚翅北,凤西卓也可算是一代巾帼。”
“尚翅北?”阿扎衣猛然想起南月绯华曾提过她是女儿身。不过由于尚翅北智计过人,他平日总是将她当作大敌来看,反倒忽略了她的真实性别。
“凤西卓有尚翅北这么厉害?”他语气中颇为不信。在他看来,尚翅北这样的人百年难得一个,又怎么可能一有再有。
“她们是不同的。”
阿扎衣还待听她们有何不同,南月绯华却是不解释了,“你刚才说……喜事是暗地里筹备的?”
阿扎衣点头道:“是我们混入长孙世家的人说的。外头都不知道。”
南月绯华屈指托腮,想了想,笑道:“难道凤西卓还没答应?长孙世家的人想先斩后奏?”以他对凤西卓的了解,这并不是不可能。凤西卓纵然能放下自在山,也未必放得下自在二字。
阿扎衣诧异道:“啊,难道长孙世家的人想逼婚?”
“恩,若真是这样,那才有意思咧。”他幸灾乐祸地笑道,“说不定,呵呵,还能趁火打劫。”
阿扎衣看着他脸上愉悦的笑容,一时猜不透他打什么主意,目光移到他手中的信上,“太子不看看信上说什么呢?”
“长孙月白既然回信,就说明接受了条件。”南月绯华邪笑道,“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将城里那群蠢材骗出去。”
阿扎衣道:“这个,他们多半是不依的。”
以田正威和朱森智为首的频州军现在对他们采取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政策。名义上知府府邸还是频州大军的最高指挥处,其实早被架空。
“他们可以不听我的,却不能不听尚翅北的。”南月绯华缓缓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冒充尚翅北的笔迹,也不是很难哦。”
阿扎衣担忧道:“可是贸贸然将大军撤出,他们恐怕未必会信。”
“说撤军,他们当然不会相信,若说是攻城呢?”南月绯华轻笑道,“别忘了,我这趟的目的可是攻打樊州呢。虽然援军未至,但只要用尚翅北的名义作担保,那些人自然会傻乎乎地相信肯定会有援军来支援的。到时候让第一第二第三军去鲜都北门叫阵。第四军出城,去黄水边接应援军。城中只剩第五军留守,只要我们的人帮忙开城门,长孙月白应该可以轻松拿下吧。他们不是请来了樊南军吗?”
“可是第一第二第三军在北门叫阵,樊南军怎么出鲜都呢?”
“事先藏在路上即可。”南月绯华道,“等第一第二第三军经过以后,再赶来水秀城。”
阿扎衣想了想,“若是樊南军夺回鲜都,那第一第二第三军怎么办?”
鲜都尚未攻下,水秀又失,朱森智他们将彻底流落在樊州两城之间,无家可归!
南月绯华摸了摸耳饰,无关痛痒道:“可以投降,或是……殉身。”
应离别(中)
计划比想象中的更为顺利。
田正威等人早就在水秀城里窝得不耐烦了,鲜都近在咫尺,却迟迟不能出战,就好象一个厨师面对着砧板上的上好猪肉不能动刀一样。尚翅北催促作战之信到的正是时候。
朱森智是其中最冷静的一个。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私底下却将那封伪造的书信反复研究了好几遍。
南月绯华也由他去。这封信上唯一的破绽是信封上的泥印,因为罗郡王府的泥印中加有天山香兰,普通人无法模仿。不过只要他不交信封,朱森智也不好明目张胆迫他拿出来。
至于信上的笔迹……南月绯华冷冷一笑。他自认为就算尚翅北亲眼看到,也未必能分辨其中真假。
事到如今,大战已是势所必行。不然他们违抗的不止是南月绯华,更是尚翅北。
朱森智虽对南月绯华起疑,却只以为他想用他们的命来换取自己的军功和富贵,绝对没想到他竟到了联合长孙月白出卖水秀城的地步。
蓝天在上,黄沙在下。
三万大军踏着整齐的脚步,浩浩荡荡地离开水秀城门。
南月绯华从城头下望,对着身边第四军统领道:“恩,朱统领很有统军的本事啊。”
第四军统领心想还:还不是你太过没本事。表面上却接道:“朱统领精通兵法,文武全才,又骁勇善战,事必躬亲,自然是极有本事的。”
南月绯华装作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浅笑道:“恩,那把大军交到他手里,我也很放心了。”
第四军统领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不屑之色,暗道:世子一生英明,怎么会选了这么个胆小怕死的草包来当征樊主帅?多半是被他在南月国的身份给骗了。“南月大人只管坐镇府邸,待旗开得胜之时,自会有人禀报于你。”
这话等于是用手往他脸上扇风了,但南月绯华还是无动于衷,“妙极妙极。我正好回去边读《巫山情》边等各位凯旋而归。”
《巫山情》是坊间俗艳小说,其中描述男女房第之事极为露骨,稍有廉耻之人也不敢当众提起,更何况这种大军出征的场合?
第四军统领此时只觉和此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痛苦,“末将这就去河畔接应世子的援军!”
南月绯华挽留道:“何必这么急呢?天色正好,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小酌几杯,谈谈风月也不迟?”
“军令如山,末将不敢耽误。”说罢,也不管南月绯华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甩袖子往下走。
阿扎衣等他走了没影,才纳闷道:“太子刚才为什么还留他呢?”
“呵呵,好玩啊。”南月绯华邪气地抖了抖眉毛,“这种人,你请他去做什么,他会觉得是你欠了他的,不但心不甘情不愿,而且还常常变着法子地阳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