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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西卓楞了下,“来日方长?”
长孙月白浅笑道:“我在秦阳还有些俗务需要逗留一月。西卓若有闲暇,不妨来天一客栈。”
绿光欢呼道:“刚在想与凤姑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便又多了一月的相处时光。凤姑娘你到了兰郡王府若吃得不好,呆得不惯,就随时来找我们。”
凤西卓岂会不知长孙月白是借俗务为名,怕她受了委屈无处诉苦。低头揉了揉鼻子,才抬起头,拍着绿光的肩膀,大笑道:“有这么强硬的靠山,恐怕萧晋不倒履相迎都不行了。”
刘赢沉吟道:“锦绣公子虽说是兰郡王府的世子,但兰郡王府如今依然是蓝老郡王做主。兼之他非蓝姓,所以……”他虽然没有说全,凤西卓也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看来萧晋在兰郡王府并没有想象中的风光。怪不得同是世子的尚翅北已经大展拳脚,在各处耀武扬威,他还缩在家里按兵不动。
凤西卓满不在乎道:“作为一个食客,我是最无欲无求的那种,只要管饱就行。”其实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打定主意在兰郡王府长住。经钟家一役,她逐渐厌恶这种门阀倾轧的江山之争。若是可以,她更想找处偏僻安宁的地方,等天下大定后,回自在山重建家园。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但这个念头她却不想告诉绿光,甚至任何一个长孙家的人。虽然长孙世家是僻居的好去处,但再简单的事一旦牵扯上感情,便会复杂百倍。何况之前她已经欠下长孙月白一屁股的人情债,再欠下去,别说以身相许,就算为奴为婢,也要还个三生三世才够。
兰郡王府虽不如长孙世家盘踞鲜都半壁城池,但也算占地广袤,食客盈千。门前石狮目如铜铃,威风凛凛地看着门前的两辆马车。
凤西卓跳下车,从怀里掏出早就写好的拜帖,递给守卫。
守卫见马车华奢,不敢怠慢,急忙进去通报。不一时,便见一个身材微伛的六七旬锦衣老头缩着脑袋从里面踱步出来,“凤二当家?”他狭长的眼眸先掠过她身后的马车,才定在她身上。
凤西卓不卑不亢道:“陆大总管?”
随着四大郡王府在宣朝地位日隆,几位总管也声名鹊起。除了蔺郡王府的总管保持低调,甚少露面外,乔郡王府韩载庭、罗郡王府楚高原、兰郡王府陆放翁都是天下一言九鼎的响当当人物。
陆放翁应了一声,漫声道:“凤二当家的朋友不进来?”
“他们只是路过。”凤西卓转身与绿光挥了挥手。
绿光指了指天,又比了下‘一’的手势。
她知其是指莫忘记去天一客栈找他们,含笑点点头。再回头,陆放翁却率先进去了。
凤西卓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兰郡王府的布置比钟府大气,比长孙府雅致。一草一木都可看出精心雕琢。
陆放翁走得飞快,身体笔直,但一个跨步便是三四丈远。凤西卓见他试探轻功,暗暗一笑,身子无声拔地而起,跃上屋檐。
陆放翁进东山园后停下步,回头看空无一人的来路,嘴角浮现一丝蔑笑。
凤西卓托腮靠坐在假山上,晃荡两条腿,“陆总管,还跑不跑啊?”
陆放翁一怔,转头瞬间收住惊色,“这边走。”话音刚落,人已在十丈开外。
凤西卓摇头,人影塾地消失在嶙峋山石间。
微妙间(上)
陆放翁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得上号的,当初蓝家两位世子奉旨打仗,他几次深入北夷,扰乱后方,逼得‘兵王’跋羽烈亲自出手,才将他打伤。在重伤下,他仍是凭借轻功跋涉千里,独自逃回大宣,遂成美谈。其后,他返回秦阳养伤,直至蓝家两位世子双双战死沙场的噩耗传遍天下。
尽管如此,凤西卓依然跟得游刃有余。
陆放翁回头两次,见她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遂放弃试探,飘然收步。
凤西卓故意抹了把汗,喘两口气道:“到了?”
陆放翁连正眼也不瞧她,指着前路道:“前面往左,往右,过桥,再往右就到了。”说完扭头就走。
留下凤西卓在原地楞了半天,才愕然道:“哈?”
早知道,应该慢慢地、慢慢地落后,让他觉得有甩掉她的希望才是。凤西卓一边责怪自己不够圆滑,一边照他说的往左往右。
陆放翁看起来虽不待见她,但指的地方却没错。
她走进院子,见一字正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鼓掌道:“好!我最喜欢一字夏天使这套刀法,又凉快又养眼。”
一字回头见是她,漠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好。”
凤西卓一副悔之不及的样子,“你别这么快把今天的份额用掉啊,我还想问你晓晓他们人呢?”
一字指着走廊那头。
凤西卓打了个响指,“那你继续。”果然狗窝最好,就算是不爱说话理人的一字也感觉亲切得不得了。
走廊才走了一半,就听大头在那里嚷嚷道:“咿呀娘的,老子不跟你讲了,省得沾一身酸气回去熏人。”
八斗道:“孺子不可教也!”
“炉子当然不能浇了,一浇不就灭了么?”大头嗤笑道,“说你有学问吧,每天尽说些傻瓜都懂的废话。”
“我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傻瓜都比你有学问。”
大头怒了,“臭秀才,你敢骂我比傻瓜还笨?”
八斗道:“非骂也,实话耳。”
门砰得被踢开。大头从走廊尽头气呼呼地跑出来,“咿呀娘的!老子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这辈子老和臭秀才绑在一起!”
“所以说你们感情好嘛。”
大头和刚走出来的八斗同时一楞,随即喜道:“姑姑。”
凤西卓拍了拍手,“不用叫得那么献媚。两手空空,没买糖。”
大头道:“咿呀娘的,啥糖能比见到姑姑甜啊!”
八斗吐槽道:“你的嘴。”
大头瞪他,“你尝过?”
八斗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这个莽夫!只会说这些下贱话!”
大头见占了上风,也不管他骂了什么,兀自笑道:“嘿嘿,不然你咋知道我嘴巴什么味?”
凤西卓素知这二人只要一扯起来,那是天南海北,有开头没尽头,只好打断道:“邢叔和晓晓呢?”
“邢叔在阮公子屋子里。晓晓和三世子出去了。”大头道。
凤西卓楞道:“三世子?”
大头以为她不记得是谁,解释道:“就是陈元殊嘛。”
凤西卓搓了搓额头,“晓晓和他很熟吗?”
八斗眨眼道:“不熟也不疏。”
“那……阮东岭呢?”晓晓喜欢的不是阮东岭么?
八斗摇头晃脑道:“不疏也不熟。”
大头翻白眼,“你这有说等于没说。”
八斗道:“本来就是这样。”
凤西卓看他们扯下去,又是没完没了,连忙转话题道:“你们在兰郡王府可还住得惯?”看陆放翁今天的态度,她有些担心他们在府里的待遇。
大头抢在八斗面前道:“凑合着住呗,反正大世子让我们与阮公子住一块,说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八斗干咳一声。
凤西卓挑眉。这等于把自在山编入阮东岭手下么?
八斗忙道:“当时姑姑不在,又是阮公子带头来投靠……所以才做这权宜之计。”
凤西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若说萧晋或阮东岭为了增加阮家军的实力而将自在山收归其旗下,她能理解。但八斗身在自在山,却这样急急为他们解释,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好象……他做了什么怕她误会的事一样。
“那么……”她玩味道,“这个权宜之计是谁提出的呢?”莫非这个权宜之计是自在山的人先提出来的?
八斗与大头不语。
后面脚步声渐近。
“是我。”邢师等凤西卓回头,揖了一礼,“见过二当家。”
凤西卓叹了口气,“邢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来这套虚礼?”
邢师道:“既然是虚礼,二当家又何必执着?”
凤西卓投降道:“论禅我不行,打机锋你找八斗。”
邢师微微一笑,“适才二当家问到这权宜之计,我正想向二当家解释。”
凤西卓摆手道:“何需解释?前来投靠兰郡王府的人每年每月不计其数,自在山虽然在江湖上薄有声名,但毕竟是盗匪,一来不上台面,二来在真正的争霸战中不成气候。但阮东岭不一样,他身为前大内副统领,熟悉皇宫一切,兰郡王府必将重视。自在山跟着他,才是背靠大树有阴凉。”
邢师赞道:“二当家寥寥数语便将一切看得通透,邢师佩服。”
凤西卓正色道:“邢叔,你希望自在山卷入这场纷争么?”
“二当家不想?”
“当初师父收留你们在自在山,是希望能让你们能够有一片自在无碍的净土,我不想让师父这个愿望毁在我的手上。”
邢师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二当家以为在废门预言‘天下纷争,数五休戈’以后,天下哪里还会有真正的净土?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