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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凤西卓眨巴着眼睛,“那你呢?”
“休息……”
凤西卓点点头,“挺合理的。”
长孙月白突而眉头一皱,“山上还有高手……顶尖高手。”山下的还是小心翼翼地上来,多半是怕惊动他们,而山上这个就快得多。
凤西卓吓了一跳,“这世上的顶尖高手怎么都这么想不开,跑去助纣为虐?”
“我们去会会他吧。”若是只有山下一群人,那他们还可一战,都若加上山上的,那百战百输。
“好。”
三人说走就走,反身朝山顶冲去。
双方相距约莫几百丈时,同时收缓脚步。
风中隐隐传来朗笑声,“凤丫头……可还记得老夫?”
凤西卓眼睛一亮,大声叫道:“韩前辈?”
地平线处,人影依稀可见,不是韩载庭是谁?
凤西卓又惊又喜。
惊得是不知韩载庭来意,喜得是无论他来意如何,多半是打不起来的。
“凤丫头,一年未见,你出落得越发水灵了。”韩载庭眼中满是慈爱,转而打量长孙月白,“这位想必就是当年孙老尚书的后人吧?”
凤西卓听得奇怪。
原以为长孙家改姓之事甚为机密,怎么如今闹得好似人人都晓得?
长孙月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晚辈长孙月白,见过韩前辈。家祖在家常惦念老郡王,只是怕打扰他的清净,不敢前往请安。”
韩载庭满意一笑道:“老夫人太客气了。光是老夫人每年送来的那些礼物,便足以表明心迹。老郡王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的出,心里还是十分欢喜的。”
凤西卓听他们唠起家常,怕一时无尾,忙道:“韩前辈怎会在此?”
韩载庭的答案却让他们大吃一惊,“自然是专为你们而来。”
长孙月白眉头微紧,“莫非是罗郡王府请韩前辈前来相助?”
“正是如此。”韩载庭笑道,“你们前脚离开,尚乐舞便请了我和仇轻客各带一队人马跟在你们身后。见你们到了自在山,仇轻客便与我商定,上下埋伏,夹击你们。”
凤西卓等人这才知道,原来另一个顶尖高手竟然是仇轻客。
“我还以为仇轻客输给我师兄以后会找个地方好好练功,一雪前耻呢。没想到竟然还在官场利禄圈里打滚。”凤西卓感叹。
那一战她是从慕增一口中听说的。
虽是寥寥数语,却包含了多少惊心动魄。
她原先还有些许佩服此人,觉得他拿得起放得下,更难得有败不馁的气概,没想到竟是虚的。
“仇轻客早年曾受过罗老郡王的恩惠,因此即便他心中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来趟这浑水。”韩载庭与仇轻客相交不深,但心中对他还是颇有好感。
“那韩前辈又为何要来趟这浑水呢?”凤西卓总觉得以韩载庭这般为人,应是不屑为尚乐舞卖力的。
韩载庭笑道:“我说过我是为你们而来。唉,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聊,放心,我带的那些人马早已被我引到别处去了。”
凤西卓跟在他身后,转了转眼珠道:“莫非韩前辈是专程来救我们的?可是如此一来,恐怕尚乐舞会……”
“我乃是乔老郡王的管家,又不是罗郡王府的人,理她做什?”
凤西卓想不到韩载庭竟然也有如此倨傲的一面,不由刮目。
“何况老郡王让我去罗郡王府,本就只是看看虚实,她竟然以姻亲之谊差遣于我,我自然顺水推舟。”
凤西卓咬了咬下唇道:“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可是关于老郡王之事?”韩载庭微笑道,“我口中的老郡王乃是宣史上最年轻的右相,后入宫为皇夫的第一位乔郡王。至于现在这个……”他耸了耸鼻子,显然不欲多说,“却是不大来往的。”
凤西卓终于明白。想来与罗郡王府联姻多半是现在这个乔郡王答应的,却很不合那位老郡王的意。
长孙月白开口道:“尚乐舞对高氏秘宝志在必得,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她绝非那种吃哑巴亏的人。
韩载庭摇头道:“恐怕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思顾这件小事了。”
小事?
凤西卓三人面面相觑。
难道她已经知道高氏秘宝的真正秘密?
韩载庭诧异道:“你们不知道吗?出大事了。”
数五奉天
作者:苏俏
誓师辞(上)
尚翅北一死,整个平城,乃至频州风云改色。
要知道罗郡王府之所以有今日的风光辉煌,皆是尚翅北步步为营,一路算计过来的结果。如今支撑整个郡王府的功臣倒下了,那频州的前程便将十分难测。
罗老郡王终是老郡王,一个老字,不知熄灭多少英雄壮志,消磨多少豪杰气概。
尚翅北死因尚在众说纷纭,罗郡王府新主的人选猜测又如雨后春笋,遍地冒起。如兰郡王般,在旁系或府内亲信中寻找英才的流言一波高过一波。
平城沸腾了。
大街小巷的人都漫无目的地穿梭着,走亲访友不歇,就希望能从自己的亲戚或族人中找出谁与罗郡王连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这样的喧闹,却意外的没有传进罗郡王府。
又或者说,每个人身在王府的人都很好的把这种骚动掩藏在平静、谦和的面具之下。
南月绯华支腮看着悠然作画的尚乐舞,漫不经心地道:“嗯,你就任由传言叫嚣,引得所有人心蠢蠢欲动?”
“或许,叫嚣也是一种宁静?”
“暴风雨前的?”
尚乐舞嘴角一勾,“风雨过后,才会有彩虹挂空。”
“大洗之下,必殃池鱼,恐怕弊大于利哟。”
“与其留虫蛀于其内,不如壮士断腕,剜腐肉,去烂骨。”
“只怕是……水至清则无鱼。”
尚乐舞放下笔,退了一步,展袖道:“可否请王上赏脸题字?”
南月绯华上前。
画中碧空如洗,鸟翔穹空,长波涤浪,鱼水交欢,远山青青,乔木森森,犹如碧线,阻隔天水。
“嗯,没想到乐舞此刻竟有如此闲情。”他提笔,略一思索,便留下两行字。
尚乐舞侧身探首,轻声念道:“鸟飞鱼跃天水一方,山青木秀春喜秋殇。好好一幅,倒被你题得悲凉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他眼眸微暗,左手顺势搂上她的腰。
尚乐舞身子轻轻一转,旋了开去,“可惜南月王是南月王,尚乐舞是尚乐舞。”
南月绯华若无其事地收回伸空的手,缩回袖子,“哦,何解?”
“南月王不会为了尚乐舞放弃南月江山,尚乐舞也不会为南月王甘于平凡。当日如此,今日亦然。多余的伤感,不过是给自己偶然懦弱的借口罢了。”
“乐舞依然如此狠心。”
尚乐舞微微一笑,“你又何尝不是?”
他们本就是一种人。
所以惺惺相惜,所以注定无分。
南月绯华手指落在画上,“可将此画赠我?”
“王上不怕?”据她所知,那位来自北夷的罗姬公主并非唯唯诺诺的温顺羔羊。
“嗯,此乃本王至交尚翅北生前所作的遗画……本王何怕之有?”南月绯华自信一笑,“嘿嘿,乐舞与其担忧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眼前的局势。”
尚翅北一死,罗郡王府后继无人。
虽然尚乐舞贵为郡主,但宣朝风气终究是重男轻女。城中各式各样的传言便可见一斑。
尚乐舞冷笑道:“父王早以追查凶手之名将驻扎城外的军队调至城中,如今整个平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他眉头微皱,“你想血洗?”
“只是冥顽不灵之人。我苦心经营频州这么多年,早已为今日做好打算,你放心,大多数人还是会追随罗郡王府的。”
南月绯华仔细一想,果然没有听说频州的肱骨重臣中有谁参与到如今的纷纷扰扰之中。“或许……本王的礼物,能更好地帮助乐舞解决眼前的困境。”
“哦?”尚乐舞眼睛微眯。
南月绯华笑得别有深意。
“可惜,或许赶不上了。”她提笔书下尚翅北的落款,转身朝前府走去,“黄历说,今天是个洗东西的好日子。”
自尚翅北死后,罗老郡王便深居简出,平日事务都交予郡王府总管楚高原打理。外人看来,楚高原如今在频州的地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当他向全城高官豪商发出邀请时,几乎人人争先恐后。不到时辰,便已经座无虚席。
楚高原在外头招待了会,立刻返身内堂。
尚乐舞正分派军队在城中的部署,见他进来,忙停下话头道:“如何?”
“除了从京城来的钦差,该到的都到了。”
因为罗、乔两府结亲,因此尚巽特地派钦差道贺,只是这醉翁之意究竟几分在酒,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了。
尚乐舞冷冷一笑,“恐怕是出城去迎接那个新任罗郡王了吧。”
为了不让罗老郡王有所准备,皇帝从尚氏嫡系中指派人来接任罗郡王府之事一直进行得极为机密。可惜如今的皇宫早已千疮百孔,任何消息都难逃各州耳目,因此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