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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似乎就在这三言两语中渐渐成形。三人虽无言语,但心中所想已是一同。
绿光道:“莫非她以为凤姑娘看穿了她的身份,所以将计就计……”
“金蝉脱壳,顺便借刀杀人。”凤西卓苦笑,“如果她陷害的对象不是我的话,我还真想为她短短时间想出这样一石二鸟之计喝彩。”
绿光终于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杀上门揭穿她,让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以她的心计,既然敢诈死,就不会留下把柄。”凤西卓对她的信心完全是建立在以往的惨痛教训上。
“这既然是仓皇之计,她的思虑并不会太深远。”长孙月白倒是老神在在,“她此刻的注意力必然都集中在如何掩饰‘尚翅北之死’上面。平城当下风云集会,只要有些许差池,即会露出马脚,授人以柄。至于追缉凶手……若我们不明目张胆地揭穿她,恐怕她也不会大动干戈。毕竟当初频州为了扩张地盘已经四面树敌,纵然她外援乔郡王为姻亲,但长孙世家也结交蔺郡王为后盾。双方实力均等,她选此刻动手,无疑是为兰郡王府入主帝都扫清障碍。”
听他徐徐说来,凤西卓和绿光的心下都是一定。
绿光忧道:“但罗郡王之死毕竟是大事,若是不闻不问,恐怕反而会引人怀疑。尚翅北……哦不,应该是尚乐舞决不会如此大意。”
“不错。她之所以故意在王府内悄悄放出风声,指我们为凶手……一是向王府里的人交代为何尚翅北猝死,二是告戒我们莫要多管闲事。不然,她就会引天下之悠悠众口,来讨伐我们。”他顿了顿,又道,“当然,若我们不做她的挡路石,她也不会妄动。”
绿光忿忿道:“难道我们就认由她占尽上风。”
“争胜争得并非一日之短长。何况,刺杀世子的罪名在频州或许严重,但离开罗郡王府的范围,便如茶余饭后的谈资,又何足担忧?我此刻要做的,便是将长孙世家从她的算计中抽离出来。”寥寥数语间,长孙月白已经胸如沙盘,将敌我双方的请示一一推演。
“难道就是公子说的……请三老爷回来主持大局?”绿光惊讶地看着他。
当初老祖宗之所以将偌大家业交予长孙月白,皆因为在子侄辈中没有找到半个合适人选,所以才不得已轮到身为孙辈的他。而这位三老爷在子侄辈中更是翘楚,只不过不是商场翘楚,而是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翘楚。
长孙月白含笑不答,“你只需修书告知老祖宗这里发生之事,老祖宗自然会有应对。”
绿光将信将疑。
凤西卓插嘴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长孙月白莞尔一笑道:“我们不是刚凑齐了四张藏宝图么?”
“寻宝?”凤西卓眼睛一亮。
当初尚乐舞为了一张秘宝图算来算去,拼死拼活。若秘宝最后落入她手,那她的表情定然相当精彩!
北翅折(下)
郡主婚期却传出世子噩耗,这对于正如日中天的罗郡王府而言,不可不谓是一大打击。
景曦郡主日日以泪洗面,罗郡王妃知道后即卧病不起,罗郡王更是震怒异常,一连下了六道军令,将驻扎城外的军队拉到城里,配合衙门查案。
一时城中风声鹤唳,各种传言甚嚣尘上,似假还真。
其中更以两则最为轰动。
一是长孙月白与凤西卓为报当初攻打樊州之仇,夜半偷袭。
一是兰郡王府畏惧罗郡王府与乔郡王府联手,特地派人在大婚前行刺。
传闻听起来各有道理,但细细分析之下,又各有破绽。
比如长孙世家富甲天下,他若要杀人,可以雇佣一个军队的杀手,何必亲自动手,既危险又惹人话柄?
又比如兰郡王府若要破坏两府婚约,理应杀尚乐舞或安孟超才是,杀尚翅北何益?反倒使得他们更加同仇敌忾。
即便如此,因无人能提出更合理的推断,兼之这两种论断直接牵扯四大公子之三,加上仍在郡王府做客的南月绯华,可说将四大公子一网打尽,因此不管合理与否,传的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
不过无论平城,乃至频州传得如何沸沸扬扬,对于长孙月白与凤西卓而言,都是他人之事。他们如今埋舟顺水而下,看的是盘龙山的石,听的是陶然江的水,坐拥的是山水如画的两岸风光,笑谈的是天高地阔的万物自然,其他俗事暂时抛却脑后。
凤西卓近一年来皆是马不停蹄四处奔忙,如今停下,斟一壶美酒,吹一面江风,直觉如此逍遥,方是人生。
绿光对着地图看了整整三天,将黄水南北的地图都一一比对,仍是看不出什么究竟,又人困脑乏,又郁闷沮丧。从船舱出来,正想透透气,却见她借风饮酒,喝得欢畅,心中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凤姑娘……”
似幽还怨的语气让凤西卓从飘飘然中骤醒。“绿光?”她立刻从栏杆上跳下,赔笑道,“研究得如何?可有眉目了?”
绿光摇着脑袋叹气。
凤西卓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既然是秘宝图,自然有它的隐秘之处。若是人人都懂,岂非一点神秘也无?”
“那为何那个能看懂的人不是我呢?”绿光郁闷道,“枉费我自以为将大宣地势都了然于胸,原来不过是坐井观天。”
凤西卓无碍的辩才一窒,“呃……哎,长孙世家祖上不是出过一位和秘宝有关的户部尚书吗?难道他没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来暗示后代?”
绿光一惊,“凤姑娘怎么知道长孙世家祖上姓孙?”
“老祖宗说的。”
绿光松出口气,“那就好。这事若是传扬到外头,后患无穷。”说着,她又暧昧一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凤姑娘想不当我们家的主母也不成了。不然老祖宗头一个不放过你。”
凤西卓用针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
“那也不成。就算凤姑娘本人不想说,但说梦话说出来了……不一样会传出去?”
“我几时说过梦话?”凤西卓从来不知自己竟然还有这个习惯。
“以前没有不等于今天没有,今天没有不等于明天没有,习惯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凤西卓叹气,“答应嫁入长孙家就有准了吧?”
“准!当然准!比李广射箭还准哩!”绿光边笑边朝正缓缓走来的长孙月白嚷道,“刚才凤姑娘亲口答应嫁入长孙家,我可当人证!”
凤西卓偷瞄了眼长孙月白含笑的眼眸,顿时又尴又尬,死鸭子嘴硬道:“我说嫁入长孙家,可没说嫁给哪个……”
“除了我家公子,还有谁敢娶凤姑娘?谁敢来娶,公子一定把他打得连家都不认识。”
凤西卓莫可奈何,扫了微笑不语的长孙月白一言,嗔道:“你由得她胡说也不管管?”
“的确是胡说。”长孙月白上前一步,淡然道,“我岂会将人打得连家都不认识……”
“就是就是。”凤西卓像只学舌的鹦鹉。
“将他赶出长孙家便是了……”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目瞪口呆,“只要赶出去,便不算长孙世家之人,自然也就不能娶西卓了。”
绿光大笑着鼓掌,“果然还是公子技高一筹!”
凤西卓只得左右言他,“呃,今晚吃什么?”
“鱼。”绿光笑道,“公子垂钓一流,一会便让公子露一手!”
“有别的选择吗?”
绿光讶异,“凤姑娘不相信公子的技艺?”
“我是不相信你的手艺。”凤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眼下的青晕,“难道你不觉得最近的菜一日甜过一日吗?”
绿光转了转眼珠,“这个奴婢可不敢居功。凤姑娘与公子天天相对,心中甜蜜,自然吃什么都是甜的了。”
凤西卓转头问长孙月白,“为何她叫绿光不叫红娘?”
绿光不等长孙月白回答,便抢着道:“等凤姑娘成了我家主母,自然想给奴婢改什么名字就给奴婢改什么名字。”
凤西卓哀嚎,“吃鱼,我要吃鱼,糖醋的,一次甜死我吧!”
“遵命。”绿光俏皮地眨着眼。
最后,凤西卓没有被糖醋鱼甜死,却差点被米饭散发出来的味道酸死。
绿光涎着脸看捂着鼻子的凤西卓和皱着眉的长孙月白,讨好地笑道:“不小心把醋当水来煮了。”
“看来,我们只有全力解开秘宝图的奥秘才能吃顿饱饭了。”凤西卓放下筷子,感慨道。
绿光赔笑。
接下来的三日,换成凤西卓埋首秘宝图的研究。好处是,伙食恢复原先的水准,坏处是,船上时不时会响起嘹亮的哀叫声,长孙月白钓到得鱼数下跌惨重。
“唉……”船舱里响起今天第一五十六次叹息。
“凤姑娘,有眉目了吗?”绿光端了碗绿豆汤给她。
凤西卓边舀边道:“有一点了。”
绿光讶道:“不愧是凤姑娘,竟然这么快就能看出其中端倪。有什么眉目了?”
“就是……这牛皮好像被香熏过。”
“……”绿光平了平激动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