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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东岭打开嫁妆,看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布帛,淡然道:“你觉得张多闻会留下退路么?”
凤西卓歉疚地看着箱子,“我应该先检查一下的。”在这种时刻没有兵器,就等于束缚自己的双手任人宰割。
阮东岭道:“没有的话,不会抢么?”他话音刚落,身子便如猎鹰般直扑城头。
凤西卓手指缠满蚕丝,只待有个万一,可当后援。
士兵手中的箭如雨下,密密麻麻地遮住半壁阳光。阮东岭一抽腰带,挥臂疾舞,顿时将自己罩住,箭到面前,纷纷被腰带舞起的劲风刮断!
凤西卓见他落到城头,松出口气,双手一抖,真气渡过每条蚕丝,结成密网,软软地缠住射来疾箭。漏网之矢则被大内侍卫用袖或扁担扫飞。
媒婆等临时请来的人在乱箭中疯狂乱蹿,有几个几乎是往箭上撞去。
凤西卓满场飞舞硬挡了几支,终究□乏术,难以兼顾,只得大叫一声,“要命的快跑!”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见剩下的人像丢了魂似的朝来路跑去,边跑还边朝后看,就怕那箭长了眼睛跟上来。
“接着!”只听城头一声冷喝!
十几把刀从天而降。大内侍卫齐齐纵身拿刀,却是各自均分,丝毫不乱。
看得凤西卓一阵赞叹。怪不得他们能从皇帝的天罗地网中游刃有余,果然有好几把刷子。
阮东岭身如陀螺,一边收缴兵士的刀,一边将弓用真气震断。等凤西卓赞叹完想帮忙时,城头站得起来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怪不得他在明知山有虎的情况下,还敢向虎山行。她暗暗衡量自己的武功,轻功稍胜,但手上功夫恐怕做不到这般干净利落。
她看了看四周,大内侍卫站成一个阵型,慢慢朝紧闭的南门走去。邢晓晓颤颤悠悠地从轿子上下来,跑到她面前,“姑姑,怎么回事?刚才有支箭差点插中我脑袋,吓死我了。”
凤西卓握住她的手,一手的粘稠冷汗,不禁叹息道:“好歹你也是自在山的人吧?”这种场面经历得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啊,不过就是抢劫变被劫而已。
抬头瞥见摊主头朝着街上的一处店铺,神情严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个身着黑衣的英俊男子端坐在店铺前,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墨玉公子?”她低喃道。若他也是被派来助阵的话,萧晋未免太看得起她了。不过,刚才要充当先锋的摊主可什么都没做呢。想到这里,她朝摊主不怀好意地看去。
砰!砰!砰……
只听数声巨响。
南大门在大内侍卫的铁掌中摇摇欲坠,仿佛只要一根手指就能将它点趴下。
凤西卓心情一动,正要上前,眼角突然瞄见摊主朝邢晓晓拍出的手掌……
“小心!”她一把拉过邢晓晓,与他单掌相交。
摊主身影晃了一下,倒退一步,猛得吐出一口鲜血。
凤西卓收回掌,平了平紊乱的气息,将邢晓晓朝南门推去,“你先走。”张多闻、兰郡王府先后倒戈,今天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邢晓晓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明白自己的武功在这种时候只能当累赘,“姑姑,你小心。”
凤西卓一边条理内息一边迎面对上慢慢走来的墨玉公子陈虞昭,袖中的剑在真气逼促下,轻轻颤动。除了师父和师兄外,她从未在外人面前用过袖中剑,难道这次要破例?
远处,马蹄声骤起。
陈虞昭与摊主同时发难。
凤西卓依仗轻功,在夹攻中左右闪避。
轰!
身后的南门终于倒在飞扬的尘土中。
凤西卓舒出口气,蚕丝细不可见得漫天飞扬。摊主与陈虞昭双双让开半步,脱出蚕丝包围。她窥准时机,一个错步,摆脱二人纠缠朝门掠去。
破风声疾追脑后。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凤西卓在半空中硬生扭转身体,虽然避过那支飞箭,但身子却落回陈虞昭和摊主的夹击中。
——面前还多了一个高踞马上的尚信。
凤西卓手中已有冷汗。出道以来,这次她遇到的对手最强。不是武功前所未有的高,而是高手前所未有的多。他们三人中摊主武功最弱,但在江湖上,已能挤身一流。再加上武功只略输她半筹的尚信,至今未露真实实力的陈虞昭,硬拼的话,输定了。
点很背(中)
邢晓晓跟着大内侍卫冲出南门,尚来不及喘气,心立刻因眼前的景象沉了下去。
重重铁甲列成鹤翼阵,将视野所及处埋得密不通风。
大内侍卫收住脚步,朝城头看去。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自己的统领。事实上,这几年他们也一直是这么仰仗过来的。
阮东岭站在城头,倏得拔地跃起,双臂如羽翅般展开,手中的数十支箭顿时劈头盖脸地朝鹤翼两尖的士兵射去。被箭头所指的士兵只觉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压力笼罩,身躯定在原地,半分不得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它插入自己额头,血花溅在眼前。
阮东岭双脚着地,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刀,横在当胸。
多其百倍的人马未想他的武功竟高强如斯,一时被他的气势所慑,怔在当场。
凤西卓眼角余光扫到门外情形,心中更是叫苦不迭。看来连阮东岭都□乏术,她真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三个人拖得久一点,为他们争取时间,祈祷能逃一个是一个吧。
“这个,不符江湖规矩吧?”她干笑着开口。
尚信瞪着她的眼睛里燃烧起两簇厉火,“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这顶帽子冠得太大了。阮东岭最多算玩忽职守,抛弃皇帝吧?就算勉强算得上始乱终弃,那贼子……凤西卓猛然记起自己的本行,“事到如今,我只能放手一搏了。”
尚信冷然道:“依眼下情势,你若是束手就擒,本王还可网开一面。”
凤西卓侧头“哦”了一声,双手突得一撒,满把的蚕丝如钢针般朝四面八方疾射。蚕丝又快又细,纵然三人功力不弱,也不敢托大,各自展开身法躲避。
凤西卓当然不指望蚕丝能够伤敌。她要的,不过是一点时间。
此刻,她的剑已经握在手里。
尚信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握剑的凤西卓已不是刚才的凤西卓。若将刚才的她比作绵软而难测的蚕丝的话,那此刻的她,就如她手中这把雪色窄剑,锐气逼人!
大内侍卫靠在一起,白出菱形阵。
阮东岭站在最前,邢晓晓被护在中央。看着四周一具具伟岸虎躯,她不禁略略安心。以前打劫若遇到软柿子,她便会跟在凤西卓身后去捏一捏,但真正的苦战却从未遇到过,没想到遇到时,那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人却不在身边。她不敢去想凤西卓的境况,怕自己一分心,拖累变负累。
“走!”只听阮东岭一声低喝,整个菱形便如利刀一样刺入鹤的中心!
鹤两翼迅速包围,将他们像包子馅一样裹在中央。
阮东岭的刀气暴长三尺,好似刀平白长了三尺一般,所割之处,血肉横飞。
整个菱形进退有序,四角配合自如,竟如镰刀过麦田般慢慢移出包围,杀到鹤型阵后方。
见眼前一片开阔,阮东岭一把将邢晓晓夹在腋下,“走!”
菱形顿时变成散状,朝前飞速掠去。
邢晓晓脚前头后,被颠得一荤二素,唯一清醒的,便是松原城的城墙在视野中慢慢变远变小。
……姑姑。
摊主站在凤西卓身后,此刻不声不响地缓缓递出掌去。这个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当真慢得可笑,但对凤西卓来说,却比迅速出掌更危险百倍。因为快掌往往能带出掌风,给对方预警,而现在他的动作,几乎是静谧的。
就在掌风离凤西卓的后背只剩六寸处,一柄冷若寒霜的剑身紧贴在他要递出的掌前。她的耳朵虽然听不到掌声,但她的知觉却能感到杀气。
摊主大惊撤掌,凤西卓已趁着这个间隙一剑朝尚信跨下的马腿砍落。
尚信眉头微皱,鞭已出手,灵蛇般的软鞭打在剑上,阻去剑势。
那头,摊主的掌化成千百幻影朝她的头顶拍下!
她前、上两路被封,唯一活门就是后方。但陈虞昭的剑还等在那里,虽然没有出手,但她清楚感到他的杀气弥漫在身后的每个角落。
尚信等人几乎已可确定她被封死在三人的联手之下。
--只是几乎。
眼前的凤西卓身影突然矮了一截,消失在视线中。
尚信与摊主大惊,在这样的包抄下平空消失,她的武功近乎神奇。陈虞昭在一边却看得一清二楚。凤西卓并不是会遁地术,而是钻入尚信的马下。
他的剑终于出鞘,墨色的剑如脱缰野马,卷起漫天黄沙,将尚信连马一起罩在剑气下。在兰郡王府,单论剑法,他还在萧晋之上。
尚信面色先是一变,随即一个筋斗落在马前,正巧与凤西卓四目相对。
凤西卓哀叹一声,身如狡兔,从马腹左向横飞而出。
陈虞昭在后,尚信在前,摊主在右,左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