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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跋羽烈这么慷慨,居然拿自己的妹妹拯救苍生,其情可嘉啊。”
“其实罗姬很善良可爱的。”当年和跋羽烈比武时,他曾见过一面,纤柔乖巧,知书达理,整个人水捏的似的,倒比凤西卓更像宣朝女子。想到她日后的夫婿是南月绯华,不免有些惋惜。
凤西卓邪笑道:“那师兄去拯救她嘛。”
“……难得跋羽烈做善事,我们还是成全他吧。”
阿扎衣见南月绯华两手空空的出来,不禁问道:“太子,他们接受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再次名正言顺地叫出太子两个字。这里面包含的艰苦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南月绯华有些神不守舍,听他问起,才淡淡道:“恩。”
“太子……”他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道:“太子为什么一定要邀请他们呢?大王正在追查杀金桂王的凶手,这个时候请他们……恐怕会引起王的疑忌。”
“疑忌?”南月绯华眉毛一扬,“你以为这个时候他还能依靠谁?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他认为是我杀的又如何?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且……让朋友来观礼,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
朋友?
阿扎衣一楞。原来在太子的心目中,他们是朋友吗?
南月绯华显然没有在意他的失神,低喃道:“况且,长孙月白已经离开了,就算父王查到是谁下的手又能如何?出了南月,他还有什么实力去和长孙世家家主抗衡?”说到最后,竟隐隐是不屑了。
伤别离(下)
回到王宫,舒庆方仍抓着臣相、宫廷禁军、查案司在书房里研究杀舒宝录的凶手。这两天的军国大事他已经渐渐转交给南月绯华,或许是出于身为父亲的尊严,舒庆方并不想自己握了半辈子的权力在最后关头是被儿子夺去的。
南月绯华随手处理完囤积的事务,已是子时。
晶亮的月盘高悬于空,湖水烁银,假山藏影,黑白分明又彼此依赖。
他取出藏在案下的酒葫芦,赤脚走到湖边,循石坐下。
白玉双脚浸到湖中,水冰冷刺骨,寒意直渗五脏六腑,若是旁人早运功驱寒,但他反倒觉得舒畅,索性将小腿一并没了下去。不消片刻,已是冻得麻木。
打开葫芦塞,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顺着咽喉落到心头,仍是冰冷。
南月绯华伸长胳膊,百无聊赖地躺到地上。凹凸的碎石像针一样的割划着后背。他浑然不觉,只是闭上眼睛,任由疼痛和寒冷折磨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
明月渐渐西移。
他猛地睁开眼,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坐起来。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笑呵呵地躺在龙床上做美梦。”清冷如月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没有你,我又怎么会有美梦?”南月绯华俯身看着自己在湖中的隐约倒影,脸上那抹惊喜是那样显而易见。
“那真可惜,你的美梦做不成,因为我是来杀你的。”
惊喜如昙花,片片枯萎。他弯起嘴角,自嘲道:“哦,那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冷得动不了。”膝盖以下的那片早已冷得麻木。
身影终于从暗处走出,与他并肩蹲在湖边。
绝美清冽的容貌,带着亦男亦女的俊秀,令人一望难忘。“你的脚再浸下去,也许就真的动不了了。”
“我可以把它当作……你在关心我吗?”他侧过头,眼角流露细微的渴望。
她仿若未见,“那是你的事。”
南月绯华呵呵一笑,将脚从水里收了回来。紫红与白皙从膝盖处泾渭分明。
她的目光一转,落到他手中的葫芦上,“这是我家的酒,不问自取,是谓偷。”
“我以为……那些酒你早就默许给了我。”他暧昧地挑起眉。
“在你出征樊州之前……是的。在你出征樊州之时……还是的。但在你故意折损我四万兵马之后……不是了。”她横起一眼,阴霾如雾,弥漫在两人之间。
南月绯华道:“我情非得已。”
“那么……”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又点了点自己,“我们只能势不两立。”
“乐舞……”他突然将声音压得极低道,“你也借了府内高手给舒宝录来对付我,我们之间应该算两清了吧?”
她目光微滞,随即转头苦笑道:“舒宝录,唉,舒宝录,他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我怕他败事,已经尽量提早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他居然用我的人去杀长孙月白和凤西卓,真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些人……”南月绯华幽幽望着湖水,“你原本是打算用来杀我的吗?”
“人死灯灭,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想知道。”
她的指甲在掌心一戳,冷笑道:“南月绯华,你今夜很失常。”
“有吗?”他抬手灌了自己一喉咙的酒。
“这算是……得偿心愿后的失态?”
酒险些从鼻子中呛出来,但他忍着,拼命忍着,直到鼻腔的酸痛退却,“呵呵,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呢。恩,成功之后总是空虚的,我需要有人来分享。乐舞……你来得正好。”
“尚翅北。”
“恩?”
“叫我尚翅北……或者,罗郡王世子。”
“唉,你有时候还真是不可爱。”
尚翅北冷眼瞥他,“与你无关。”
南月绯华点点头,“不错。不久之后,你将嫁给安孟超,我也将迎娶罗姬……从此,你我恐怕天涯相隔,永无再见之日。”
“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么……”他嘴角诡异翘起,身体猝不及防地扑向她。
尚翅北下意识地伸掌。咯哒一声,南月绯华的左肩竟被硬生生拍得脱臼!“你……”话未完,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她瞪大眼睛。
他的鼻子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上被暖暖气息轻拂,嘴唇被他的舌头一下一下地来回舔舐,抓住他胳膊的手掌渐渐无力。
他的舌头猛然一伸,借她失神之际撬开贝齿。
等她意识到城门失守,大势已去。思绪很快迷醉在他长驱直入的火热中……
夜越来越深。
山影从湖的这边移到了那边。
“乐舞……”
“翅北。”
“恩,真是爱计较呢。今夜月光这么好,你怎么舍得惹我难过?”
“我接到频州大军覆没的消息时,月光也这么好。”
“……我不管哦,今晚你是尚乐舞,我是南月绯华。”
“今晚?”
“不错。过了今夜,你依然是尚翅北,而我……是舒寞。”他口气陡然放柔,“就今夜……”
“……”
“下月初三,我大喜。”
“……”心突然揪紧。她望天,这不是早知的结局么?
“如果要抢亲,一定要趁早谋划。我做内应也可以。”
“抢了之后,你会随我回宣朝?”
“……乐舞。我曾有过那么一瞬,希望你能帮舒宝录打败我。”
“哦?那你为什么不让几手?”
“呵,只是一瞬而已。”
“……我曾经有三瞬四瞬五瞬想杀了你。”
“后来呢?”
“无利可图。”帮助舒宝录,她可以获得南月国王为盟友,可以让走投无路的南月绯华重归旗下,但杀了他,南月老国王和废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假山那头,一只斑鸠惊飞,叫声像抹在素雅丹青上的朱砂,坏了整张画卷。
许久——
久到天地为寂。
“乐舞。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南月绯华,或是废话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你会帮我?”
“……不一定。”
她冷笑。
“不过我想知道。”
“同样的错我不会犯两次。同样的人我也不会相信两次。”
“还记得废门的预言吗?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
“举手之劳而已,你几时变得这么见外。”
“我们两清了。”
“没有哦,刚才我们不是……”
终于忍无可忍!“滚。”
“……乐舞,这是我家呢。”
黄盖盖(上)
“去?还是不去?”慕增一双指夹着红艳艳的请帖在凤西卓面前晃来晃去。
“鲜花配牛粪这种事情光听说已经够让人郁闷的了,何必再亲自去看个分明?”她悠然地喝着从外面买回来的香喷喷的热粥,久违的正常味道让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幸福的光芒。
感谢老天,猪食终于离开她的日常食谱了。这几天慕增一坚持亲自下厨的结果是——她的身体从病殃殃变成轻飘飘。
“师妹,你的表情让我很伤心。”慕增一嘟起嘴巴,“你吃我做的饭时,一向很严肃的。”简直严肃得让人肃然起敬。
“严肃是应该的。”她无限感慨,“不严肃不足以表达我对每颗死不瞑目的大米的沉痛哀悼心情。”
“师妹,你要学会感恩。”
“师兄,你要学会藏拙。”
“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体现我们坚定不移的兄妹之情?”
“你再多体现几次,坚定不移就变成一定要移了。”
慕增一幽怨地蹂躏手中的请帖。
凤西卓义务提醒道:“师兄,喜帖的喜字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