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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支渗透到蒙古草原上来的俄鞑骑兵的目的,西乡的判断也最贴近事实。他认为俄鞑联军的目标是正在修建的蒙古铁路。因为这条铁路就是明军夺取东西伯利亚的关键,如果明军铁路修到贝加尔湖,俄国人在东西伯利亚的仗就不用打了。
石达开望着远处高塔上的旗帜一笑“西乡君,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老毛子没有攻击这条铁路,看来他们的指挥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啊。”
西乡隆永呵呵大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毛熊的指挥官还是不错的,如果皇帝陛下不是提前装备起草原军团,现在可就很麻烦了。”
两人正谈笑间,就看见十来个骑兵飞马赶了过来,看身上的军服,应该是护卫铁路工地的明军骑兵。
骑兵们驰到石达开的面前,将马勒住。在马上行礼。石达开也回了个军礼“情况怎么样?工地有没有被俄鞑骑兵骚扰过?”当先的骑兵是个少校,他大声道“工地平安无事,只是施工进度有些缓慢,胡督办急得不得了,天天站在瞭望塔上面东张西望,现在你们来了。他就能放心一点了。”
“有俄鞑骑兵的消息吗?”西乡隆永追问了一句。
“有一些报告,是从西面的城寨传来的,俄鞑的侦察骑兵一直在几个城寨周围徘徊,他们的活动区域还不断向南。”
西乡和石达开互相看看,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俄鞑骑兵在干什么?是想攻打某座城寨吗?那些可都是简易版的棱堡,哪儿那么容易被占领?
……
“报告长官,我们我们已经侦察了150俄里范围内的三座明军堡垒,附近并没有修筑铁路的迹象!”
几乎同一时间,罗索夫斯基正郁闷地坐在马上听着手下一个哥萨克连长在汇报侦察结果。因为怀疑八旗兵的视力有问题,这两天他干脆派出哥萨克和八旗兵一起进行侦察,但是结果没有什么不同——传说中的蒙古铁路依旧踪影全无!
这些日子,这支俄鞑骑兵都是沿着明军“堡垒线”向南搜索前进,一边打劫沿途遇到的蒙古部落以补充物资;一边就在搜索铁路线,准备当一回铁道游击队。可问题是这些铁道游击队在蒙古草原上找了半个多月也没有发现铁路在哪儿。
“傅,你确定在攻打那个什么古列延的时候见过钢轨?”罗索夫斯基瞅着身边一脸焦急模样的傅方。
“这个……就是见过一些笔直的粗铁条,每根都有三丈,或许是四丈长,用麻绳捆在四个轮子的大车上面。另外还有许多木桩子,都是四四方方的累在一起,有五六尺长。”
“没错,是钢轨和枕木。”罗索夫斯基嘀咕道。这个时代俄国已经有铁路了,罗索夫斯基见过铁轨和枕木是什么样子。既然有铁轨和枕木,那就肯定是在铺铁路,可铁路在哪儿呢?
“有没有抓到舌头?”罗索夫斯基接着问。
“抓到过一个明军骑兵,审问了一下,可对方连铁路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罗索夫斯基摇摇头,挥手让这个哥萨克连长下去休息了。
“傅,看来我们犯了个错误,明军的铁路线不是沿着城堡线修建的。”罗索夫斯基按着额头,眉头深皱,“只有这一种解释,中国人的铁路居然不经过这些城堡,可是他们的后勤物资明明是沿着这些城堡运输的呀……铁路线怎么会后勤线不在一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方也跟着摇头,他当然也猜不到明军的这条城堡线连接的是绥远和腾格里城,而他们所要寻找的铁路线是连接张家口和腾格里城的。两者在达尔汗城汇合,形成一个人字形的线路。所以他们才会在达尔汗城附近遭遇到运送铁轨、枕木的车队——胡林翼为了加快铁路修建的速度,想要采取双向同时施工的办法,在达尔汗城另开一个工地。
可是罗索夫斯基和傅方却理所当然地认为,铁路线和城堡线一定是重合的,所以他们一路南下都沿着城堡线进军。直到差不多穿过整个戈壁荒原,将要进入漠南草原时才发现不大对劲儿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少将阁下,要不要向东搜索明狗子的铁路?”傅方也是眉头紧拧,从军多年的他,现在都已经能用鼻子闻到危险的味道了。这一路上,他们不仅同明军在飞狼堡附近打过一仗,还打劫过蒙古部落,他们派出去的侦察兵还不止一次同明军的侦骑较量过,不仅抓到过明军骑兵,也有人被明军所捉,所以他们的行踪早就已经暴露了。现在一定有大批的明军正从四面八方扑过来。
罗索夫斯基摇摇头“不能向东,只能向西穿过明军的城堡封锁线。”
傅方松了口气,可是罗索夫斯基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这次我要在白天从明军的城堡边上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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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被发现 狂求月票
“武卫堡”和分布在漠北漠南的另外三十一座城堡一样,都是简易版的棱堡,由六堵长约三十丈,高四丈,宽也是四丈的夯土城墙构成,六个角各有实心棱堡伸出城外,六面城墙上各开一座城门,城门外面筑有三角堡。城池之外有壕沟环绕,深两丈,宽三丈。这样一座城堡,虽然不能同买卖城相比,但也不是几千没有携带攻城重炮的骑兵可以攻占的,而且这个城堡又接近被明朝牢牢控制的漠南蒙古,所以守卫这个武卫堡的一营绥远镇军上下这几日都安心的很,谁也不认为会遭到攻击。
绥远镇军第五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吴长庆从城墙上面走了下来,朝自己的顶头上司宋庆苦笑道“还是太平无事,一个鞑子兵的影子都没有。看来这个‘武卫堡’就是咱们俩养老的地方了。”
宋庆是山东人,吴长庆是淮南人,都不是苗沛霖最相信的淮北人,而且也没有上过正规军校,所以这前途也就是营级了,估计在武卫堡驻守上几年,真的就能退休回家抱孩子了。好在两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另一段历史上混得多么风光,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抱怨的话儿。
宋庆手里真拿着两张卷饼,递给吴长庆一张,笑道“先吃早饭吧,咱们这儿太平无事也好,没仗打就没伤亡了,这一营兵可都是咱们俩的同乡同宗,死了谁都心疼。”
苗军原先的规矩是兵为将有,募兵招兵自然也是兵头们自己负责,一般都是去自己的家乡拉人。如这个绥远镇军第五营有两个连是吴长庆的老乡同宗,另外两个步兵连和一个骑兵连则是宋庆的山东老乡。因为宋庆拉来的人多一些,所以就当了营长。在到达绥远之前,苗军的军饷都是发到各营营头手中,吃空额和克扣军饷的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不过到了绥远之后,朱济世在自己的“腾格里汗领地”中拨出了320万亩土地分配给了8万苗军官兵,将之变成了在陆军部登记注册的“军户”。同时也将苗军变成了“半中央军”,各个营头的油水也少了许多。所以一部分升官无望的苗军军官都没有多少求战的心思,就想安安稳稳混到退休。当然,另外一部分在皇家陆军军官学校里喝过墨水的军官。倒是憋着往上爬的心思。
“筱轩兄弟,你是读过书的,考个军校该不成问题吧?不如过一阵子去试试看?”宋庆一边啃着卷饼,一边笑着对吴长庆道,“这一回咱们绥远镇军不也出了两个人物,一个是凤台县的王戊铭,一个是蒙城的吴满仓,都是读过军校的。”
宋庆今年已经三十四岁,又没念过什么书,就算想考军校也没有什么指望。可吴长庆不一样。他才二十五岁,又是书香门第出身,还是可以奋斗一下的。
听到宋庆的话,吴长庆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瞒哥哥。兄弟我真是想换条路走走了。不过却不大想再从军,而是想转文职。绥远省的科举是次机会,我想去试试,如果能考上,说不定能当县令。只是我的两百多弟兄……”
宋庆在他背上拍了拍“你的弟兄就是我宋庆的弟兄,我还能亏待他们不成?这个科举你可千万别错过,你今年25。明年就26,正好去考。有雨翁(苗沛霖)罩着,一定能高中的。”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枪响划破了草原宁静的清晨,宋庆和吴长庆都停下脚步,两人都凝神细听。
渐渐的就听见了如雷的马蹄声。然后就是滑膛枪和柯尔特手枪的声音响得一声紧似一声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难道传说中那支跑到蒙古腹地撒野的俄鞑骑兵冲他们这里来了?
宋庆立即命人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