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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是凯贝琳。凯贝琳望着男孩手臂上的伤口,她低声道:“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法。”
“看起来很诡异是吗?”
师少鹰回头凝视着凯贝琳的双眼,沉声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没有向你道过谢,大恩不言谢。既然你想救这个孩子的命,我就帮你救。如果你认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没关系,只要说上一声,我会立刻离开,绝不给你带来麻烦!”
“我能相信他吗?”
听着师少鹰咄咄逼人的话,凯贝琳在心里低声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她明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天大的麻烦,他身上带的都是一些危险到极点的东西,甚至连他的名字可能都是假的,可是四目相对看着这个男人眼睛里危险的专注与认真,在她理智的做出决定之前,她属于女人的感性,她当海盗与危险为伍渐渐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却已经让她用力点头。
“你去想想办法,在不生明火的情况下让这间屋子的温度保持温暖。拜托!”
当天晚上在村子外的平地上架起几个火塘,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将烤得滚烫的石头送进用毛毯把门窗都密封住的屋子里,用这种方法让房间的温度始终保持在师少鹰要求的程度。有时候师少鹰也会亲自把一点清水淋在石头上,随着白色的水雾袅袅升起,房间里就会变得潮湿起来。
连续十一个小时,外面负责把石头烧热再送进屋子的人不知道已经换了几拨,时不时用放大镜仔细观查男孩伤口的师少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凯贝琳看到这一幕,脱口问道:“孩子有救了?”
“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凯贝琳从师少鹰手里抢过放大镜,借着手电光学师少鹰的样子仔细观察男孩伤口,只看了一眼凯贝琳的身体就猛然凝滞了。
通过放大镜凯贝琳可以清楚的看到在男孩伤口里,有一些极为细小的白色肉线在慢慢蠕动,它们是有生命的,如果凯贝琳没有猜错的话,它们就是昨天晚上在男孩的伤口上来爬来爬去的那些苍蝇排下的蝇卵,在师少鹰刻意制造出来的适当温度与湿度下被孵化了。
凯贝琳深深吸着气,如果是一般的女人突然看到这一幕,就算没有当场呕吐,也会吓得放声尖叫。要是让孩子母亲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当场发疯,抓起身边一切可以用的武器,对着师少鹰发起不死不休的进攻!
凯贝琳不懂,她真的不懂师少鹰想要干什么!她更不相信用这种让人看了就心里发冷的方法,能把已经陷入晕迷的男孩从死神手里拉回来!她沉默了良久,把放大镜还给师少鹰,在走出房间前她突然回头,望着师少鹰认真道:“我不懂你究竟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愿意出手救这个孩子,就凭这一点我凯贝琳就要谢谢你,更必须信任你!现在他这个样子绝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这种治疗方法究竟要多久才能起效?”
师少鹰略一思索,道:“保持室内温度,三天!”
“好,那我就替你挡住三天!”
凯贝琳断然道:“三天后无论这个他是死是活,你必须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说完这些话凯贝琳走出房间,小心的把门前挂的毛毯重新挂好,把屋子里的一切都遮得严严实实。
聆听着凯贝琳在屋外和男孩父母交谈的声音,想象着她阻拦男孩父母进来的样子,一个由衷的微笑从师少鹰脸上缓缓扬起,过了几分钟后门外的低声争执消失了,很快师少鹰又听到了凯贝琳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被丢到地面上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师少鹰疑惑的走到门边轻轻掀开毛毯。
凯贝琳就在门外铺下了一张毛毯倚门而坐,在毛毯的另一端还放着一个叠好的睡袋,看她的样子,似乎要在未来的三天时间里,一直守在门前,直到师少鹰结束治疗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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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另类治疗(中)
第六章 另类治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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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门帘师少鹰又专回到男孩身边坐下,借着烛光打量着男孩那张写满痛苦的脸,师少鹰低声道:“言必信,行必果。好一个精彩的女人!”房间的空间很小,到了晚上师少鹰比划了好几次只能确定,他必须和凯贝琳隔着一个门帘并躺而眠,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师少鹰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躺下后,门帘另外一侧的她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
再彪悍再强势,她也是一个鼻人,一个长得不错,身材更不错的年轻女人!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和一个男人如此近的“睡”得这么近。
在三天时间里,师少鹰已经忘了在毛毯另一侧,凯贝琳为了把孩子的父母拦在门外产生了多少次争执。
在三天时间里,凯贝琳也没有数清楚,师少鹰为了照顾孩子,在晚上究竟爬起来过多少次。有时候她把食物递到师少鹰手里后,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勺子和碗轻碰的声音,凯贝琳都会忍不住想想师少鹰一个大男人小心翼翼给一个孩子喂粥时的样子。估计会有点手忙脚乱吧?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凯贝琳的脸上就会露出一丝近乎顽皮的微笑。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个因为要照顾病人不敢稍有大意,一个因为心事太重而辗转反侧,时间长了渐渐彼此习惯了近在咫尺却隔着一张毛毯存在的那个他“她”他们甚至仅凭毛毯对面传来的细微声音,就能判断出对方正在做着什么。有一次在睡梦中凯贝琳无意识的翻了一个身,她的手臂直接穿过门帘落到了师少鹰的脸庞上,只是轻轻一触她就象是被烙铁烫到般飞快的收回手臂,然后她好象整夜都没有再睡着。
时间就象是流水随着日出日落,在紧张和一种彼此守护的温馨中悄无声息滑过。
在三天时间里,师少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一遍伤口,他亲眼看着蛆虫以腐肉为食物越长越大它们挤在男孩的伤口里蠕动着四处乱爬乱拱,师少鹰平时必须用绷带把男孩的伤口绑住才能让蛆虫老老实实呆在伤口里,而不是爬得到处都是。
随着时代的发展,特种兵这支纯粹为战争服务的战斗体系被赋予了越来越多的使命,这其中相当一部分都需要在远离后勤基地的敌占区来完成。一支特种作战小队往往要在没有补给,没有情报持续支持到处都是敌对眼光的区域进行渗透活动,在这种前提下,一旦作战负伤甚至是和队员失散,利用身边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去战胜疾病和痛苦,就成为特种兵必修的一堂基础课。
想要生存,特种兵可能使用到的物品,绝不仅仅是白糖止血或者用治疗性病的〖药〗品来提取抗生素那么简单。他们往往要在最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自救,他们不但要懂得使用一些最基本的草药,从矿物中提取一些最原始的矿物质或者化学材料,有时候还需要使用一些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甚至可能会被人当成巫术的生存技术。
这些生存技术也许看起来并不那么卫生,甚至可以称为异端,但是不可否认,在必要的时候,它真的能救人一命!
而师少鹰让男孩的伤口里长满蛆虫,就属于这一范畴。
早在十六世纪人类就发现在感染创面上孳生出来的蛆虫非但不会加重伤口感染,反而会有利于愈合。
到了十九世纪,拿破仑的军队就使用这种方法为受伤的士兵治疗枪伤,这种治疗方法一直存在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直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抗生素的出现,才使“蛆虫疗法”被抛弃被视为一种简陋而不科学的土方法。
但是教导师少鹰他们野战生存技能的教官,却对“蛆虫疗法”推崇倍至,不仅仅是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白求恩医生曾经用这种方法为八路军官兵治疗枪伤,更因为教官就曾经在越战期间用这种方法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腿。
师少娄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教官在传授他们这种让正常人看了就觉得恶心没有坚韧就神经根本无法使用的治疗方法时,谈到的一系列治疗“机理”
蛆的分泌液能够破坏伤口里已经腐烂的组织,却对健康的部分无害换句话来说蛆虫在伤口里只会吃腐烂的肉,却不会碰完好的部分。
蛆虫能够产生胶原酶、类胰蛋白*和类靡蛋白酶能将伤口坏死组织分解成半液状泡沫然后再吞食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