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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伴驾,还真的就是伴驾而已。
她虽恢复得不错,看着已行动如常,可伤处还未完全长好,还需得慢慢调养,不宜长久侍立一侧。
除了偶尔让她给宇文贵妃弹一两支曲子听着散散心,其他时候,唐天霄不过是让她在自己跟前软榻上静卧着或安坐着而已。
可浅媚卧在榻上百无聊赖,问道:“这是宇文姐姐的宫殿,为什么不让宇文姐姐过来伴驾?”
唐天霄翻着奏折答道:“容容怀着朕的孩子,自是受不得辛苦。”
可浅媚玩弄着腰间的鞭子,说道:“只在皇上跟前卧着,算得辛苦吗?呆会我倒要去问问宇文姐姐,她是不是连在皇上跟前休养着都不愿意。”
唐天霄的浓眉忽而皱起。
他丢开奏折,走到她榻畔坐了,问道:“你很想朕和别的女人亲近么?”
可浅媚怔了怔,道:“我若不想你和别的女人亲近,你便不和别的女人亲近么?”
唐天霄便叹气,吻住她的唇。
那厢靳七立刻知趣地将房门掩上,连敞开的窗扇也悄然放下。
可浅媚吐吐舌头,道:“这是明漪宫。宇文姐姐会不高兴的。”
唐天霄在明漪宫临时设的静心室正是明漪宫的庑房之一,门前虽有几架荼蘼,此时花未盛放,叶子甚是疏朗,有什么动静自是瞒不过正殿的宇文贵妃。
唐天霄却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容容不是小气人。何况她目前的身体……并不适合侍寝。”
可浅媚翻了个白眼,嘿然笑道:“我的身体也不适合侍寝。皇上,不然我把皇后娘娘请来侍寝?贤妃娘娘或德妃娘娘也行。她们一定巴不得天天侍奉在皇上身侧呢!”
满眼韶春,舞影落花霰(一)
唐天霄啧嘴道:“你又刁蛮了。你明知朕要的就是你这死丫头。”
可浅媚脸颊微微一红,却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要的就是我这丫头?嗯,还是个死丫头!皇上很盼着我死吗?”
“呸,你给朕闭嘴!”
唐天霄轻轻一咬她的唇瓣,愠道,“什么死不死的,再不许说了。还自称什么北赫第一高手,好端端的怎么连个袖箭都避不了,差点吓死朕了!”
可浅媚嘻嘻笑道:“如果我死了,能把皇上吓得一起陪我死了,我也算死得其所啦!”
唐天霄恨怒:“喂,你还越说越得意了?都说了不许说死不死的。你再说,看朕怎么收拾你!”
“咦,皇上准备怎么收拾我?再给我一耳光?还是给我一窝心脚?”
“呵,你打算记仇一辈子了?看好了,朕就这样收拾你!”
唐天霄呵一呵手,忽然将手指探到她的掖下,只挑她的痒处挠了起来。
处得久了,他已发觉她很是怕痒,这回却将她半按在榻上,不容她动弹,却将她挠着缩着脖子笑着连声尖叫。
叫得两声,可浅媚忽然强自憋了笑,忍着痒痒指了指正殿。
唐天霄顿下手时,正听到那边窗扇被重重关上的声响。
可浅媚喘着气,低声道:“别闹啦,宇文姐姐好像生气了。”
唐天霄摇摇头,道:“她不会生气。只怕生气的是她身边的小丫头吧?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几个侍女忠心得很。嗯,朕呆会去瞧瞧她。”
“皇上好像很了解宇文姐姐?”
“朕……只是不大了解你。”
“我?”
“没错,太凶悍了……”
唐天霄拥她在怀,感慨地望着她,“这么凶悍,让朕一时想不出……想不出你会死。”
他向来神采飞扬的凤眸闪过一丝后怕,叹道:“朕那时真怕你死了。即便回了宫,太医说了你无大碍,朕还是不放心,连做梦都时常梦到你又中箭了,一身的血倒在我怀里,怎么也唤不醒。”
可浅媚低了头,若有所思。
“皇上前些日子睡在我房里,半夜不时过来看看我,莫不是做梦了?”
二人虽是有过肌肤之亲,但回宫后可浅媚有伤在身,唐天霄只怕自己夜间不小心碰着她伤口,也不敢和她睡作一处,依旧只在软榻上睡着。
只是睡得安稳不安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现在给可浅媚一提,他抿了抿唇,不屑地转开目光,说道:“哪来那么多的梦?只是去瞧瞧你睡得老实不老实而已。”
可浅媚见他不屑一顾的模样,也便撇撇嘴,不屑道:“喜欢我就喜欢我,还要拿皇帝的气派来压我一头,真没意思。”
唐天霄微愠:“你说什么?”
满眼韶春,舞影落花霰(二)
可浅媚见他发怒,搂过他脖子就亲一亲他的唇,吃吃笑道:“你是皇帝便不可以喜欢我么?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就像……我喜欢你也是天经地义一样。”
唐天霄再没遇到过如此大胆放诞的女子,反给说得双颊微微作烧,不晓得该作何回答。
但也许根本不需要用话语来回答。
男女之间,喜欢或者不喜欢,有很多方式可以表达。
他吻上她,细密深切,缠绵温存,一刻不舍得放开。
玲珑的身体在爱抚下战栗时,他才难耐地叹口气,把手抽离她的腰肢,低声道:“你快养着罢,朕盼着你……快快复原。”
可浅媚舔舔被泛着玫瑰红的唇,恋恋地望着他,问:“你不难受吗?”
唐天霄走向自己的书案,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几大口,才慢慢道:“嗯……朕……不缺女人。”
可浅媚悻然道:“可我缺男人。”
唐天霄刚到嘴中的一口茶水喷出,愕然地瞪着她:“你……你说什么?”
可浅媚忸怩地红了脸,却轻声地嘀咕道:“不可以吗?”
唐天霄点头道:“可以,可以,可以!”
第三个“可以”已是咬牙切齿吐出,人却已在可浅媚身畔,手臂只一勾,已把她轻轻揽住,送上自己的床榻。
轻怜,蜜爱。
罗带轻分时,魄已驰,魂已销。
已不是第一次,却依旧是被扯开般的难耐疼痛。
可浅媚难得那般柔顺乖巧地依在他身下,由着他温柔抚弄,却紧紧咬着唇,眼底水气氤氲。
唐天霄觉出她的紧窒和颤抖着几乎要顿住的呼吸,轻声道:“还疼得厉害么?”
可浅媚弯弯唇,将手环上他健实的腰,眉目不驯:“我不怕!”
唐天霄苦笑,悄悄地变换着体位,尽量不去牵动她后背刚刚愈合的疮伤,然后缓缓侵下。
他的动。作舒徐有力,那具似迎。合又似畏。缩的娇小躯。体便在忐忐忑忑里若惊若喜地彻底容。纳了他。
唐天霄眉目俱柔,低低道:“其实……朕也喜欢你,很喜欢。”
可浅媚便仰起脸,送上自己的唇,与他深深相缠,彼此炙。热的气息交融着,如一簇簇的火苗,在春日里醺暖的空气里越簇越大,渐渐燎遍周身肌。肤,连骨血都被那种热。烈染遍,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我喜欢天霄,唐天霄。”
可浅媚呢喃着,小儿女般的撒娇里有压。抑的痛楚。
但她却还是尽力地迎。合着他,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到她生命的深处,最深处……
该隐藏的,不该隐藏的,一切都赠予他,由他赏玩也好,爱抚也好,怜惜也好。
——只要她也喜欢着,便不算亵渎;只要他也喜欢着,便不算牺牲。
满眼韶春,舞影落花霰(三)
唐天霄低低申吟,仿佛有比火焰更炽热的什么物事流窜于体内,让他喘不过气,却越发地情难自禁。
越来越激烈的交缠中,可浅媚只觉那细细碎碎不断迸溅出的小小愉悦渐渐麻木了磨擦间的疼痛,渐渐汇聚成浪涛滚滚,一阵阵地吞吐着,翻涌着,铺天盖地……
忽而一阵更迅猛的力道袭过,伴着无法忍受的强烈刺激,像是生生地洞穿了她的灵魂,让她一下子滚入失重的漩涡中,失控地叫出声来,眼前昏黑一片。
天地颠倒般的纯然黑暗中,若有富贵花开,如火如荼,一路向无垠的远方蔓延;又若有火树银花,灿如云霞,绽放于千年黑土,割破了万里苍穹。
生命里所有曾经萌动的,不曾萌动的,都在刹那间璀璨明亮,光芒万丈,席裹着目之所及的一切物体,连同他们自己的生命一起,照得通透柔软,琉璃般晶亮。
好久,好久,可浅媚才觉得自己踩到实地般,慢慢恢复了知觉。
疼痛,疲倦,和着身体颤悸的余韵,都似在提醒着她刚才的疯狂与美好。
唐天霄依然将拥她在怀里,含笑的凤眸明净闪亮,若被阳光初初融开的一池春水,潋滟温柔。
“怎么了?”
他吻着她湿润润的眼睫,修长的手指一改握剑时的刚硬有力,柔柔地抚过她的肩颈,一路往下,分分寸寸地,细细地爱抚。竟似无法释手。
“我不喜欢……”可浅媚扁着嘴说,眼睫更湿了。
忽而一霎,已有泪珠滴落,正在唐天霄唇边。
透明的泪珠,温热微咸,仿佛也蕴着她身上似曾相识的熟悉芳香。
唐天霄皱起眉,小心地问:“朕弄痛了你?你便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