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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盒里,说:“这是予淳哥哥叫我给皇上的,可以治咳嗽!但是他说女子不能用,对身体不好。”
韦娘感觉太阳穴像被针扎了一般,默默看着那首饰盒也不说话,只是帮夕莲梳头、换衫。
宁夏篇 40、猜疑
夕莲没一会便沉沉睡着了,韦娘轻手轻脚走去从首饰盒里取出荷囊,一股薄薄凉凉的气息钻入鼻孔,直接窜入胸腔。真是用来活血通络的药材,她将荷囊打开,拈了一小撮出来用手绢包好,再将荷囊放回原处。
酷暑难耐,夕莲整个身子都贴在玉簟上,“啊”地张开嘴,韦娘喂她一片蜜糖红藕,一面对她耳语道:“少和卢将军见面,皇上没几日回朝了。”
夕莲心里一沉,闷闷答道:“我没有……”
“今日还去看琴妃吗?”
夕莲皱着眉头看外头一片金灿灿的世界,有些发愁。现在文阳宫是密不透风,应该没事吧。她是真热怕了。琴儿有孕不能受凉,因此文阳宫里连块冰都没有。
忽然有一名太医求见,夕莲觉得莫名其妙,问:“太医来做什么?”
韦娘忙搪塞道:“我有些不舒服找太医问了问,你先在这歇着,我去去就来。”
夕莲没来得及问她哪里不舒服,韦娘匆忙出去了。她赶紧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到偏殿,躲在粗圆的柱子后偷看。
殿里没有灯火,只有窗户和宫门透进微弱的光亮,人影模糊,不过声音却很清晰。
“确实对咳嗽病有很好的疗效。”
“那么,这就是您重新配的药材吗?”
“是,都可以缝在香囊中给皇上佩戴,真是不错的办法!老夫从前怎么没想到……”
“多谢太医了。”
韦娘揣着那包药材匆匆穿过侧门,被躲在柱子后的夕莲吓了一跳,怀中的纸包啪地一声落地,夕莲眼疾手快捡了起来,扬声问:“韦娘,这是做什么?”
韦娘怔住了,没想到,她竟然会跟来。夕莲闻了闻,狐疑问:“这是荷囊里的药材?”
韦娘垂目解释道:“是,我叫太医瞧瞧皇上能不能用,然后重新配了一次。”
“为什么?”夕莲眉毛一挑质问道,“为什么要换掉?你怀疑予淳哥哥要害皇上?”
韦娘嘴唇颤了两下,目光中有不可思议的心痛,她不明白,夕莲一向对自己乖顺有加,竟会为了卢予淳……夕莲紧接着冷冷说了句:“太医说了,这配方没问题,又不是吃的,不过闻一下,能害人么?”
韦娘低下头去,夕莲嗓子眼堵的慌,转身就走,韦娘看着他们长大的,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自从进了宫,她就疑神疑鬼的,难道予淳哥哥的为人她还不了解么?越想越气,夕莲转身喊:“韦娘!韦娘!”
可是身后无人,唯有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她慌了神,冲到宫门外,只见韦娘端丽的背影,从白玉石阶缓缓滑下,在一望无际的青砖地面上渐行渐远。她忽然就害怕了,害怕韦娘就这样从她生命中消失,她方才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对韦娘那样说话!可是,韦娘怎么可以丢下她就那样走了呢?她无缘无故觉得委屈,坐在门槛上呜咽起来。
一旁的宫女都不知所措,因为这个皇后的心思实在难琢磨。一个胆大点的上前轻声劝道:“皇后娘娘,不如回房歇会,此处阳光刺眼。”
夕莲猛地一起身,泪水涟涟朝她喝道:“要你管?去把韦娘给我找回来!”
几个宫女吓得赶紧应道:“是,奴婢遵命!”然后匆匆跑走了。
水榭前方搭了个台子,丝竹班子在艳阳高照下蔫了一般,曲调低迷。夕莲陪太后听曲,却时不时朝拱门瞟去,太后轻微的话语飘来:“皇上都快回朝了,你还敢约他进宫。”
夕莲回头看太后,却见她眉眼含笑,指尖轻轻在胳膊上点着节拍,纯然一副陶醉的表情。让人怀疑方才的话究竟是不是她说的。一个青色的身影轻快走近了,夕莲回身一看,匆匆迎上去劈头盖脸问道:“你给我的荷囊究竟是什么东西?”
予淳眉尖萦绕着淡淡的愠气,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
夕莲理直气壮说:“我知道是药,不过韦娘去查了,她从来不做无谓的猜疑,一定是你藏了什么心思!”
卢予淳不可置信问:“韦娘?她查我?”
夕莲有些不悦,说:“她查你自是有她的理由。”
“那你呢?找我来就是问这个?”
夕莲一时语塞,忽然一声惊雷响起,众人才发觉乌云不知何时已遮天,张狂了多日的太阳终于隐了去,此时乐班子忽然奏入了佳境,曲子凄迷高扬起来。夕莲蓦然发现在回廊的尽头,有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眉眼盈盈望着这边。不像是妃嫔,她想想还是先与太后告辞了,卢予淳抓住她胳膊问:“叫我进宫,就与我说这几句话?夕莲,你究竟怎么了?”
夕莲轻声说句:“小心点,这四处都是人。改日再谈。”
宁夏篇 41、生病
沿着池边的回廊行至拱门处,那女子俯身行礼,夕莲淡淡从她面庞上扫过一眼,也是温婉贤淑的模样。出了宫门,她随口问旁边的侍婢:“方才还进了名女子是何人?”
“娘娘进去后,卢将军携夫人进去给太后请安了。”
夕莲纳闷了,问:“哪个卢将军?他有夫人?”
“回皇后娘娘,当然是卢予淳将军,他的大婚可是轰动金陵的喜事啊,两个月前那夜里的烟花,娘娘也看到了,真是美极了。”
夕莲怔住了,卢将军大婚?予淳大婚?两个月前的烟花……她双眼发昏,几乎站立不住,一旁侍婢急忙扶住她:“娘娘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声惊雷,大雨就那么下起来,瓢泼一般。
青砖地面被冲刷得太过干净,只剩她零碎的悲哀和着雨水一股股渗入道道砖缝中。
幸好下雨了,不然,她要如何掩饰哭泣的面庞。
宫女侍婢纷纷上前搀扶着她上了辇车,心急火燎往回赶。但凡宫里的人都清楚,皇后是太后和皇上同时宠爱至极的人,这样淋了雨,恐怕人人都逃不过罪责。
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静静走着,如游魂一般。那些泪水和雨水在苍白的脸上肆意纵横,任谁也看不出。韦娘急忙叫人准备了热水,轻轻捧起她的脸,“夕莲,怎么了?”
“他成婚了?”夕莲的眼光波澜不惊,出奇的平静。
韦娘心口一紧,搂住她说:“时势所迫,夕莲,别担心,他是喜欢你的……”
夕莲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予淳魅惑的笑靥,他是喜欢自己,可是他不能喜欢别人,她不允许。难怪那女子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原来竟是在旁观自己的丈夫与别人幽会……
韦娘替她脱去湿透的衣服,一面说,“皇上明日就回朝了,夕莲,别再这样!”
夕莲狠狠咽下泪水,她能怎样?曾经以为彼此都是唯一,现在竟然各自成家。她想知道,待她出宫之后,要以什么身份与卢予淳在一起?看来,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她彻底晕迷,宛若身在云里雾里,只是伸手紧紧攀住韦娘的肩,怕自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司马昭颜回朝那夜里,雨下得尤其大,没人迎接他,整个金陵阴霾而寂寥。
他心一急,就止不住咳嗽,本来打算第二日启程,但接到夕莲生病的消息,他迫不及待要回宫了。福公公在旁劝道:“应该没事的,不过是受了凉。”
昭颜口里一直只念着一个字:“快!”
马蹄在空旷的御道踏起朵朵银色的水花,除了天上厚重的乌云,可能没人知道他心里的阴云有多重。他离开的这两个月,却有两辈子那么长。从来不知道,在午夜梦回时,她眼角斜挑含笑的模样居然清晰得没有一丝紊乱,原来这就是没有尽头的思念,和夜一样深远。
琴儿挺着肚子在德阳宫门守候张望,远远听见车轮滚滚的声音,朝内殿大喊:“皇上回来了!”
司马昭颜顾不得打伞径直跑上阶梯冲了进去,匆匆对琴儿说了声:“你歇着。”尔后脱去湿透的外袍,进内殿更衣。他怕更多的冰凉雨水打湿了床边空气,从头到脚擦一遍,换上干温的衣物,才在床边坐下,握住她滚烫的手。
韦娘朝后退了退,将那一方天地留给他们。
怎么淋了雨,就病成这样?昭颜自从八岁那年,就惧怕发热。他现在好怕夕莲病过之后和自己一样,变成一副白痴模样。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夕莲,我……回来了。”
她懵懵的睫毛动了动,张开、又合了下去,喃喃说:“我好热。”
韦娘拧了条湿凉帕子进来盖住她的额,司马昭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问:“只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