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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啊。”陆劲的声音里带着欣喜。
不知为何,陆劲的反应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听上去好像不太欢迎我啊。”岳程想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但嘴角还是禁不住漾起笑容。
“哪儿的话。开张之后你这还是第一次来吧,来来来,请坐。”陆劲把雨伞递给女服务员,径直走到窗边的一张桌前坐了下来,“你吃过早饭了吗?”他热情地问。
岳程还没来得及回答,陆劲便吩咐女服务生:“这时候蒜蓉面包差不多该好了。给警察先生来杯红茶,两片蒜蓉面包,给我来杯胚芽奶茶,一块蓝莓乳酪,一份提拉米苏。”他又转头对岳程说,“这里的西点师傅是我们从大西餐馆挖来的,手艺相当不错,你尝尝吧。”
岳程还没拿定主意,他不知道正在当班的自己是否该接受对方的招待,这时,他看见女服务员站在柜台前看着陆劲,一脸为难。“可是,老板娘说你这个星期已经……”
“她不是不在吗?”陆劲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女服务员朝他吐了下舌头。“好吧,马上就端来。如果被她发现,我可帮不了你。”她捧着老板的雨伞匆匆奔进了后面的料理间。
这番对白让岳程心里暗觉好笑。显然在年轻的女服务员眼里,陆劲是个脾气柔顺的好丈夫,也许还常常受老婆的气,如果她哪天了解了他的光荣历史,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怎么?元元还管你吃什么?”他揶揄道。
“她怕我得糖尿病,所以规定我每周只能吃两块甜点……好了,别说这些了,今天你突然来,应该不是专程来问候我的吧。说吧,什么事?”陆劲口气轻松地问道。
“确切地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元元的。可惜她不在。”
“找她?”陆劲抬起眉毛,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
岳程心里一惊,即使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岳程还是会为偶尔窥见陆劲的本来面目而胆寒。他不会忘记,半年前,陆劲被押入城北监狱时的情景,在用于放风的操场上,很多人停下来回头看着他,有的人自动给他让开了道。监狱并非绝对的密闭空间,很多人听说过他,虽然他那时刚刚大病初愈,瘦弱不堪,但他的犯罪史早已传遍那里的每个角落。那些罪犯看着他的目光,有戒备,有景仰,有恐惧也有怀疑。而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陆劲就证明了他在犯罪方面的天才——他解开了困扰城北监狱多年的密室杀人案。
岳程很了解陆劲。陆劲擅长消灭比自己强得多的对手,而一旦被他抓住机会,他就会毫不留情。所以,如果这个人是朋友,那会是最佳拍档,可一旦变成敌人,就会极度危险。
“你找她什么事?!”陆劲问道,口气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客气。
邱元元,这个比陆劲小15岁的年轻妻子,可能是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人。岳程提醒自己说话要小心些,尽量不要让对方认为,他的到来只是为了针对她。岳程毫不怀疑,一旦事情牵涉到她,陆劲转眼之间就会变成一个想法偏激的大变态。
“你知道兆丰巷吗?”他问陆劲。
“当然知道。不就是对面那条弄堂吗?怎么了?”
岳程决定还是用公事公办的方式把事情说清楚。
“凌晨三点,在那里发现一具女尸,我们在被害人的包里发现了元元的名片。我想知道昨晚八点至九点之间,她在哪里。”岳程朝桌上的一个小木盒望去,那里装了十几张邱元元的名片。
陆劲的目光也落在那叠名片上。
“你是说这张吗?”他从里面抽出一张来丢在桌上,“死者可能来过这里。可我们的店三个月前就开张了,凡是来过的人都有可能拿走名片。这跟元元有什么关系?”
“陆劲,我这是例行公事,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麻烦你快点告诉我。”
陆劲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昨晚她为什么没来店里?”岳程说完,又补充道,“如果你不知道,就请你老实告诉我,不然对你对她都没什么好处,我知道你没跟她在一起。”
陆劲想说什么,恰好这时,女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和点心。她显然是听到了岳程最后说的话,她小声道:“对不起老板,这是他刚刚问我的。”
陆劲和蔼地朝她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你去忙你的吧。”
女服务员歉疚地看了一眼她的老板,拿着餐盘转身离去。等她走进料理间,陆劲才道:“不错,昨晚我是没跟她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医院陪孩子挂急诊,六点不到出的门,八点左右到的家,后来就一直在家照料孩子……是,我是没看见她出去,也没看见她回来,但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到儿童医院去调查,我相信凡是见过元元的人,应该都能记得她。”
对,元元是辣妹。
“好,我叫人去查。”岳程一边说,一边快速发了条短信给他的下属,“作为元元的朋友,我也不希望把她当成嫌疑人。”他道。
陆劲冷哼一声,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岳程把童岩的照片移到他的蓝莓乳酪旁边。“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没印象。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后面跟师傅一起做西点,哪有工夫注意店里的客人。”陆劲看都没看那张照片。
岳程知道他是在怪自己没把他们夫妇当朋友。他耐着性子道:“陆劲,我相信元元,可你要明白,只要牵涉到你,很多人就会产生各种联想,只要案子一天不破,就会有我们的人来这里拜访你。你希望这样吗?如果你不希望,那就请你好好看看这张照片。如果她没来过,她就不会有你们这里的名片。”
这不是帮我,这是帮你自己,也是在帮元元。岳程心道。
陆劲又喝了两口奶茶,接着,他的脑袋慢慢向照片凑过来。
“照片跟死者本人像吗?”过了会儿,他问道。
不会吧,难道你怀疑警方弄错了死者的身份?
“这就是她本人。”岳程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是想问这是不是她最近拍的照片。”
“照片是我们在她家的抽屉里找到的,装照片的纸袋上标着日期。这大概是五个月前拍的。”岳程不明白陆劲为什么会对证件照的日期如此感兴趣。
“知道日期,我就能判断这张照片是否能说明她被杀前的生活状况。”陆劲像是在作解释,他低头注视着照片中的童岩,“我觉得她的打扮很落伍,这种格子衬衫是十年前的式样,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看那扣子,好土。”
岳程从没仔细看过这张证件照。现在他发现陆劲所言非虚。
“再看她的发型。”
“不就是一般的卷发吗?”岳程道。
“明显左右两边长短不一,你没发现?”
岳程还真的没发现。
“她一定是在街边小店做的头发,那里的理发师水平有限。再看,她的头发干枯发黄,而且卷得又那么圆,我猜她可能平时总是自己在家做发卷。”
陆劲的话让岳程想到了《功夫》里的旅馆老板娘,那女人的头顶上总有两个彩色的大发卷。再看童岩,她的头发的确卷得夸张。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显然还是化了妆,她的眉毛很浓,嘴唇发亮。”陆劲继续说道。
“陆劲,我是让你看有没有在咖啡馆见过她,尤其是昨天。”岳程提醒道。
“我真的没见过她。”陆劲将照片移到面前,又看了一会儿,道,“不过,我可以从这张照片了解她的为人。”
“是吗?”岳程有点怀疑。
“十年前的衬衫,她舍不得扔掉,她不做头发护理,在小店烫头发,自己在家做发卷,外加这是黑白照片,这犊诳诘明这个女人的生活非常节省。岳程,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自己进咖啡馆的,除非有人肯买单。而她这样的人,除非她家或者工作单位离这里很近,否则,即使她到过这里也不会收藏咖啡馆的名片,因为只有准备下次再来的人,才会收藏名片。可是,如果距离太远的话,她会考虑花去的车费和时间是否划算。相比之下,我相信她宁愿选择离她家近的地点跟对方见面——她家在哪里?”
“很远。她得换两趟公共汽车才能到兆丰巷另一边的清水路。”现在,岳程已经听懂陆劲的意思,“你是想说,名片是别人塞进她包里的?”
陆劲没回答他的问题,又道:“再看看这张照片。”
岳程瞥了一眼照片,“你又看出了什么?”
“一般证件照都是用于比较正式的用途吧,比如应聘或出国旅行。所以拍证件照时,通常大家都会打扮得比较正式,女人还会稍微化些妆。她化了妆,可她穿的是十年前的旧衬衫,头发也烫了,但很难看,而且照片还是黑白的,这表明,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