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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和也意识到了,死死盯着狐狸的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惶恐得有点可怜的样子。半晌只反复一句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把她的命给我,素和甄。”狐狸又道,连话音都带着丝妖冶的笑。
素和一下子吼了出来:“你疯了??她死了!她死了!!死都死了!我拿什么命给你!”
“只要你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你到底什么意思。”似乎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素和压住了话音,轻声问了句。
“给还是不给。素和,要她,还是要瓷。”
再问,狐狸的目光让我感到陌生。
这种谈着桩生意般的诡异眼神,看似温和,却让我一阵发冷的眼神。
这样的狐狸让我陌生……
素和在他那样的眼神里沉默着站了许久。
目光始终在狐狸和地上的女人间游移着,眼里有些什么在微微挣扎,半晌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哑声道:
“瓷。”
狐狸眼里的笑瞬间变得更加灿烂起来,灿烂得有些刺眼。
“好,带着她的身体,跟我进来。”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衣角,他淡淡道。
而我身体就在这同时突然间火烧火燎般的痛了起来。
刹那间周围一片耀眼的红光,连绵不断的火浪潮般蓦地从周围原本的黑暗中喷射而出,没头没脑将我全身团团围困!
“狐狸!!!”忍不住尖叫出声,在一团烈焰火把眼前那道缝隙堵住的时候。我瞥见素和朝我的方向猛扑了过来:
“梵天珠!!”他叫。
狐狸在他身后微微地笑:“都记起来了,大人?”
“……她是梵天珠……她是梵天珠!!!”
“是的,大人。”
“为是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现在开始,她不再为你轮回。素和大人,这可是您亲口答应了的。她,现在是我的。”
“妖狐!你毒!你好毒!!”
“对不起……”
“滚!”
“这是唯一能保住她的方法,大人……”
“在我召出大罗金身前,滚!!”
“告辞。”
…本篇完—
新坑 霜花寒
人是种孤独的个体,即使他再有钱,再有权,身边围绕着再多的人。就算是在人群的蜂拥包围下,他只有他自己。”
“那妖怪呢?”
“妖怪,妖怪是以类分的,不是同仇敌忾,就是你死我活。因此妖怪从来都不会孤独,因为除了这两者,它们无类可归。”
“就没有特例么?”
“特例?有,但它们都已经死了。”
“……都死了?”
“当然也有一些还活着,或许就是那些和你擦肩而过的,或许就在你周围……而这些家伙,往往都过得生不如死。”
“为什么……”
“因为它们泯灭了自己的本性。”
*** ***
狐狸说,这世界上存在着许多妖怪,有些肉眼能看见,有些肉眼看不见;有些脾性较好,有些比较恶劣。但无论看得见看不见,脾性好还是坏,你一旦遇到了,最好离它们都远一点,因为它们只有妖性,没有人性。
狐狸,哪有这样说自己同类的?我问他。
他听完笑笑,然后,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某种狐狸式的骄傲,他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道:像我这样一只狐狸,哪有什么同类。
遇到霜花的那天,是个冬天的早晨。
印象很深,因为那天特别的冷,冷得就好像那些水泥地都要开裂了,在一股股刀子似的寒风中,肢解出一道道细微的呻吟。
我在这样的寒冷里第一次见到了霜花。
霜花像个女孩子的名字,但霜花其实是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个男妖。
和狐狸一样,霜花有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透亮,晶莹,特别是在冰天雪地里乍然出现的时候。那天他坐在一棵树上,冬青树,树上积满了雪,绿的叶托着白的雪,白的雪托着一身白衣的霜花。
记得那会儿手里抱了很多东西,但依旧挡不住四面八方窜来的风,我被吹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只到了那颗树下的时候,风势才弱了些,于是我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打算揉揉我那只已经快没了知觉的鼻子,这当口看到了他,确切的说,是他垂在树枝下的脚。
冰天雪地里的赤脚,这不能不叫人特别地留意一些的。
那双脚很白净,也很漂亮,悠然自得地晃来荡去,像拨弄着春花似的撩拨着那些绕着枝头打转的雪。
画里似的情形,让人一时有些忘乎所以。
所幸不出半秒反应过来,我赶紧把那些东西抱回手里准备马上离开,因为晓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什么样的人能在零下十度的气温里打着赤脚?
什么样的人能在零下十度的气温里穿着夏天才穿的单薄衣裳?
不言而喻……
迅速抓,迅速塞……
可是有点不幸。也许因为穿得太臃肿,也许因为十根手指又被冻得不太利索,也许是因为心跳突然加快得让人没法适应……总之,在努力了几次后,那些东西依旧在地上,并且因为我的反复折腾,被搞得凌乱不堪。
“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这时听见他在树上问我。声音也是清透的,像雪里的冰凌。
我装着没听见,低头继续努力。
“不但能看到,还能听到。”他又道。
只是一瞬间,那声音就从头顶荡到了我身后,这叫我紧张得一下子把刚抓到手里的东西甩到了地上。
没落地,被他接到手里,他蹲在地上打量着我。这样近的距离才发觉,他的眼睛并非是单纯的绿,也许是被雪光折了颜色,那其实是一种烟灰再渗入了一些孔雀蓝般的色彩。
像某种古代中东国家的玻璃器具。
“我叫霜花,”然后听见他又道,很清冷的瞳孔色彩里漾着层并不清冷的微笑:
“冰霜的霜,雪花的花。萍水相逢,我没有恶意。”
我不知道霜花是只什么样的妖怪。
狐狸是狐妖,杰杰是猫怪,妖有妖性,这是狐狸说的。可是我看不出霜花的妖性属于哪类。他有一双美丽而清冷的眼睛,他有白得像雪一样纯粹的皮肤,连他的头发也是雪白的,好像最上等的蚕丝,晶莹,闪烁,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而除此,我再也没办法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或者,就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是只四处旅行的妖怪。哪里有雪,他就会走到哪里,因为这样才会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那么,这应该是一只追逐寒冷的妖怪。
霜花说他曾经住在一座和这里差不多繁华的城市,在很久很久以前。
同样的繁华,同样的庞大。所不同的,这里难得见到冰霜,更勿论雪,即使是一年一次的冬季。而他所居住的那座城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难得会见不到下雪,可谓四季隆冬。
有意思的是,这么一座几乎天天可以见到冰雪的寒冷的城市,名字却叫“无霜”。
是冷得已经只能见到冰雪而看不到霜,还是住在那座异样寒冷的城市里的人,期望这座城市有朝一日不再那么冷,于是许下的愿望?这点连霜花也不知道,他只说,那是座洁白而美丽的城市,很多很多年以后,他追逐着冰雪的脚步游走过无数个城市,却再也没有见过有那么干净到纯粹的地方。
那是认识霜花的第二个星期,他告诉我他曾经属于一座叫做无霜的城市。
那一个星期我经常会在离家不远一处街心花园里见到他。有时候他蜷腿靠坐在树干上,看着各种各样的人在他周围来来往往,没人能见到有那么一只美丽的妖怪在离他们那么近的地方观察他们,他似乎亦享受于此。而当暮色降临,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他会走到秋千边,拍开那些厚厚的积雪,坐在上面吹着风轻轻晃荡。
久了,开始习惯这妖怪在我视线内的出现,就好像适应杰杰的存在。常会在路过的时候朝他看看,有时候会看到他微笑着望着我,如果我回以点头,他就会朝我招招手。遇到这种状况通常我都是不作理睬的,虽然他看起来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没有恶意,但我不打算冒险。
只是总不免隐隐觉得他很寂寞,在每次远远看到他一抹苍白的背影摇曳在秋千上的时候。我想起狐狸说过,一座城市几百万的人口,你要能从中间找出三只以上的妖怪,已经属于很不容易。
人如果独处在异国他乡尚且寂寞,何况一只在几百万人类中,或许连一个同类的踪迹都觅不到的妖。
所以他才会一直一直追逐着寒冷的感觉游走四方吧,我想。那种追随着故乡的感觉。
但无霜究竟是座什么样的城市呢,我从没听狐狸提起过。
‘无霜无霜,无心无伤。’
这两句话当然不是我说的。遇到霜花的第三个星期,我再度经过街心花园的时候,霜花叫住了我,他说,“你要不要听我说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