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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起来:“他的脸?
呦呦!麒麟的脸很正常!但他现在行为很不正常!刑官要去找少爷!麒麟不正常了!麒麟…
…“话还没说完,它的头发被我给抓住了,这让它吃了一惊:”小白!你干什么!“刑官的头发每根都像是有生命的,根根在我手心里挣扎着蠕动,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但我还是不得不把它抓得牢牢的,以免它真的跑出去把术士找回来。至少现在不行:”你没看到他脸上的东西吗,刑官,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那个?啧!那不过是工作的关系。”
“工作??”
“有的工作需要麒麟做药引,时间长了他就会出现这种反应,不碍事!呦呦!放开我小白!你抓疼我了!”
我松开了手,因为我脖子上那只冰冷有力的手松开了。感觉血液重新流回到脸上的温度,我想站起来,可是铘的脸突然贴在了我的手背上,这让我吃了一惊。
他脸上那层鳞片划过我的皮肤,我感觉他眼里有什么东西轻轻一闪,那瞬间我觉得他真的是在看我,而不是刚才那种没有焦点的空洞。
“他似乎对你友好多了,是么姐姐。”
身后乍然响起术士的话音,这让我不由自主一个惊跳。而这动作显然让那个整天都像睡眠不足似的黑眼圈少年感到有点开心,我回头看向他时他那双眼睛这么告诉我。
“来我店里想买些什么,姐姐,看中啥了没。”
“没有。”刚回答了一声,铘突然站了起来,用一种相当僵硬的姿势朝身后的房间里退了进去,我甚至都来不及去把他拉住。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房门的背后,我站起身转向身后那个一路用脚底板的拖鞋把地板踩得噼踢啪嗒响的男孩:“我只是想过来找你问点事。”
“找我?”似乎有点意外,术士停下脚步打量了我几眼,一边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丢到地上。我留意到他居然穿着一套鲜绿色的衣服,黑色和绿色。那牌子的衣服通常很贵,也通常让人觉得像一排红绿灯似的耀眼,不过被黑色一压就显出一种很另类的气质,虽然我一向认为气质这东西同这种看上去还没从象牙塔里跑出来的小孩子沾不上什么边。他颇没有气质地把那双被包装袋弄脏了的手朝那件鲜亮的衣服上抹了抹:“难得。什么事呢,可以把我这位骄傲的邻居小姐从马路对面招惹过来。”
“我想问问你关于林默的事情。”
“林默?”两手一得闲,术士点了支烟在我边上坐下,对于我提到的名字似乎反应不大:“谁?”
“就是那天早晨开车带着他太太来找你的那个男人。”
“哦,”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有了点印象,他点点头:“那辆法拉利我倒还有点印象。”
“他来跟你买了些什么。”
“买什么?”这么一问他笑了:“这问题问得好,姐姐,话说你每天卖掉那么多点心给你的客人,你有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向你点了些什么吗。”
“如果是一大清早发疯一样拍我家店门的客人,我想我会记得。”
“好吧,其实我记得。”
“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宝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话头一转反过来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那个女人,他的妻子,她后来跟林默来过我店里了。”
“是么。”手拈着烟半天没有吸上一次,蓝的眼睛微微闭着,看不出来他在听到这消息后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是我接着道:“她看上去很健康,可是我想起来你上次说那车里的是他妻子的尸体。
所以……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嗯。“
说完只听见他给我这么一声低哼,这让我有点失望,原本以为至少能从他表情或者动作里看出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可他只是掐灭了烟头站起身走到一边,开始摆弄柜台上他那些神神道道的小玩意。
“蓝,”看样子也许他并不想和我多谈这件事,或者不感兴趣,就和狐狸一样。这两个男人最类似的地方就是回避话题的方式。于是我决定换个话题:“刑官说你在拿铘当药引。”
他头抬了抬。
很细小的一个动作,如果不是刑官突然匆匆忙忙飞开,我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我相信他一定对那只多嘴的头颅以他的方式表达了一下他的不满,那只头颅离开时长长的头发在我脸上用力扫了一把,我想这应该是它用来谴责我的某种方式,因为我出卖了它。
然后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身,朝我丢过来一只橘子:“那个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前妻。”
“前妻?”我愣。这话对我来说太意外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离婚?那两个人?
怎么可能……
“是的,他们离婚很久了,他没跟你说起过?”
“没有。”
“所以说,姐姐,你最让我觉得惊讶的地方就在于,你对别人几乎是一丁点都不了解,却可以很好奇地去探究他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说这话时术士的眼睛带着丝刻意含蓄的笑。我很讨厌他这种眼神,尽管拿林绢的话来说它是漂亮的,一种蕴涵在黑暗背后神秘的美。
我很惊讶林绢每次在帅哥面前就会变成一个伟大的诗人。事实上对我来说,这男人的眼神只不过像个天才在怜悯着普通人的低能,尽管可能那是因为我观念里先入为主的刻薄。
“我倒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这都是别人的隐私不是么。”我反驳。
他朝我挑挑眉:“这就是我们俩最不一样的地方,姐姐,干我们这行的通常只招待自己了解的客人,因为我们不想惹麻烦。”
“所以这就是你后来不再做他生意的原因?”
“当然不是,如果不是他除了我以外还找过我其他同行,我是不会轻易拒绝这么位有钱的主儿。”
“同行?你还有同行??”没想到这种人居然还有同行,这简直是地球的灾难。
“是的,姐姐。如果你以为做这种生意的只有我一家,那可就错了,你不过恰好很幸运地碰到其中某一个在这行做得尤其出色的专家成了你的邻居。”
“这话听着怪寒。”
他嘴角一扬:“过奖。”
“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货比三家么。”我又问。
他指了指我的脑袋:“这你就不懂了。大凡在自己同行手里买过东西,我们做这行的都会把该客户转成拒绝往来户,为了防止窃取商业机密。”
“……你这行还有商业机密……”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接待了他。”
“啧,姐姐,如果不是天天都能看到你在那家店里傻乎乎被老狐狸玩的样子,我还真以为你是从哪家调查局出来的。”
我被他说得脸一红:“你偷窥我??”
他笑,朝我喷了口烟:“我哪儿敢。”
“你还没回答问题。”我不想被他把话题扯远,他那双近似狐狸扯开话头时的眼神这么提醒我。
“啊,那个。你要知道,当一个人面对几百万美金的时候他的原则是不大会一成不变的,尤其像我这种需要养家糊口的。他不过是想买点香油蜡烛,你说我怎么忍心拒绝。”
“你也需要养家糊口吗术士?”
“那当然,”他似乎对我的不以为然感到很惊讶:“你知不知道那只整天苍蝇一样飞来飞去的头每天要吃掉我多少人民币?”
“明白了……”
他的手一摊:“就是这样,觉得满足了吗好奇小姐。”
“我还是不明白,”
“比如?”
“你那天都说了,他车上的是具尸体。”
“确实没错。”
“嗯。”
又是嗯,我真希望他能从喉咙里迸出些别的有点意义的词儿:“你说,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坐在我店里喝牛奶。”我再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有客人进来了,而我恰好挡住了人家的道。于是他掐灭了烟头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姐姐,虽然我是开元宝蜡烛店的,但不意味着我就应该知道你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知道为什么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那个林……什么来着?我想他总比我要明白。”
“你说得对。”我也发觉再谈下去纯粹浪费时间,他并不想好好谈这件事,就像狐狸。
于是转身朝门外走去,没走两步听见他叫我名字:“宝珠,”
我停了停。
“那个女人,她有没有什么和别人不太一样的表现。”
我怔了怔,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所以摇头:“没有。她很正常。”
“是么。”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