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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芬芬很尴尬,她有点想吐,这个菜是什么味道,但也学着李云儿的样子,
拿手去抓那些有点恶心的东西,拿饼蘸着,放入嘴里。
谁说李云儿傻了,聪明得要命。江希凡在心里笑着。聪明得要命就是傻,傻
得要命就是聪明。最残缺的最完美,完美的极点就是残缺,爱完就恨,恨完继续
爱。对不起后迎接下一个对不起,亲爱的亲爱的,先生你妈贵姓,小姐你在哪里
见过,让我忘记,让我怀念,让我和你分离,让我们发世界上最美好的誓言,再
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将它们粗暴地捅破后抛弃,让我冰冻让我旋转,我恍惚着看你
重生,回来,我的爱,我不是回来,因我从未从你心里离开。
刘思远喜欢住在乡下,没那么多人打搅。修行,哪怕是邪恶的修行,都是需
要安静的环境。
费青龙浮在大缸的红色液体里,没有死,他只是僵硬了。子弹没有打进去,
开了一个缺口,开窍。红日升选了最准最可靠的枪手,子弹是特制的。
做坏事,要注意细节。
刘思远看着缓缓旋转的费青龙,突然停止了咒语,额头冒汗,双手发抖。费
青龙的嘴慢慢地越张越大,到耳朵了,嘴角裂开。他体内是什么?轻微的哭声从
费青龙的喉咙里发出来。难道是……
怪婴哭的声音像夜半饿极了的猫。
刘思远喜滋滋地看着笼子里的怪婴,拔了牙齿的小兽仍然嚣张不已,一脚踢
过去,笼子滚了几圈,在墙角停下来,那小倒霉鬼吓了一跳,老实极了,丢了几
块肉过去,迅速捧着吃起来。
费青龙返过神来,嘴巴痛,怎么会这么痛,这是地狱,还是人间,总之,不
是天堂,魔鬼为何生得人模样。
身上滚烫,刘思远从柜子里拿出药粉,在费青龙嘴的四周胡乱涂了一些,药
粉很苦,苦得无法形容,苦啊,苦啊,有苦却说不出。费青龙的嗓子喊不出来,
又闭上眼睛睡死过去。再醒来时,身边有两个人,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头发也是
白的,手里拿着长长的针,那是用来缝嘴的,嘴皮扯过来,戳进去,抽线,再来,
反复……
笼子里那个怪婴得了人气,越来越像人,知道自己是男孩子,慢慢爬起来站
着撒尿,而不是高抬一只腿。
费青龙知道自己仍然是活着的那刻,是在一个星期后的早晨,肚子觉得饿…
…照镜子,嘴像一条大蜈蚣,线已经拆了,留下丑陋的疤痕,想说话,哇哇哇的
声音,舌头不见了。舌头去哪里了?
“割了你的舌头是避免你贪吃,避免你说不该说的话。”镜子里突然出现一
张脸,冷冰冰。
“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救了你,我
也可以让你再去死。”刘思远轻蔑地看着费青龙,他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他只是
一具杀人赚钱的丧尸。
怪婴其实生得还算可爱,脸鼓鼓的,穿上小孩子的衣服,在地上慢慢地爬。
刘思远抱他,如果他不老实,顺手就是一拳,鼻子打出血了,他就老实了。他有
个好听的名字,阿冬,也可以叫他冬冬。
费青龙是木头人,比狗好一点的是不用训练他在哪里大便小便,白天自然不
出去见人。刘思远出去谈生意的时候,费青龙就和阿冬在房子里玩耍,你咬我我
咬你,没有过去的回忆,也没有将来的焦虑,这样的日子最开心。
李云儿打算在学校美术厅开个人画展,随口这么一说,江希凡觉得不错,
“那你最近要少玩一点,多画一点。”
“开玩笑呢,出去玩吧。”李云儿摇头。
“我是认真的,你有这个希望。”江希凡看着她嚼口香糖的嘴。
“我想去海边看日落,浪漫的,在我没有男朋友之前,老师就当我的男朋友
好吗?”李云儿咽了咽口水。
“先吃饭。”江希凡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最近染上了翘课的毛病。
露天海鲜烧烤摊是不错的选择,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眼前的景色迷人,红
的落日照着李云儿火红的头发。大海在唱歌,一浪高一浪,远处的渔船像切开了
的槟榔壳,摇晃如摇篮。
“你把头发弄黑啊,中国的女孩子黑头发会自然点。”江希凡拿一条烤泥鳅。
“没办法的,我生下来就是红头发。”李云儿嘴角沾满辣椒,辣得气喘,
“我妈妈说我是妖精转世。”
江希凡好奇地拔了一根对着太阳看,红的头发,红得彻底。
李云儿“扑哧”笑了,“骗你的嘛,我是妖精就好了,我杀杀杀,杀遍世间
坏人。”
哦,江希凡觉得有不祥的预感,虽然她不是雅典娜。
果然,隔壁的座位和隔壁的隔壁的座位在打群架,李云儿赶紧躲在江希凡后
面。大致原因是隔壁的女孩子很好看,隔壁的隔壁的男人多看了两眼,那女的就
说“看死啊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然后就打了起来,八九个人打成一团,
有人就拿着烧烤用的细铁棍戳瞎了另一个人的眼睛,好辣,好烫,他捂着眼睛在
地上打滚,血从指缝里流出来,全身都是沙子。
十分钟后,一切归于寂静。再过十分钟,警察就要来了,在这之间,李云儿
扯了扯江希凡的衣袖,“老师,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什么?”江希凡拿出钱准备买单走人。
“有时候即使不吃饭,看看菜单,也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江希凡笑了,警察快来了,即使不是自己所为,也不想去录目击证人笔录,
走为上策。
走啊,走啊,走到安静的海滩,太阳落下,月亮升起,不说话,不接吻,不
拥抱,只在各自想心事。
“给你讲个笑话。”李云儿觉得有点闷,快睡着了。
“讲吧。”江希凡的长发被风吹起来,很好看。
“有一次,老婆和老公去海边玩。老婆抓起沙子说,' 亲爱的,你说什么东
西抓得越紧,消失得越快就像手中的沙一样。' 老公说,' 亲爱的,你就别提我
那点可怜的工资了。' ”
“嘿嘿。”江希凡笑了。
李云儿像只小熊一样扑过来,穿得挺多,像个面包。江希凡突然有点不知所
措,心跳得厉害,主动的,也好,也好。
李云儿从嘴里吐出口香糖,是三条在一起嚼的,放到江希凡头发里,乱揉,
等江希凡反应过来,悲剧已经铸成。
“我昨天做梦梦见你光头的样子嘛。”李云儿在理发店无辜地看着几乎要哭
出来的江希凡。
也许聪明绝顶的男人才能和脑子烧坏了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因为这个,李云儿在临别时在商店买了一顶棒球帽送给江希凡,本来要签名,
被江希凡阻止了。虽然李云儿一再安慰说“老师,你这样比长头发更帅”,但江
希凡还是在门口徘徊不敢进屋,不知道等下白洁见到自己的样子会不会晕倒?
有时候,人在开心中找到伤心;有时候,人在伤心时寻找开心。怎么办,自
己看着办。
接受变成光头的无情现实后,江希凡的头发开始疯长,李云儿拿手在短短的
有点刺手的光头上摸来摸去。
摸到江希凡烦躁了,就会用嘴巴咬她一口。
江希文也顺利康复,在春天,在三月,在门外那株桃树开花的时候。方芬芬
踮着脚尖采桃花,香气迷人,粉嘟嘟的红,树下有一条小溪,那些娇艳的花瓣顺
着小溪排进下水道,和生活污水一起,像梦一样的美景。
冬天过去,春天到来。“春天,我们结婚吧?”
方芬芬一阵眩晕,“你说什么?”
白洁手里切牛排的刀“啪”地掉在地上,佣人赶紧去捡。
这一句话,可以让很多女人掉眼泪。方芬芬当时就哭了,最近几个月哭过两
次,一次是偷偷哭的,《法制晚报》上登出费青龙被处决的消息,第二次就是这
个。
是喜悦是悲伤,是希望还是死路,天知道,地不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
鬼知道,心不知道。
三月,费青龙完全听从刘思远的指挥,只有他,给自己生命,让自己呼吸,
让自己有吃饭睡觉上厕所的幸福。方芬芬是谁,早已经忘记,不是动了手术忘记,
而是因为自己想忘记。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你;我错了,爱上你以后放开你的手
;我错了,我以为爱上别人你会更加幸福;我错了,我该死却没有死,活着也不
如死去。你再也听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