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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们捡一下啊。”寿星是顾鸿,今年二十六岁,是班长,男,不是同性
恋。
“你……”想到今天是人家生日,李云儿使劲地把“你他妈的”四个字往肚
子里咽,一边朝垃圾桶走去,一边自言自语,“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今天人家
过生日……”
垃圾桶形状很像个蛤蟆,张大嘴巴,天鹅看上蛤蟆那可能是因为他有钱。这
只假蛤蟆的内容还真是丰富,一次性饭盒和雨衣,纸巾,腐烂的树叶,还有老鼠
和小鸟的尸体。
羽毛球在角落,李云儿捏着鼻子去掏,湿漉漉的垃圾桶,一阵恶心泛来,突
然觉得手触摸到一个四方的盒子,莫非是钱包?
心头暗喜,掏出来,果然是个钱包,耶,发财了。李云儿心里说。
兴奋地打开,一分钱都没有,再往钱包里的缝隙一掏,掏出一张黄色的纸来。
慢慢打开,似乎像一道符,画着褪色的血字。
顺手拿了羽毛球丢回顾鸿那边,一边收起那道符,有点忐忑不安,却也只能
回学校上网查询一下再说了。
去哪里查?最热闹的地方应该算是“天涯BBS ”,去“莲蓬鬼话”问吧。李
云儿回宿舍打开电脑,发了个帖子,“捡到符应该怎么办?”
大部分回复是收起来,会有好运。
好吧,收起来吧,李云儿想着,放到自己钱包里,顾鸿同学在敲门,“李云
儿,晚上苹果餐厅吃蛋糕别忘记了。”
“来了,来了。”李云儿不耐烦地穿袜子,突然发现袜子前头破了一个洞,
觉得很好笑,袜子破了,换了一个方向,仍然可以穿。
千万别乱丢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袜子。它们经常在早晨起来的时候天各
一方。
江希凡做了个奇怪的梦,很久没有做梦,却梦见一个女孩子在窗外赤脚爬着,
很着急,呼吸都是“呼哧呼哧”的,当时自己想去帮忙,却动弹不得。看不清楚
女孩的脸,风一吹,头发慢慢散开,脸上全是血。
上课前,李云儿看见后排的顾鸿叼着烟拿着画笔看着自己坏笑,走过去抢过
烟,使劲吸了一口,然后还给他道:“给你一个与我间接接吻的机会,美死你。”
“去去去。”昨天过完生日的顾鸿显得有点疲惫。
江希凡在出发前特意戴了一副眼镜,上午当老师,下午就要当学生,其实多
学点东西是好的,学的东西是自己的,别人拿不走。江鼎盛经常这样“碎碎念”,
男人有时候说话也会很烦。
推开教室的门,女生吃零食,男生抽烟。江希凡是习惯带自己的画笔、颜料
和纸张的,但今天天蓝背心和白色围巾的搭配,看起来有点像女生,尤其是那头
长发,首先吸引的是男人的目光。顾鸿旁边的男生赶紧迎上来,“嘿,你好,你
是新来的吧?”
早说要来个新生。
江希凡点点头,自己本来就是新来的,没有错。
“那坐我旁边,我的颜料可是进口的。”那男生殷勤地搬凳子。
这时,江希凡把头发往后一抹,说了句“不好意思,请问这是不是美术系三
班?”
搬着凳子的男生抬头一看,凳子放在地上,不冷不热地说:“对啊,自己找
位置坐啦。”
“哦。”江希凡耸耸肩膀。
这才吸引了女孩的眼光,还有李云儿,赶紧凑过来,“帅哥,和我坐一排吧,
我有吃的,一看就知道你没吃早餐。”
江希凡厌恶地看了看李云儿,说话声音粗大,头发夸张的染成桃红色,眼睛
倒是明亮,嘴唇很薄。
“可以上课了。”江希凡看看表,“我是江希凡,没什么好教大家的,先画
我吧,下次给大家点评。”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直到下课铃响的那一刻,李云儿画得很认真,
唯一的遗憾是画到最后,一滴口水不失时机地垂直落下,滴在江希凡的肖像的眼
睛上,乍一看,真像眼角的一滴眼泪。
费青龙不用上学,只是上街闲逛。年前,大家都想过好年,小偷和警察都是
一样的愿望。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都知道“严打”是什么意思,于是费
青龙总是不好下手,缩着脖子在街头游荡,摆长寿果摊的老头已经不见了。
“先生,要爽一下吗?一百五十块哦……”费青龙被路边流莺一眼相中,身
材棒,也不太有钱。路边的这种,知道开奔驰宝马,哪怕是富康QQ的都不可能看
上自己,他们可能去夜总会。而费青龙这样的财力,倘若去天上人间这样的高档
场所,恐怕要被那些开着车坐台的小姐们拿硬币砸死。
费青龙舔舔嘴唇,是啊,好久没有爽一下了,反正现在也单身,反正我也不
爱她,反正我也不用负责任,反正一百五十块我也有,反正多余的费用我也不出,
反正老子……反正正想之间,人已经进入一条小巷的一间房。简陋,两张床,用
帘子隔开。脱了衣服的那个妓女看起来很白,因为天空太阴沉,她发着抖,“你
……快点……”
“急个屁啊。”费青龙想一百五十块也是不容易赚的,为什么要那么快。
当他进入那个妓女的体内时,那女人尖叫“赚死了”。
这是什么世道。
一百五十块,费青龙大概插了两千多下,用时五十多分钟,平均每插一下不
到一毛钱,比市话还便宜,所以完事后费青龙把套套往厕所里一扔,心满意足地
走出巷口。
但满足的笑容持续不到多久,他看见一个人,在巷口。女人,看打扮也是妓
女,这条巷子除了穷鬼就是妓女,那个女人费青龙认识,就是勾引自己的那个富
婆,怎么会住在这里?破产了?费青龙决定跟踪她。
她和一个胖男人上了楼,不到五分钟,胖男人下来了。费青龙敲门,里面熟
悉的声音传来,“等一下,老娘要洗个澡。”
费青龙一脚踹开门,恋风尘一看见他,脸发白了,似乎有点无地自容。
“说吧。”费青龙一屁股坐在床上,左手和右手抱拳,关节嘎吱嘎吱响。
恋风尘抬起头,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分明能杀死人,“不关我事,是一个男
人要我这么做的,答应给我免费住一个月的房子,还有五千块钱。”
“我们说的话,我老婆怎么会知道?”费青龙说到“老婆”两个字眼的时候,
心里痛了一下。
“我不知道,没准安了摄像头吧,你去找他算账,和我没什么关系。”恋风
尘的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左边耳朵一阵炸响,等回过神来,费青龙的
手掌已经清晰地印在左脸上,因为用了很大的力,她的腮帮显得有点鼓,眼泪不
知不觉流了下来。
“你这贱货,我被你害死了。”费青龙一边说一边抡起胳膊对准恋风尘的下
巴就是一拳,有几颗带血的牙齿跌落在地上。
恋风尘张开嘴哇哇地哭着,总算知道血盆大口是什么意思了。
她下意识地想往门外逃,门被关紧,费青龙揪着她的头发往四方的床角狠狠
撞去,肉体和木头撞击的声音有点闷,但比做爱的时候抽插的声音有趣得多,有
时候是额头撞着,于是额头出血,有时候是鼻子撞着,于是鼻子出血。
不到一分钟,费青龙的手里已经抓了一大把头发。倒在地上的恋风尘已经没
有哭喊的力气,那双眼睛怯怯地看着费青龙,小声喊着:“救命,救命。”
费青龙的眼前忽然想起方芬芬的笑,还有火车站在江希文怀抱里的那一幕,
手脚似乎已经上了发条,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热水瓶,是空的,往下倒,却没有
热水。看到没有热水,恋风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打就打吧。
一砸下去,恋风尘的头骨几乎要裂开。第二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知觉。费
青龙是用两只手抱住瓶底砸的,再砸,停不了手,慢慢的,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恋风尘的五官慢慢扭曲,变形……到费青龙累了的时候,这张也算美艳的脸,成
了一个奇怪的肉饼,和团鱼有点类似,有时候渔民也可以从海里捞到人脸一样的
团鱼。
费青龙忽然觉得轻松,看着这血肉模糊的尸体,忍不住要抽烟,点着了,自
言自语道:“我杀人了。”
这样的声音一直在房间响着,“我杀人了。我要坐牢的,我要被判死刑。”
“死的不过是个妓女。”他继续安慰着自己,看着恋风尘晒在外面的黑色蕾
丝丁字内裤,为什么女人喜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