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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蒋二人说话的时候,石醉六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突然问道:“肖林兄,担上心事了?”
“是啊,如果徐永昌大举来攻,我怕张家口守不住。”
石醉六淡淡一笑道:“那也不用担心,守不住就不守好了。”
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肖林眼前豁然开朗,困扰自己多日的心事,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守不住就不守,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懈怠,却大智若愚,正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在他不多的历史知识中,隐约还记得晋绥军的名字,这支部队虽然不以纪律严明著称,但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恶名,就算把张家口让给他们占两天,想来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与此相反,如果真在张家口打一场恶仗,恐怕就会给城市带来巨大的破坏。
他不禁兴奋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答案,却依然不敢确定,又向石醉六请教道:“请先生详解指点!”
“所谓战术,一曰破、二曰分、三曰围、四曰歼。”
石醉六向着蒋百里点了点头,微微致意,又接着说道:“孙子曰:凡用兵之法,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不动如山,就是指敌人的防御体系。移山很难,整个拔除敌人防御体系一样很难。可是要找出山间的通路却是可行的,正如哪怕敌不动如山,亦能在防御体系中找出个攻击点。
高明的将领,不应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要尽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所谓破,就是突破,即在敌防御体系中找出个点,加以攻击而形成突破。其中之重点就在两个字——虚实。
虚实可分两种。一是识虚实,就是能分辨何谓敌之薄弱环节,这是作为军队指挥官的一项
基本素质,算不上高明。二是造虚实。高明的将领在于善于制造敌人虚实,也就是说善于调动敌人。敌人被调动,原来不动如山的防御体系才会露出破绽和弱点,这样才能找到薄弱环节加以攻击。
所谓分,就是分割,即形成突破后将敌防御体系分割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小块。可分为实分和虚分两种。实分就是真实地分割敌军,虚分就是假装要分割敌军迫使敌人撤退。无论是真是假,其要点都在于制造态势,也就是在形成突破后制造出一个插入防御体系内部的箭头。
所谓围,就是包围,即在分割敌军后选择其中一块形成包围。其要点在于孤立分割后的一部敌军。
所谓歼,就是歼灭,即歼灭所包围的敌军,打仗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兵力对比,虽然晋绥军兵力远远超过察哈尔的第九军,但如果徐永昌大举进攻察哈尔,在战斗中可能产生各种机会,到时就看双方将领能否抓住了……”
和蒋百里不同,石醉六已经亲口答应了肖林的招揽,这几天来没事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着察哈尔的局势,对肖林担心的这些事情,早就胸有成竹,今天恰又当着蒋百里的面,正好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
石醉六又说道:“当然,要想取得这一仗的胜利,必须调动各方力量,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条件,四十五师虽然自成系统,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张作霖手下的一支安**部队,放着东北军这么大的一个后台,怎么能不利用呢?”
蒋百里点头插话道:“不错,阎锡山这几年虽然声威大振,但以晋绥军的兵力,不可能彻底击败奉系部队,想从张作霖手里夺取北京,只凭他们自己可办不到。”
肖林不禁连连点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己是奉系系统内部的一个小军阀,怎么尽想着独自对抗阎锡山了,还得找老帅少帅诉诉苦,实在不行,再去找老丈人张作相帮忙,总得过了这一关。
看到肖林一点就透,石醉六很是高兴,又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阎锡山虽然来势汹汹,但其实并不可怕,不过要想打赢这一仗,必须先做好自身的准备……”
二四一章 政治委员
肖林和蒋百里、石醉六等人一路上谈兵说政,时间变得飞快,不知不觉中两天过去,已经来到了直隶地界,驶入了石家庄。
石家庄是京汉线上的一个大站,火车在这里停靠二十分钟,一进入站台,肖林等人就发现车站上的情形不对,这里有很多士兵,身上的军装也不是安**的制式。
“这是晋绥军的部队!石家庄被阎锡山占领了!”
肖林曾经远征绥远,对晋绥军最为熟悉,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部队的来历,没想到这几天坐在火车上消息断绝,直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阎锡山正在步步紧逼,早晚要发动对奉之战,奇怪的是,老帅为什么不做出反击?
虽然狐疑不定,却苦于没有任何消息来源,肖林更加想不明白了。
“我估计,张作霖还对阎锡山抱以幻想,害怕过于强硬,把他逼到对立的方面去。”蒋百里思索片刻,做出了判断,他虽然对蒋中正不满,但又和张作霖一向不和,说到底,身上还有些书生意气,和人打交道往往归于失败。
不过,蒋百里的眼光非常高明,这个判断离事实不远,肖林回到北*京之后,下车伊始,很快就搞明白了石家庄事件的来龙去脉。
早在6月3日,山西即改悬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阎锡山同时把所属12万晋军改编为北方国民革命军,由大同、娘子关两路移动,不过阎对张作霖仍维持良好的关系,他有代表常驻北京,张作霖也有代表驻太原。6月5日,阎锡山致电张作霖声明,晋军出动系因奉军北退,担心临时不易布防。仅驻东天门,现已停驻井陉,不再前进。
同日,太原召开国民大会,经过阎锡山的御用党部和民众团体游说,拥其担任国民革命军北方总司令,并通电请山西省党部分共清党,拥护南京国民政府等议案。第二天,阎锡山就任总司令职,通电服从三民主义,并发表就职宣言。
“今兹三民主义,已深入北方民众心坎,一切反革命之势力,已到最后崩溃之时期,凡我南北真实之革命同志,急宜集中革命势力,以打倒军阀帝国主义,俾统一的国民政府,得以早日实现……”
6月28日张作霖派邢士廉赴太原与阎商议解决时局的办法,奉军在京绥路增加兵力两旅,防阻商震所部。但在阎锡山的忽悠下,老同学邢士廉的任务未完成,阎驻北京之代表李庆芳则向张提取消大元帅府的主张,张、阎之间藕断而丝未连。
阎锡山是一个微妙的人物,在革命党中他是参加开国的人物之一,民国元年就坐上山西都督的宝座,他和这把宝座好像如胶似漆,坐了上去就分不开。北方在民国初年是北洋军阀的天下,他亦附和北洋军阀,亦步亦趋。不管是革命党人,或是北洋军阀,阎老西坚守一个原则,他就是山西,他和山西是不可分的。在北方,皖系也好,直系也好,奉系也好,他表面上都和他们虚与委蛇,可是都不卖身投靠,因此北方派系此起彼落,对他都毫不发生影响。
7月17日晋绥军徐永昌突然出兵,占领石家庄,奉军退走正定,在正定、定州、保定布置三道防线。22日,张作霖向山西代表提出晋军撤出石家庄的强硬要求,在保定、德州之奉军准备进攻河南冯玉祥军队。25日张作霖和张宗昌分别派遣代表赴太原向阎锡山提议,请撤走石家庄驻军以便奉鲁军南下进攻冯玉祥军,阎置之不理。
虽然阎锡山连连紧闭,张作霖却仍不愿与他翻脸,只因在北方群雄中,阎锡山处境较为自由,阎锡山从辛亥革命后就稳坐太原,只求保住山西。虽然只占据山西绥远一个半省,但可以闭关自守,待时而动。他不是没有野心,不过很能含蓄,守份待时,现在变成了各方所争取和拉拢的对象,奉张拉他,南方的革命军也暗中和他连络,尤其是西北方面的冯玉祥也和他敷衍。
对阎锡山和南方革命政府的判断失误,成为安**政府的一大隐患,张作霖一直对山西抱以幻想,在大敌当前之时又出了几手昏招。
安**政府成立之后,张作霖连续发出几道政令,以收拢人心,在《和平革新令》中,更宣称“自今更始,一切外交内政均已民意为归……与孙*中*山多年交谊,宗旨本属相同,凡属孙之同志一律友视,对甘心赤化者问罪兴伐……”
张作霖之所以发出这条政令,是因为看到南方国民政府抛弃了联俄联共的主张,开始**清党,如此一来,和蒋中正又成了拥有共同意识形态的朋友,何必再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蒋中正虽然背离了北伐的初衷,但却以统一中国为目标,又怎会和安**讲和。
7月7日,安**政府决定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