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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饿不饿?要不要先喝水?”我又摇了摇头。“记不记得昨天的事情。”我还是摇了摇头。他皱了皱眉,“先休息下,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铐住我?”我确定我现在在医院,眼前这人是医生。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他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怎么回答。“苏医师,苏医师,52号床的患者又开始发作了,请过去看下!”一个女护士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表情十分慌乱。眼前的男人沉下脸色道:“我说了多少遍,这种时候应该找谢医师。”“是的……”护士涨红了一张脸,又急急忙忙跑开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我会叫人给你送饭。”他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我沉默了很久,才道:“楚云。”他点了点头,把门关上,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了。这家医院真是奇怪……我明明没病没痛,为什么会在医院?是谁把我送到这里?似乎有许多画面在脑中闪过,却总是抓不住。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我又转过头看着窗外。人影隐隐绰绰,不停晃动着。“嘻嘻……呵呵……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你,别过来,走开,再不走开我要咬你啦!”“他为什么不要我?呜,为什么?……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哈哈,哈哈哈……”耳边充斥着怪异疯癫的话语,或远或近。我的眼睛豁然睁大。难道这里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拷着我?为什么要拷着我?我使劲挣动着手臂,铁链在拉扯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放开我!放开我!!”我无法忍受,无论多么不公正的待遇我都能忍受,只有这件事,唯独这件事,我绝对无法忍受,“为什么要拷住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直到手碗被铁拷磨得通红,直到我喊得没了力气,没有人理我。疯言疯语仍在继续。他们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了?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楚天旭,为什么要逼我!”我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看到我这样你高兴了吧?我不是疯子,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眼前模糊了,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滑过我的面颊。然后低落在苍白的被子上……一滴一滴的,仿佛永远都没有止境。我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觉得它白的刺眼。过了很久,有人推门而入,将装满饭菜的托盘放在我面前。“饿了吧?”女护士露出腼腆的笑,“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了哦!”我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咦,你怎么不吃呢?”她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和姐姐说,姐姐给你弄来。”我讽刺地扫了她一眼,转过头,不理会她。女护士蹲在我面前,细细看着我,“来,快点吃吧,要不我喂你?”我皱起眉,冷淡道:“我的手没法动。”“咦?”她恍然大悟,又为难起来,“可是苏医师交代过不能解开的,我喂你吧?”“我不要吃。”我直接拒绝,“这里是精神疗养院?”“啊?是的……”小护士有些窘迫。“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微微扬眉,紧紧盯着她。“这个……”她咬了咬唇,“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问苏医师。”我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脑中浮起那张俊秀却淡漠的脸。那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会告诉我?“我要解手,放开我。”我冷淡道。“这、这个……”小护士犹豫了很久,才小声道,“我没钥匙,我去找苏医师。”耳边喧闹声不断,我靠在床边,看着她走出,消失在门外。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扫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脑子没问题,为什么要拷着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漠然道:“你患了间接性的幻想症,你难道没感觉么?”幻想症?“幻想症分很多种,你的是最特殊的。”他微微扯了扯嘴角,“你知道你昨天是怎么进来的么?”我没有做声,示意她说下去。“你昨天病发的时候伤到了一位老人,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把你送到这里。”他顿了顿,露出一丝高深的笑,“你发病的样子真的很可怕……”我沉下脸色:“这种幻想症能治好么?”他笑了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碰上。”我低下头,沉默不语。那个每日每夜纠缠着我的身影……“对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冷芮靳。”我微微一愣。他是冷家的人……?“冷芮靳?我怎么不知道冷家有你这么号人物。”在我印象中,似乎没有叫冷芮靳的人。他耸了耸肩,“那老头想来不喜欢我和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赶出家门了。现在人家只知道冷家曾经有个二少爷,不知道有个冷芮靳。”是这样么?我皱了皱眉,“你居然在这种地方当医生,你家人知道么?”“这里怎么了?”他扬扬眉,“我觉得这些病人比外面那些伪君子都可爱多了。”确实,外面人心险恶,这里的人至少能诚实地反映出自己的心。莫名的,感觉心里的某处角落安静了下来。“我可以给你解开一只手铐,怎样?”我轻哼一声。我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么?
(18)
凌晨的时候,我蓦地挣开了眼睛。我看着上方黑蒙蒙的天花板,只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动了动手臂,发现左手的手铐不知何时松脱了。我坐起身,看到天边微量,夜风拂过窗帘,接触到我裸露的皮肤,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时间尚早,疗养院里已有了喧闹的前兆。我下了床,打开房门,看着两侧的走廊,犹豫该走哪边。来到这里,似乎还没出过病房呢?我讽刺一笑。沿着漫长的走廊,我慢慢地走着,沿途房门紧闭着,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天色渐亮,我也走到长廊的尽头。窗户开着,我不禁紧了紧衣服。透过窗子,我看着外面不算清晰的景色。只感觉外面有好多好多树,一层一层,似乎无边无际。有人说精神疗养院都是建在郊区的,看来是真的呢!我不禁挑了挑唇。忽然视线定格在两个人影身上。朦胧的晨光刚好照耀在两人身上,不算熟悉,不算陌生,却是无法原谅。我看着那两人似乎在谈论什么的样子,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原来又是一场骗局。楚云说过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相信了。背部忽然感受到某种熟悉的寒意,沿着我的背脊慢慢蔓延到全身。身体仿佛被扔进冰窖。我僵住身体,不敢回头,不敢动弹。我感觉身后的那双眼睛也在一眨不眨地注视这那两人。一眨不眨地,用无比微妙的眼神注视着。然后,他笑了。虽然看不到,我还是知道他笑了。我僵立在那里,始终不敢动。直到那两人结束了谈话,直到两人觉察到了我的视线,一同抬头看着我。我都不敢动。“小云。”我看到那人用嘴形对我说话,然后朝我笑了笑。我感到有双手,按在我肩上,透过单薄的衣物,我只感到冰冷。没有温度,甚至透着渗骨的寒气。那只手,苍白的手,隐藏在皮肤下的黑色血管。他始终没有说话,我却浑身颤抖起来。我想尖叫,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我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愣愣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觉察到我的不对劲。我听到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我听见有人在拼命叫我,我感到有人将我抬会病房。我感到我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不停地颤抖。因为我看到那个人就站在我面前,咧嘴对着我笑。你们看见了吗?他就站在那里的?你们看见他了吗?我指着那人,拼命质问:“你们看见了吗?他就站在那里,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所有人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无比茫然。他的笑容越来越大,那双苍白的手伸向我。我抱着头叫了起来:“不要过来,不要碰我……走开,滚开……我不要看见你,永远都不要看见你……”为什么你们看不到?他就在那里,他明明就在那里,为什么你们看不到?!“小云,冷静点!没事的,没事的。”有人压制住我的身体,有人安抚我。我看到他的手越来越近,我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我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快去拿镇定剂,快点。”我不要打镇定剂,我不要。我拼命挣扎着。我不是神经病,我没有疯。我不要打镇定剂。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我?明明都是他的错。明明都是他不好。为什么痛苦总要我来承受?!“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孩子,看到了么?他们就是这样对你的……尖细的针头闪烁着寒光,一滴滴泪液从尖端冒出。我恐惧地全身都开始痉挛。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楚云,他们把你关在这里,他们都把你当成疯子,呵呵……“不要说了,我没有疯,我没有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