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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后,环顾左右,竟是得意洋洋地朝着众郎君说道:“我这妹妹啊又可人又多才,不差班昭谢道韫的。你们见了,一定会刮目相看。”
竟然当着同伴的面,便夸张起她来。
吹嘘完后,张轩见张绮迟迟不动。竟是脚步一提便向她走来。
他三步并两步,便跑到了张绮面前。他凑近张绮,低声说道:“今日你来得正好,这些郎君中,有个是汝南袁氏的庶子虽被谪母踩践,却是个有才的。你见一见他,要是愿意,为兄会说服母亲,让你嫁他为正妻。”
张绮抬眼看向他,有点好奇也有点天真地问道:“他很有才?什么才呢?”
张轩笑道:“自是做得一手诗赋。”
张绮继续问道:“可任有官职?”
张轩笑了,他伸手抚着她的秀发晒道:“傻阿绮,为官乃是俗务世家子弟只要做得好诗赋,通玄善辩,便能受人看重。”
张绮低下头来:可是,我就是俗人啊。
想了想她抿唇含笑,轻轻说道:“可是今晚有陈邑在。”在陈轩寻思中,张绮声音轻细“阿绮与陈郎终有嫌隙。此等场合,终是不妥。”她向他福了福,缓缓向后退去。
张轩放任她离去。
张绮走了一会,还可以听到亭台中,众郎君地打趣和责骂声。
又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学时,没有看到张锦的身影。第三天也是。
低着头看着几面的张绮有点走神,都没有注意教习已宣布下学。
当她回过神地,学堂中已没有几个人。张绮收拾了下,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忖道:左右无事,且回去睡一个中觉。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他来到张绮身前,低声道:“张氏阿绮,我家郎君唤你。”
见张绮看着自己,仆人解释道:“我家郎君便是你们的袁教习,他叫你过去一下。”
袁教习唤她?
张绮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应道:“我就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学堂不远处的花园中。袁教习正坐在一个石桌前,手执白子,皱眉看着眼前的棋局。
见他出神,张绮两人都没有惊动他。
直过了一会,袁教习才把手中白子重重一放,拊掌而笑。
笑着笑着,他眼角瞟到了张绮。
挥了挥手,示意那仆人退开些后,他转向张绮,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乐谱呢?”
张绮双眼大亮,她颤声道:“我心中记着呢。教习你可是?”
她的表情,有太多渴望太多期待。
袁教习摇了摇头。
在张绮瞬时黯下来的眼神中,他轻缓地说道:“我问过你家大人。他说,世家女焉能许给寒门子?”
张绮急道:“可是我如此卑微……”
袁教习轻声说道:“你家大人还说了,张家的姑子,宁为世家妾,不为寒门妻。若真是才华出众的,便是生母不堪,也可入宫为妃,哪能堕落而为寒门妇?”
张绮猛然向后一退。
看到她脸色苍白,袁教习同情起来。他叹息道:“阿绮何必想这么多?姑子们都已习惯,阿绮又何必想这么多?”关丨吁这件事,他是真的很认真地询问过张氏的主人。因为他也觉得,以张绮的才华品性,适合为人正妻。
可惜,张氏子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固执。
张绮没有听到他的安慰,她眼神茫然地看着袁教习,已是失了神。
见状,袁教习摸了摸下巴,那向她索要琴谱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呆了一阵,见她还在出神,他扔下棋子,负着双手离开。
张绮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房中。
一进入寝房,她便倒在塌上,捂着脸·一动不动的。
好一会,她终于动了动,揲起上身,慢慢坐起,张绮一抬头,便对上门口处探头探脑,脸上不无担忧惶恐的阿绿。
朝着阿绿笑了笑,张绮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你家绮姑子可在?”
一个婢女连忙应道:“是应媪啊,我家姑子在呢。”
“大夫人有请。”
大夫人?
这三个字一出,小小的院落里立马变得安静无声。张绮迅速地坐起,用手在脸上搓了一把,又朝铜镜中打量两眼·匆匆走出,低头敛襟的,“劳烦应媪了。”
应媪是个三四十岁的白胖富态妇人,虽不着首饰,却透着一种富家子气。放在外人眼里·那必是难得的贵人,事实上在这张府里,也不过是大夫人跟前一得宠的仆妇罢了。
见到张绮出来,应媪温和地笑了笑,“绮姑子请跟老奴来。”
声音平和,看不出喜怒。
张绮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安,她朝阿绿使了一个眼色·制止她的跟随后,带着另外三婢·跟在应媪身后朝前走去。
自回到建康以来,张绮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夫人。真要称呼,她也是张绮的祖母呢。
低头走了一阵,张绮唇张了张·又张了张,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租母唤阿绮·为了何事?”
应媪却似没有听到般,只是朝前走去。
张绮讨了个没趣·心下更不安了。
走了近半个时辰,几人来到一个院落外。这院落里,种满了高大的松柏,在这整个张府都是桃开梨艳时,这一院青翠的松皙,给人一种屏蔽了春天的感觉。
走过几道回廊,应媪来到一个精致的木屋前。木屋极精致,松柏极高大极繁茂,小屋坐落在其中,只有片墙浮檐露出,初初一看,倒似来到了山林隐居的高人家。
人还没有靠近,张绮便闻到一股清香。这香味不属于桃花梨花,也不是胭粉所有。
闻了几下,张绮蓦然明白了,这是檀香味!
眼前这个一连三间的小屋,从屋梁到门框到墙壁,赫然全是由檀香木所造!
竟是奢华到了这个地步!
她知道张氏富贵,萧氏更是豪奢,可她从不知道,这豪奢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这些檀香木,建康本地无产,光是把他们弄回来,便已是耗财无数。更何况,这种木材本身便昂贵无比!
只是,张绮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话:檀香者,阴虚火盛者勿用之。
这话,似是一个人在说,将来要做一幢檀香木屋给她住时,站在旁边的一个老僧随口说出的。
张绮收敛起表情。
她走上台阶,朝着里面恭敬地说道:“绮姑子到了。”
“让她进来。”是一个年轻婢女的声音。
“进去吧。”
张绮应了一声,提步上前。走了两步,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走出,这妇人圆白的脸上尽是笑容,举止十分的随意,竟然是张绮的熟人,温媪!
迎面对上张绮,温媪也是一惊,她严肃地看着张绮,只是在她经过时,低声说了句,“胆大些。”
这是提点!
张绮感激之极,她没有回头,只是头微微一倾,无声无息地行了一礼,便掀开细小圆润,一般大小,任何一个都可以换来数十两黄金的珍珠帘,提步入内。
房中的软塌上,睡着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妇人,在老妇人的身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婢女正给她扇着扇。
另外,靠近窗棱处,还有两个小婢女。
看到张绮进来,她们都抬起头打量了一眼。
张绮走到那软塌前五步处,盈盈一福后,清声唤道:“阿绮见过祖母。”
老妇人睁开了眼。
两个婢女上前,小心地扶着老妇人坐直。
张绮悄悄抬头,见到老妇人还真是形容微瘦,双颊泛红的。
她偷看的目光被老妇人发现了。
老妇人瞟了张绮一眼,侧过头去。看到她的动作,一个婢女马上拿过一个痰孟来。老妇人对着痰盂咳了几下,吐出一小口黄痰后,转头看向张绮。
她木着脸,缓缓地问道:“你就是阿绮?”
“回祖母,孙女正是阿绮。”
也许是听到张绮自称孙女不高兴了,老妇人板着脸哼了一声。而在她的身后,一个婢女已厉声喝道:“跪下!”
在张绮扑通一声跪下时,那婢女喝道:“张绮,你是怎么勾引萧氏莫郎,令得他没了体统,不顾尊卑的,且从实招来!
第七十四章 关
早在听到张锦痛哭,而后又两天没有出现在学堂时,张绮便猜到有今日。
想她长相如此“平凡,”又还年幼青涩,任谁一看,也不会相信她能勾住萧莫吧?
方方种种,张绮听到那婢女的喝令,心中没有慌乱。
她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也不慌乱,只是抬起头,睁着一双错愕的,有点天真的眼看着大夫人,大声说道:“祖母,阿绮没有勾引萧家莫郎。”
话一说出,刚才开口的婢女便是一瞪。张绮吓得连忙低头,只是低着头后,她还忍不住嘀咕道:“阿绮长得又不美,他才没有喜欢呢。莫郎爱的明明是锦姐姐。”
嘀咕声透着少女特有的清亮,明明白白地传到了房中几人的耳里。
大夫人低下头,认真的盯着张绮。
眼前这少女,五官清秀,仔细看还透着一份精致,双眼也有神,胆子更不小,可惜皮肤微黄,使得整个人少了一种容光。
在这个时代,无论男女,他�